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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禾2005-12-29羔羊***********************************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一、没有开始城市高楼间的黄昏,看不到有飞鸟的踪影滑过夕阳。

天空的暗灰,马路的青灰,和一道道墙壁的白里透灰杂成了这里的主色调,一如我的心。

很长时间以后,我依然记得那件足以改变我后半生的事情是发生在一个阴雨的午后。

我脑中甚至还能轻易地复制那时候天上云彩的颜色,似乎也是灰的。

其实在那之前我就常常想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中的位置要怎么样才能准确地衡量出来,但我一直没有答案。

现在,身穿一身蓝灰色的保安服,面无表情木桩一般矗立在远方集团大门口的我早已经学会用记忆去等待一次煎熬的结束和诅咒另一次的开始。

我就那么立着。

麻木地朝着每一辆从大门进入的高级轿车敬礼。

我的白手套在他们的角度看来纯洁得耀眼,在我的眼里却只有那个最显眼的污点。

是的,真的有这样一个污点在我的手套上面,我故意为之。

只因为我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完美和纯洁。

记得有人说过:世界容不下太完美的人间,所以才有毁灭;世界容不下太高贵的阴道,所以才有强奸。

尽管他很孤芳自赏,但这句话,我很以为然。

大部分从前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放的时候,我的心和脸都是平静的。

就像一粒沙投入广袤的荒漠,被吞噬之后泛不起一丝涟漪。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很愿意让这些寂静或是颤抖的东西填充满与现在工作在远方集团大门貌合神离的我。

我看到了自己孤身一人徘徊在红土高原的荒漠里,我听到了为成为一名出色甚至顶尖的杀手我拼命训练时弹壳和汗水落地的声音,我还体会到了一个个新疆甚至中亚商界及政界名流的脑袋在我枪下变成绚丽盛开的桃花时自己冷静残忍的快感……这种平静只有在一个人面前才会体无完肤。

是的,和大家所想的一样——这个人是个女人,她的名字叫高洁。

看见她的时候,我的心和脸都很难平静,不过我无法掩饰,幸亏也不需要掩饰。

她很美,凄迷的美。

让人心痛的美,宛如大雾的清晨,总能轻易地波动我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弦。

那片回忆里有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如霜,林如霜。

事情就发生在那个午后,天气是——阴微雨。

那时候我和如霜的身上都绑着结实的尼龙索被关在一处空旷的废弃厂房中。

我穿着一件黑色的棉布衬衫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她则是一身深蓝色警服。

不要讶异,这本就是一片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土地。

至少我能接受一个杀手和一个捉住他的警察一起被捉的场面。

但很显然如霜怎么也接受不了,她在不停地挣扎和呼叫。

是的,她还没有变,她还是那个八年前的她,她也永远都是那个她——相信我质疑的,执著我屏弃的。

我已经顾不上去恐惧即将面对的命运。

背叛尽管在我八年的漂泊生涯中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但这种焚心噬骨般的痛楚却是第二次笼罩住我。

当如霜把那副冰冷的手铐套上我的手腕时,我知道我这八年的思念和等待全部变成了镜花水月。

六年前,还是一个血性大男孩的我因为不甘冤屈和兄弟查干一起越狱,三年前,历尽人间艰辛悲苦的我开始作杀手,但现在,我已麻木得如一潭死水。

废弃的大厂房外有轻风的呜咽,无数野草和着节奏起舞,像人无比丑陋的欲望。

一阵引擎的低鸣声中,我从回忆中惊醒过来,无论是记忆还是现实,这种声音总像梦魇一样。

我用最真实的情感向这辆银灰色的宝马敬礼,然后车停下,袅娜的高洁从里面走出来,黑发伴着裙角飞舞。

不必看,我知道另一个来换岗的保安正向我这里走来。

“下班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高洁笑,但她的声音一定比所有的笑容都灿烂,轻易地把我从记忆的痛楚中唤醒,又给了我更深的迷茫。

她就像一个女神,让人无可捉摸。

我走下了自己的办公桌,进了她的宝马车。

她的车没有直接开回家,于是我知道今天是星期五,她该去接她的女儿了。

红灯的时候,她侧头看我,朦胧的眸子温柔如水。

“阿浩,我打算辞职。”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告诉我她自己的事。

“辞职?为什么?”

看着她的时候,我的大脑很容易变得迟钝。

她没有说话,眼睛里却略过浓郁的痛苦,我体会得到。

“那以后你做什么?”

“那都不重要了,有结束才会有开始,是吗?”

我不再说话,只仰头沉视窗外那片我熟悉又陌生的天空。

我不知道是否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快乐的人总是相似的,痛苦的人却各有各的痛苦。

我只知道高洁绝对没有表面上的身份——远方集团公关部经理那么简单,也如我。

车子停在B市一所著名的高中门口,接着一道轻盈的身影伴着“妈妈”的呼喊向我们飘过来。

我在高洁之后下车,也在高洁之后迎接那道身影毫无保留的拥抱,用单纯的感情。

“阿浩哥哥——”和高洁的凄迷清冷难以捉摸比起来,她的女儿高晓像一杯酒,水般清澈火般炽烈。

***********************************沙发上,吃过晚饭的一对母女姐妹一般亲密依偎。

也许只有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候,高洁才真正像个女人。

燕语阵阵,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听到,却泛起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仿佛创世的伊始,世界便在这样的安详中存在。

我正陶醉于这样难得的宁静,电视中的刹车声又把我惊醒,像在告诉我这样的机会已经不多,于是我又开始恐惧——多年未有过的莫名恐惧。

高晓已经回房间睡觉,高洁却摆着轻盈的步子走到我跟前。

“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我不是自作多情的人,所以不会受宠若惊,只点点头,然后起身。

与我曾经栖身过的红土高原不同,B市的夜别有一番颓靡。

歌舞升平和背井离乡被闪烁的霓虹揉杂在一起,天使们在这怪异的喧嚣和静谧中略过、伤感、无语。

我和高洁肩并着肩,情侣一般从天使曾滑过的轨迹里走过,内心冰冷,面无表情。

终于在这样的夜晚,我开始鼓起勇气问她:

“你叫我出来,是不是关于辞职的事,你想告诉我些什么?”

“阿浩,我——该相信你吗?我能依靠你吗?”

她的眼神又开始让我心痛。

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只一个眼神,竟能轻易地攫住我的心,我的冷漠和麻木都到哪里去了?我没有答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该给她承诺的人,我只知道自己无法给她任何承诺——我本就不是个相信承诺的人。

没有誓言,又哪来欺骗?她又说:

“我是不是很蠢?”

像在对我,也像自言自语。

我忽然捉住她的手,然后紧紧抱住她,用给她宝马车敬礼般的情感。

她并没有挣扎,只那么柔弱地依在我怀里,然后,我的胸膛一片温热。

“记得我们认识多久了吗?”

良久她才从我的怀里脱身,面容平静,泪痕早干,仰望天空的眸子中反射着月光,像两颗闪亮的星。

“到今天下午六点三十二分是九十七天整。”

是的,九十七天前她把倒在路边昏迷不醒的我送到医院;九十七天后我以情侣的方式把她拥在怀里。

日子和境遇总变化得飞快,不是么?

“知道吗?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在这近十年的时间里,我的工作就是和每一个刚见过面的男人上床——穿西装的,穿便装的,有性能力的,半死不活的;却在一个已经认识九十七天的男人面前装着清高。”

我理解这种苦衷——秘密,世人皆有,无可厚非,也如我自己。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很让人想不透?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竟有一个十六岁的亲生女儿。”

“以前,我恨这个世界的一切;现在,我什么也不恨了,因为我不再相信一切,包括恨——”她仍在自顾自地说着,依偎在我的怀里,眸子闪亮。

“十三岁的时候,妈妈带着我改嫁给继父。十五岁的时候,妈妈病死了,继父禽兽一样地强奸了我,本来他想一直留下我供他泄欲的,但因为受不了我的反抗哭闹一气之下把我卖给一个三十八岁的傻子当老婆。”

“我自己都不知道晓晓究竟是我继父的女儿,还是那个傻子的?”

我苦笑,避开她的眸子仰望天际——一汪黑沉沉的蓝,死水一般,可映得出这世间的美丑恶善?我没有阻止她继续述说自己。

回忆,轻松或是沉重的,都是回忆,每个人也无法逃避。

“傻子的爸妈下田了,我成功的逃了出来,爬上了来B市的火车,以为自己摆脱了一个噩梦,却想不到只是另一个的开始。”

“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却没有钱打胎。我在饭店洗碗,在工地搬砖,工头嫌我力气小,又让我给民工做饭,后来我肚子越来越大,再没有地方要我,我只能上街要饭。还好晓晓出生的时候是夏天,不然我真怕她就冻死了。”

我不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的人,但这个时候,我却开始恨自己的木讷。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要用多大的勇气吃多少不足为人道的苦才能带着自己的女儿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生存?月色下,她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好象在诉说着一个和她毫不相干之人的故事,我只能用轻抚她后背的手表达自己的慰藉。

“两年后,就是我十八岁的时候,我遇见了我们现在的老板齐怀远,呵呵,你绝对想象不到那个时候他的样子——一件很脏的旧西装,毛衣下摆长长的露在外面,裤子还算笔直,却油得发亮。他告诉我他愿意和我一起生活,于是我就那么轻易地和他走了,去了他那个比他本人还脏的窝。”

“其实他才是个真正禽兽不如的畜生。那个时候,我真把他当我一辈子的男人了,我给他洗衣做饭供他泄欲给他挣钱尽我所能照顾他,他活得人模狗样了,却傍上了一个富婆。被我发现后,竟然还无耻地要我作他的情妇。”

“阿浩,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真想杀了他,可看到晓晓,我的心软了,我不能让她没有妈妈,所以,我屈服了。我用我的肉体帮他的公司从小做到大,给他换来一单又一单的生意,我可以让全天下付得起钱的任何龌龊男人碰我,只有齐怀远他本人不行。”

“过去,我们都没有办法回避——但是,我们可以让它永远过去。答应我,让它过去,好吗?”

“阿浩,抱紧我,我需要你——”是的,就这样,我们之间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时间是我和高洁认识九十七天又五个小时后,地点是她的床上。

现在的她,躺在我的怀里,上身只穿着胸衣,白色的胸衣——一字型,没有任何花边。

我不知道这是欲望的无可抑制亦或是感情的自然迸发。

还好,这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这一刻,我和一个人彼此完全属于对方——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

解开她背后的衣钩,我让手停留在在她的裸背上。

线条柔和。

触感细腻。

她是那样的美,连细微之处亦毫无瑕疵。

我看向她的脸——安静,连同如水的眸子一起射出容光的脸。

“吻我——”她静静地注视了我,然后轻吐了这两个字,带着百合的香味。

我轻轻拂开她额际的几缕散发,然后向她的红唇压了下去。

她的舌头轻柔地舐过我的唇,然后是口腔的每一处。

我的唇下移,经过她的脖子,肩膀,停留在她粉红的乳晕。

她的乳房尺寸并不很大,却依然坚实有弹性。

我小心地爱抚,像捧着两块脆弱的水晶。

她的双目紧闭,贝齿轻咬下唇,喉间偶尔哼出几声难耐的呻吟,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头发。

同样白色的内裤中间已经有了些许湿痕,我探手进去,她乖巧地配合着我脱掉它。

一所花园,细草芳软,花朵娇嫩。

这里也许曾经是她的痛苦之源,但现在,我用爱浇灌——她那天使般的圣洁。

花瓣带着露滴,并不寒冷的露滴,我小心地舔去,却引来了更多。

终于,我带着坚实的欲望破入她的身体。

她的身子明显地一震,接着,我看到她睁开的眼睛里竟有两行泪流出。

“告诉我,你爱我。”

“是的,我爱你。”

伴着被她阴道挤压的舒爽,我没有丝毫迟疑地告诉她。

于是,她的泪流得更多了,笑得却也更甜;而我,也终于知道原来女人是可以因为高兴而伤心,因为伤心而妩媚的。

我压在她的身上,用最简单的方式在两人身体的贴近与远离中寻找那可以忘记一切的短暂记忆真空,一如苦难者寻找死的解脱。

她的双手紧紧缠住我的背,身体伴随着我扭动,泪依然萧萧地涌下。

“这是我最后一次流泪……”

直到我和她共同高潮,我都听到她的这一句呢喃。

然后,她在我怀抱中入睡,脸上带着孩子一样的平静和安详。

也许,还有泪痕。

我却没有丝毫睡意。

夜空中,圆月像一道闸门,泻出银光,仿佛思念。

记忆可以尘封,痛苦又何尝不是?伤痛,不停绵延,我用它流成一片海,淹没心中的澎湃。

然后我开始唏嘘——用回忆的方式悼念从前的我自己和那段故事。

***********************************夕阳终于完全地没入西山。

当天边的晚霞带走最后一丝血红,诡秘的无尽黑暗便缓慢而坚定地吞噬了红土高原那波澜壮阔的大地,世界里所有的一切暂时淡去——卑鄙!高尚?虚伪!纯洁?北风忽忽地刮着,不够凛冽。

一阵阵看不见的尘土在风中飘扬,混着西域的特有辛辣香烟一起被我吸到嘴里,苦味杂陈。

漆黑的夜,很容易让人平静,也很容易钩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我喜欢呆在黑暗中,但却憎恶黑暗,因为每天我都只能躲在地球的阴影里边忍受孤独边咬牙切齿地诅咒这个世界的黑暗。

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放纵过自己了。

现在的我是真实的我——我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自己的脆弱,自己的坚强,什么都感觉得到。

这是我的最后一桩生意了,最后一桩。

时候到了。

申清——你的报应要来了,我相信自己很快会听到你倒在我身前的惨叫和哀求,你想不到吧?那时候的你会不会因为八年前一心想在如霜面前表现自己的大度放过我而后悔呢?

“老六……”

身后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查干——只有这个家伙才知道我喜欢在这个时候呆在这里。

“一切都没有变化吧?”

“一切按计划进行——”我没有再说话,虽然感觉对方今天的语气有些不一样——我只是查干的一个部下,尽管曾经救过他的命,但不该问的和不该知道的,我绝不能问,也绝不能知道。

“阿浩……你真的要走?”

良久,查干才又出了声,低沉的声音中居然带着一丝颤抖。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坚定。

“瞧我……这是我们早就说好了的……”

查干微微一叹,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俯过身子在我耳边轻声道:

“路上小心!”

便回身走了。

望着他模糊的背影,我的眼睛一亮。

“查干——”我心里默念着,

“我不会忘记你的……”

晚上八点整,我驾上在这个地区随处可见的一辆军用吉普开始了自己最后一趟生意——干掉南疆首富巴布亚。

金伊甸夜总会——喀什最有名的娱乐场所,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很难想象在新疆这块百分之八九十都被沙漠和雪山覆盖的不毛之地也有这样金碧辉煌的建筑。

我就卧在金伊甸夜总会正对面的六层大楼楼顶,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不到半个小时后,巴布亚终于在八个保镖的前后保护下走出了富丽堂皇的金伊甸夜总会大厅。

“巴布亚先生,以后您就是我们金伊甸最尊贵的贵宾,欢迎常来!”

一个看似是夜总会经理一般模样的小平头男人把巴布亚送到了大门外,他身后的两个脸上红潮未退的性感美女也附声娇嗲着。

“先生放心,有空一定来——依娜、丽娜你们两个小浪蹄子等着我,以后再来收拾你们……”

巴布亚看来是被两个小妞收拾得很惨,连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底气不足了。

我的手紧扣着枪的扳机,只等巴布亚回头——我从没有从别人背后开枪的习惯。

他回头了,我的脑袋里一如往常的空白——没有生命短暂脆弱的悲哀,也没有掌握别人命运的快慰,只有“砰”的一声枪响,然后就又有一个脑袋变成了一蔟盛开的桃花,又有一条生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高尚的也好,罪恶的也罢。

“在那儿,别让他跑了——”平头马上指着我所在的楼顶大喊。

他的身后,黑帮打手一般身穿黑西装的一排人以甚至超过巴布亚八个保镖的速度奔了过来。

黑暗中,我快速地顺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尼龙锁滑下楼底,躲入对面胡同的阴暗中,然后平静地看着长长的车队紧跟着我那辆军用吉普屁股后面呼啸而过。

把爱枪拆成零件装进提包,又点上了一支烟——脱离了保护我三年的组织,我该考虑一些以前不用考虑的问题了:几方势力对我的追杀,警方也将对我展开拘捕,我究竟该何去何从?************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我从进入监狱的那一刻就一直在想的问题。

悲哀?八年前被人陷害因强奸未遂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三年前因狱中表现良好提前获释,后经狱中兄弟查干介绍加入边疆联。

残忍?三年的杀手生涯中,十二颗脑袋在我的枪下飞裂四散,十二个家庭毁于一旦,只因为我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正义。

一直到我在这间偏僻的小屋子里看见这条新闻,我才知道:我不过是一条可怜虫而已!

“观众朋友大家好!下面报告新闻:昨天晚上昆仑集团总裁巴布亚先生在喀什的金伊甸夜总会门前遇刺身亡,在抓捕凶手过程中凶手所驾驶车辆发生强烈爆炸,巴布亚先生的保镖连同夜总会的报案人员等共十六人当场被炸死,凶手目前下落不明,此案尚在近一步调查中……”

“下面插播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昆仑集团总裁巴布亚先生遇刺一案又有了新的进展。据新疆公安厅刑侦大队阳大队长透露,根据作案方式及现场遗留弹壳等线索判断,本案凶手极有可能与一年前立案的‘三一三特大连环杀人案’凶手是同一人。目前新疆公安厅已经与B市公安局合作成立专案小组专门负责侦破本案,下面是专案小组成员名单——组长:新疆公安厅刑侦大队长阳天,副组长:B市公安局刑侦处副处长林如霜……”

林如霜——是她!听到这个名字时我心如刀绞。

上天为我们安排的命运何等可笑!曾经和林如霜在一起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我眼前,尽管焚心噬骨,我却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分毫——一群孩子边骂着“没爹没娘的野杂种”边把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按在地上拳打脚踢,直到一个女孩发疯一样手拿着砖头赶来才一哄而散,只留下哭得极为委屈伤心的小男孩和给他擦去身上和脸上泥土的小女孩——那是七岁时的我和她。

两个流氓凶神恶煞一般拿着刀抢走了一对少年男女利用假期打工赚来的钱后居然见色起意,当女孩的上衣被撕破后,男孩突然发了狂一般眼睛血红地赤手空拳和两个流氓撕打起来,流氓被吓跑了,男孩的胳膊和肩膀上也永远留下了两道疤痕——那是十五岁的我和她。

慈母一般的孤儿院阿姨被强奸后羞愤自杀。

长长的送葬队伍中,一对男女眼含泪水咬紧嘴唇,然后他们相约一起报考警校,发誓除尽天下邪恶——那时候我们十八岁。

然后……我的心不由一阵狠颤——申清,是那个王八蛋,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拼命追求如霜,遭到拒绝后就打起了我的主意,现在他成功了,利用一瓶下了迷幻药的酒就轻易地把我送进了监狱。

对于申清的卑鄙,我无话可说。

这毕竟是个强权的世界,谁的手段多拳头硬谁才是主角。

可如霜呢?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在那个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的表示。

我并不恨她——我没有任何理由。

毕竟当时我抱着一个衣服几乎被我完全撕破的女人这幅画面真实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能不恨我,我就应该满足了。

我只是想不通:难道在她心中我们十几年一起走过的日子居然苍白得抵不过一幕被人导演出来的场景?正义,法律,又都是什么东西?下午,我终于在电视中看到了如霜那熟悉又有点陌生的面容。

她对着电视侃侃而谈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心早已无比冰冷。

林如霜——这个二十七年生命中我唯一深爱过的女人是不是早已嫁作人妇了呢?长夜辗转的时候,她是否还会想起我这个曾经为了保护她身中两刀的“强奸犯”?她心中的正义如今还在吗?她又能否想到这次不惜一切代价要追捕的人就是我?哈哈哈!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座坟墓,如果里面要埋的人是我,我将带着你一心坚持的“正义”同下地狱,一起忍受炼狱之火的焚烧,一起万劫不复。

三天后。

午夜。

几丝不寻常的细微声音突然惊醒了我,是枪上栓和皮鞋跟打在地面上的声音——有人找上来了。

我来不及多想到底是哪方神圣有如此大的能力这么快找上我,马上拿起从不离身的手枪悄无声息地躲入房间的黑暗中。

仔细地分辨脚步声,大概有七八个人,但我却胜在孤身一人的灵活和熟悉地形。

况且黑夜,本该是属于我的时间才对。

尽管他们都极力消声,我还是大致听出了他们大致的实力分布——四个人在正门,两侧窗户各有一人,二楼的阳台对面还有两个。

门毫无预兆地被撞开,我的四发子弹让从正门进来的四个人倒下了三个。

第四个人反应奇快地就地一滚,我只打中了他的大腿。

他发现了我的位置,冲锋枪朝着我立身之处一阵猛扫。

急密的枪声马上吸引了两侧窗户外的人,两人从两个方向直接破窗而入,不管有人没人落地就是一阵扫射。

但枪声停下后他们才发现我早已不知所踪。

事实上早在发现正门进来的第四个人没有被解决掉的时候我就溜了。

这是我的地盘,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了。

借助二楼正对阳台的一面大壁镜,我轻易的看见对面高处两个狙击枪的瞄准镜正亮闪闪地反射着月光。

我在手枪上装好消音器,拿起床上的枕头往阳台的窗子上一举,两颗子弹马上在枕头上留下对穿的弹孔,用来填充枕头的麦皮洒了一地。

我马上起身向着对面正在拉枪栓的人影快速两枪,两人脑袋一搭全部歇菜。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阳台跳到刚刚两人潜伏的对面平房屋顶,捡起其中一支狙击枪对准了阳台。

果然,楼下的三人听到狙击枪的声音以为我已经被做掉忙冲上二楼,结果被我轻松消灭。

行踪已经暴露,这个地方是绝对不能再呆了,我顾不上再辨认这几人到底是哪方势力,匆忙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马上离开这里。

“别动——”我刚刚走出房门,四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上了我的脑袋。

“放下你的枪,别想再打什么歪主意。”

不远处的汽车门打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夜一般冰冷。

我的双手马上被拷住,然后,我就看到了她——那个声音的主人,林如霜。

前尘旧事,现时恩怨。

我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我们在其中奔跑,懵懵懂懂,逃不过宿命。

八年前,我和她之间被一副手铐隔开一道高墙;八年后,仍然是这样冰冷的手铐,又把我带回她的面前。

二、无限延伸***********************************世说,有业镜,照出前世冤孽,辗转轮回,生生不休。

***********************************我一直以为八年的冷血时光可以让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心如止水,谁知那不过是我的一相情愿。

“阿……阿浩?……怎么是你?”

还是那一双我早已熟悉的眼睛,映出千万情感,最后只化为这简单的一问。

“是我。”

我想我应该笑一下,却感觉自己的肌肉只是在机械地牵动。

“押上车。通知于副厅长,嫌犯已被生擒,另外,封锁消息。”

她的身后,一个男人发出命令,是阳天。

他的后面,居然还出现了一个人,或许,我的镇静让他不平静——他是申清。

她再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转过身,意料之中的冷漠,却仍让我心寒。

审讯室。

没有光线刺眼的大灯,只有她——我心中另一种挥之不去的光亮。

相顾无言。

当幻想成空,思念成为一种奢侈,尘世的种种芳华也变成昙花。

我站在岁月的尽头,宛如面对破败的废墟,麻木已久的心再找不到任何跳动的理由。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你怎么走上了这样的路?”

我不知道这是她习惯性的怀疑还是习惯性的表示怀疑,尽管两者都让我绝望。

“以前,我带着仇恨和希望生活;现在,我也会带着仇恨和绝望死去。”

我说。

我终于相信生命是个轮回,生逃不过,死亦避不开,起若海市,终若蜃楼。

一切终会烟幻成空,我们只是在寂寞中等待。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她说。

“我看见申清了,你们结婚了?”

我问。

“是的,她对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我笑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慌忙起身迎出。

转身的刹那,我看见她悄悄抹去眼角的泪花。

苦痛生泪,泪生怜悯,情化飞灰。

一个体高身健,相貌威严的人带了两个警员开门走入。

“于副厅长,嫌犯已押回,我在例行问讯。”

林如霜立正,面无表情。

“全部带走,布置现场。”

来人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泛着啮人般凶光。

“于副厅长,这是怎么回事?”

林如霜很不解。

没有人说话,迎接我们的,只有黑黑的头套和汽车引擎的轰鸣。

************废弃的大厂房外开始有萧索的雨声,我从昏睡中醒来,知道我们已经以这个被捆绑的姿势昏沉了半个夜晚又半个白天。

没有塞口的破布,所以如霜还在叫喊,她不明白:这个世界永远不会聆听弱者的叫喊。

雨声渐渐转小的时候,如霜口中的于副厅长又来了。

这次,他带来的除了两个警员,竟还有十数个巴基斯坦人。

一瞬间,我明白了。

他——于副厅长于永年,竟是东突的人。

“放了林如霜,她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随你们处置。”

我冷冷直视他。

“放了她?哈哈——冷浩,或者我该叫你老六才对,八年前入狱,三年前加入边疆联,三年里杀了我们十二个组织高层。现在,你觉得你有和我们谈条件的资格吗?”

“放了她,否则——我杀了你。”

我一字一字地吐出这句。

“你没有机会了。招呼他——”

“别打他,你们这是干什么?于副厅长,你没有权利……”

如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男人用手封住了嘴。

一只坚硬的鞋尖马上顶上了我的胸口,巨烈的闷痛让我张大了嘴却喊不出任何声音。

接着,拳头、皮鞋、棍棒没头没脑向我袭来,我很快就在自己的血浆四散中昏厥。

然后,我便被一盆冷水浇醒。

“先别急着昏,冷浩先生,这只是开胃的小点而已,正戏才要上演呢。哦!瞧我这记性,一直忘了告诉你:今天早晨的新闻报导说,昨天晚上巴布亚被刺一案已经告破,但很不幸的是,由于今天凌晨疑犯在审讯室欲挟持正在审讯的林如霜警官逃跑被警方当场击毙,林如霜警官为掩护其他人壮烈牺牲。”

“吱——”伴随着于永年得意的笑声,我听到如霜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啊——滚开——”如霜的声音刺激了我。

“放了她……否则……我杀了你们……”

一阵强烈的恨意涌入,可我的声音却没有一点震慑力,连我自己似乎都听不到。

“听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很喜欢她吧?可惜你放着这么一个花一样的警察老婆不要,却去强奸一个贱女人,呵呵,男人还真是贱骨头啊!”

“放了她……”

心头创疤再次被揭,我似乎快要疯狂,猛烈地晃动身体。

“我猜你一定连她的身子都没有看过吧?从这方面说,也许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于永年狞笑。

几个巴基斯坦人长着厚重体毛的手很快让如霜身无片缕,还有人对着她的身体不断拍照。

然后把我的脸强行扭向她的裸体。

“阿浩,别……别看……”

这一刻,我竟然平静下来。

目光在每一个有份参与凌辱的男人身上仔细停留,最后定在如霜身上。

八年时间过去,我看到她的身体依旧娇美如昔,乳房坚挺饱满,腰肢纤瘦,私处粉嫩——花朵一般开在凋敝之前。

屈辱的泪水在她的脸庞滚落,也许她直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于永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如霜拼命的摇摆着身体,夹紧双腿。

“他们是东突的人……而我……则是他们的阎王……对不起……如霜……是我连累了你……”

雨后的风吹在我满是冷水的身上,伤口已经疼到麻木,我咬紧牙支撑着不昏去。

“哦——对了!林处长,还有一件事也是你绝对没有想到的,反正你就快死了,我干脆发发善心让你作个明白鬼:还记得八年前冷浩的那个案子吗?其实那是你的老公一手导演的……”

他的手指向我,

“这个傻瓜喝了一杯带有强力迷幻药的酒,然后……哈哈……”

“什么?我不信,你说谎,阿清呢?他在哪?你怎么知道这些?”

“别担心,林处长,你的丈夫已经带着破案的功劳回去B市接受嘉奖了,哈哈,他在组织里的地位也又升了一级呢。”

“不——这……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

如霜的眼睛看向我,带着不解和愧疚。

她相信了。

她明白了。

一个人要有什么样的境遇才能在短短几年内由一个一心惩奸锄恶的警校学员变成冷血杀手?一个人要忍受怎样的孤独焚蚀才能在面对昔日爱人的时候心若死灰,没有片语只言?

“阿浩,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

这一刻,我才闭了双眼,脸上有泪滚落。

记得查干曾经说过我是个太脆弱的人,不适合做杀手。

那个时候,我嗤之以鼻,然后用一年四件干净利落的案子封了他的嘴,但是现在,我相信了。

我,真的是个很脆弱的人,除了孤独和仇恨,还有很多是我不能忍受的。

“来,是时候让我尝尝这个B市警界之花的滋味了,把男人的眼睛撑开,让他好好欣赏。”

于永年脱下了自己的衣物,肌肉的精壮出乎我的想象。

我的眼皮之间被细物支撑开来。

被动地看着我从没有忘记过的女人被玷污,不知为何,我心中竟有一丝快慰,虽然只是刹那。

于永年的大手抓上如霜的乳房肆意揉捏,并且用嘴不时地啄着敏感的乳头,

“不愧是警界之花啊,果然极品。”

在如霜的身体四周,还有不知多少根手指在逗弄着,她的挣扎依然剧烈,呼吸也开始粗重。

“恶棍,放手——”于永年的手移到了如霜的阴户,

“我记得林处长一向是以冷艳著称的,怎么被人强奸还会有反应?不应该啊——”他扬起的手指上,有淫液的光泽。

“来来,都来看看,我们几乎性冷淡的美女处长居然也会流淫水,这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啊,哈哈——”一众人全部把自己粗糙的手指伸向了如霜的胯间。

“什么冷艳美女处长,淫水也是骚的嘛……”

“她不是冷感,是不喜欢申清那种小白脸型的……”

“对的,她一定是喜欢我们这样粗犷的……是不是啊?”

…………从一向的高高在上到现在的赤身露体,伴随男人淫秽不堪的言语加上动作,如霜的世界应该彻底坍塌了,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岁月狰狞,延展肉身的苦痛,窒息灵魂的祈祷。

如霜终于崩溃了,

“求求你们……别这样……别这样……”

“哇,她叫我们别这样,你们听到了吗?她受不了了,让我们换个更直接的方式呢。哈哈,别急我的美女处长,一会儿有你美的,你想不要也不行呢。”

于永年利落地脱去裤子。

“这么美的性器,我还真是很少见到呢,外面都这么精致,里面应该更不会差吧——”

“啊——不——”伴随着如霜的一声惨叫,男人粗大的阴茎直入她的阴道。

“如果你敢咬,我就会让你的旧情人马上痛苦不堪地死去——”接着,一只丑陋的肉虫伸进了如霜的嘴里。

然后她的脸颊、乳房、腰上都贴上阴茎,这是一个表现男人强大意淫能力的时候,女人的身体各部分都能被他们当成阴道抽插。

如霜的眼中光芒渐渐敛去,也如当年我在被宣判之后。

当绝望充满大脑,人便身如腐肉,心成死灰。

“妈的,真是不一样啊,居然这么紧……”

于永年卖力地动作着,污言秽语般着小腹撞击臀部的啪啪声不绝。

“喂,小子,看见自己的梦中情人被干,有反应了没有啊?要不要一会也来上一炮?”

一个警员一边猥亵着如霜一边回头向我挑衅。

“我会让你死得比现在难受一百倍——”我死死得盯着他,从紧咬的牙缝中吐出这一句。

然后,我看到他的阴茎突然变软了。

“操你妈的——还他妈嘴硬?”

他竟走了过来,望着我的下巴狠狠一拳。

“别……别打他……好……好哥哥……快过来……我想……我想吃你的大鸡巴……”

如霜竟忽然挣脱出肉棒的包围,费力地向殴打着我的警员一笑。

“哈哈——果然是美女处长啊,发起浪来一点也不逊色婊子。骚货,哥哥来了——”警员临走仍不忘给我小腹一脚。

“是……我是骚货……是贱货……啊……用力点……”

如霜不住地浪叫着,声音刺耳剜心。

警员的阴茎凑到如霜面前,她马上吸入口中,用力地吮着,表情讨好。

“哼——哼——”那边于永年经过一阵激烈的动作,开始闷哼着射精。

直到肉虫变软被挤出阴道,他的表情依然似回味无穷。

“等等——”一个巴基斯坦人见于永年已经完事,挺着涨得通红的肉棒迫不及待就要进入,却被他喝止。

“这个娘们儿真爽,我再来一次,然后随便你们——把她放下来。”

如霜的手脚暂时恢复了自由,真正的苦难却刚刚开始。

“来,想鸡巴的贱货,给我吹吹——伺候得老子舒服了,你的旧情人也能少受点苦头。”

没有丝毫犹豫,如霜的脸凑了过去,手口并用地开始为于永年服务。

“哈哈,倒退几天,尽管老子压你一头,谁会相信我们鼎鼎大名的警界之花会给老子吹喇叭?风水轮流转呐!”

于永年阳具忘形地在如霜口中抽插,

“呦嗬——林处长,功夫不错吗?申清那老小子也常和你这么玩?”

如霜没有任何回答,只有吸吮阳具的“啾啾”声,仿如控诉。

“撅过去,老子要用狗爬式,林处长的屁股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如霜听话地转过身去伏下,背对着我让蹂躏继续,只为得到麻木。

于永年的阴茎刚刚破入,如霜的面前又凑上了两根肉棒,她单手撑地,殷勤地招呼着,脸上再看不到丝毫泪的痕迹。

我的眼珠欲裂,将这情景丝毫不落地刻入脑中。

千般愤懑巨石一样压上我胸口,让我艰于呼吸。

如霜的泪,我的泪,混在一起从我心头涌出,透过创痕滴落,溅成点点血花。

先是按住两团轩软的臀肉,继而大力无节奏地拍打,于永年开始了猛烈的撞击,粗大的阴茎给如霜的身体阵阵波澜。

“呜——”如霜含着阴茎的口中发出不堪的呻吟。

两人交合之处有淫靡的液体带着微弱的光亮滴下,破碎。

此刻,这里便是一个人体器官展场。

于永年和其他男人的角色是阴茎,如霜是阴道,而我——则是睾丸。

于永年换了姿势,骑上如霜的身子并且命令如霜爬行。

他的巨大体重让如霜双腿颤抖。

在如霜不断交错的阴唇挤弄下,于永年积累着变态的快感,也许——还有他死时的痛苦指数。

“停下,母狗,让我玩玩你的屁眼儿——”

“不要——”几乎不堪重负的如霜四肢颤抖,却在听到这句时依然一口气喊出。

“哼哼——怎么?以前没玩过啊,那就更好了。”

于永年手扶着巨大的阴茎移前,让上面沾着的精亮淫液涂满如霜的脸,

“这可由不得你,你还是乖乖听话吧——”

“你躺在下面,和我一起干她,让她也常常双管齐下的滋味。”

刚刚那个挺着涨红阴茎的巴基斯坦人终于等到了发泄欲望的机会,躺到如霜身下便是一阵急戳。

“贱货,放松你的屁眼儿,老子来给你开苞了——”接着,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终于,夜了。

禽兽们的淫行也可以在捕食中告一段落。

“如霜,你这是何必?”

看着浑身精液淫唇红肿肛门流血的她,我问。

“这样……能让我好过一点儿……也算是我有眼无珠的报应吧……”

“你并没有错,哪来的报应?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比死更难受?”

“我一直在想从前我们还没有长大的时候,我们被人欺负,你总是哭,我就拿着砖头到处找人拼命,其实我的心里也很害怕……直到十五岁那年,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只要有你在,我这辈子再也不用害怕了……”

窗外,夜空静谧,群星闪烁。

折磨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

左臂被他们扭断的时候,十几条阴茎围着如霜,我听见她痛苦的哭喊;右腿被他们打断的时候,二十几条阴茎围着如霜,我看见如霜的泪和我一样已经流干,目光呆滞,气息奄奄;一侧的所有肋骨都被他们打断的时候,我已经昏迷,失去意识前,我听见被数不清的阴茎包围的如霜回光返照般叫喊:

“浩……我欠你的……只能还这么多了……”

又一天后,我被阳天所救——他是查干的人。

七十九天后,伤口基本愈合的我不顾阳天的阻拦坐上了去B市的火车,这个地方我没有勇气再多盘桓一秒。

“我冒了天大的危险才救你出来。答应我——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你的仇我会替你抱。”

这是查干对我的唯一要求。

其实他高估了我。

如霜死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也随她破碎,再没有任何意义能够解释我的苟延残喘。

到达B市三天后,我遇见了高洁,准确地说是高洁救了一个昏迷路边的流浪汉。

然后,她用自己的故事点燃了我。

************从前的五个月里,我曾经忘记了自己是谁。

现在,躺在高洁的床上,抱着她熟睡的娇软身体,我记起我的名字叫做冷浩,做杀手的时候,我的代号是老六。

白色的纱窗外有霓虹的倒影,扑朔迷离。

从现在起,我由寻找死亡变成等待死亡。

星期一。

高洁告诉我她的辞职被齐怀远拒绝了,因为齐怀远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她去做,她也拒绝。

她决定从明天起不再去上班。

而我,自然也陪她一块。

三天的时间有时候像三年,有时候,像三秒。

“答应我,永远不要让我流泪——”和她作爱的时候,她不停地这样说,仿佛乞求。

星期五。

一起去接高晓,却发现她已经不在学校。

这时,高洁接到齐怀远的电话,然后她大骂,却没有眼泪。

我开始相信:在我几乎已经不在意报纸上新疆公安厅副厅长于永年即将来B市出席远方集团捐赠会的消息时,她也已经快要不会哭泣。

幸福和苦难突如其来的时候,很多人会夸大幸福,忽视苦难。

有时候因为懦弱,才有平淡的生活。

三、永远终结***********************************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

但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高晓被他们劫持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的禽兽,远不止于永年一个。

齐怀远的条件只有一个,让高洁陪他的客人们一晚,只是一个晚上。

高洁问齐怀远B市那么多美女,只要他一钩手指头,来的人可以排到两条街外,为什么偏要她?我听到齐怀远电话里的声音,只有一句:

“这次的新疆客人非比寻常,换了别人,我不放心。”

高洁转过头看向我,然后呆住了。

我想她一定是看见我的眼睛发红吓的,因为我自己都感觉得到眼睛里似乎有火喷出。

但是她不知道——齐怀远,远不能激起我如此滔天的愤怒。

新疆的客人……报纸上的捐赠仪式……于永年……申清……以为梦魇的种种画面……一种痛就那么忽然地横亘心头,山一样压住我,使我艰于呼吸。

原来忘却,持续不到永远。

若地狱之火,将一切焚烧,燃尽悲伤,我愿陪葬。

“阿浩,我……”

高洁犹豫了,其实她的决定,我早已知道。

一面是爱人,一面是女儿,母亲的选择不需再问。

“不要怕,还有我呢。”

“你……”

“相信我——我爱你和晓晓。”

我抱她在怀里,感受她颤抖的感激,竟有了些轻松——为了她们,值得。

星期五。

夜。

黑云密布。

好容易哄了高洁睡着,脑子里总闪着她的眼睛,迷蒙的,却像能把人看穿。

去的路上,不停环顾着四周,想记住一些东西,却什么也看不进眼里。

我是杀手,没有枪,我还是可以杀人。

远方大厦灯火通明。

顶楼十六层便是贵宾接待室。

我知道此刻于永年一定在那里,也许,还会有申清那个王八蛋。

轻而易举地骗过门卫走上十六楼,我感觉自己的脚步声像是追魂曲。

接着,我竟意外地发现两个本该站在客房外的警卫倒在地上。

里面一片死亡般的宁静。

我捡了警卫的配枪,然后走到这一层的拐角处撬开监控室。

打开设备,显示器上却有一个让我吃惊的场面:一个黑罩蒙面人倒在地上,右臂和大腿浸入血泊,十几个人正以枪指着他,包括申清和阳天。

齐怀远蹲在沙发边的角落正慢慢起身,裤子上有大片的湿痕。

于永年好整以暇地脱去身上的防弹衣,

“边疆联的杀手,老四杨仇是吧?哈哈——又一个落在我手里的……”

蒙面人沉默。

我心中却一震:查干真的动手了,尽管不全是为我。

蒙面人被两个警员拖起身子,似乎已经昏迷。

“阳天,交给你处理——”于永年又面向齐怀远,

“齐先生,别紧张,可不可以找个人来把地毯换掉?”

齐怀远长时间地发愣,然后才小心地点了点头。

阳天带着两个警员拖走蒙面人。

客房的外厅居然还剩下了近十个人,我全无机会,有些怪自己来得太莽撞。

等楼道里完全听不到脚步声,我起身。

细心地检查枪里的子弹和枪栓,然后便听见监控室门被打开。

我迅速欺近来人身侧,以枪顶上他的头,却发现来者竟是本该离去的阳天。

“阳天……怎么是你?”

“冷浩?跟我来——”************穿过这家很不起眼的酒吧前厅,我被带入一间黑暗的贮藏室,便看见了伤处已经包扎处理过的老四。

“老四,刚刚那人真的是你?”

我问。

阳天说:

“这是我们的计划,是我要他刻意暴露。这样于永年会放松警惕,而明天晚上的才是正菜。”

“明天?”

阳天点点头,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介入这件事,你只是希望于永年死,我们会做到。”

我却不相信:

“你怎么做?你的把握在哪里?”

“这个……是秘密,总之,我不希望看到明天晚上你出现在那里。相信后天的报纸不会让你后悔这个决定。”

“老六,听阳天的,我们有把握干掉于永年。”

杨仇的声音。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保重!再见!”

我走出屋子,心里的决定却没有改变。

************再次回到高洁的家,已经是午夜。

“阿浩——你去了哪里?我好害怕——”卧室里的所有灯都开着,高洁裹着薄被缩在窗角,声音颤抖。

“别担心,我心太乱,出去走走而已。”

我拉起被,抱她入怀,

“别怕,我在呢……晓晓也会没事的……”

“阿浩……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可是晓晓是我唯一的女儿,我……”

“你没有错,换了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不会嫌弃你,但是你要答应我:这件事结束后马上带着晓晓走,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吗?”

“你去不去?”

“我当然也去,我们一起忘记从前,快快乐乐地生活……”

我的心竟忽然一痛。

下了决心的事却没有实施,我似乎也失去了那种决然。

“可是以前的事,真的能忘记吗?”

“能的,只要你开始新的生活,过去自然会远去,就像落叶,秋天的时候虽然厚厚满地,但雪来的时候,很少有人还能看得见……”

“阿浩……到时候,我再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

“……”

“阿浩……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愿意吗?还是——你怎么哭了?”

“我现在想和你做爱,可以吗?”

我轻柔地拂过她的丝发。

她起身来吻我的脸,把我的泪吻进口中,

“阿浩,我都没有哭……”

我的手疯狂一般解开她的睡衣,自己的泪依然汹涌。

她的唇火热,吻过我身体的每一寸,最后含住我挺立的下身。

她包容住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一团温暖流过,渐渐扩张、充盈。

我抱住身上的香软肉体,仿佛飘进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然后是一瞬间的恍惚,然脑中两个女人的影子重合,烟花一般绽放出美丽,最后归于消逝……************星期六。

高洁拒绝了我的随行。

“等着我和晓晓回来,过新的生活。”

这是她走前的最后一句。

我换上一件黑色的棉布衬衫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以一个杀手的身份去见证于永年的死亡。

再次轻易地潜入远方大厦十六层,我看到两个警卫居然把耳朵贴在门上。

原来吸引人的不只是美好,还有丑恶。

我再次撬开监控室,就看到了高晓被蒙着嘴绑在椅子上。

高晓的眼睛看向我,透着绝望。

我微笑,用眼神安慰她。

有我在,不要怕。

然后解开绑着她的绳子。

“阿浩哥哥……”

我抱住她:

“别怕,有我呢,别怕——”

“可是妈妈……”

我看向监视屏,一丝不挂的高洁正在于永年的身上狠命地动作着。

“晓晓别看,在这里等,哥哥马上带你和妈妈走——”门忽然被撞开,两支枪伸进来,接着,又是两支。

于永年这个老兔子。

“举起手——”面对十几个人,我只能无奈地举手。

旁边的屏幕里依然有高洁咬牙切齿的呻吟。

两个人搜走我身上的枪后,扭住我的胳膊,却都被屏幕里的撞门声吸引得调转头。

外面的人反应极快地赶去。

我回头看向屏幕——是阳天。

门开了,阳天抬手便是一枪,我却听到了高洁的悲鸣。

“高洁——”

“妈妈——”我和高晓几乎同时喊出声。

高洁大腿中弹倒在床上,她的身下却闪出艳色的橘火。

阳天倒下时面有不甘,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失败。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太诡异,我却只能作为看客。

我被带到了客房,一起的还有哭泣的高晓。

“太精彩了,于厅长果然神机妙算——申清佩服。”

申清推开身上的高洁披起衣服,吹着手中的枪。

原来我和阳添都被骗了,和高洁上床的,竟是申清。

于永年和齐怀远一起从门外走入,齐怀远的脸色惨白。

“齐先生不用担心,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我亦不会对我们的合作有任何非议——”于永年拍着齐怀远的肩膀。

“阿……阿浩……晓晓……你……没事吧?”

床上的高洁看到了我和高晓,拼命地用被子掩住自己。

血,瞬间便染红了被子。

“妈妈——”

“冷浩?妈的,怎么又是你?你的命还真长啊!”

申清怨毒地看向我,然后手中又喷出两道枪火。

“啊——”我摊倒在地,中弹的两条腿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阿浩——”

“阿浩哥哥——”两个女人同时惊呼,但回应她们的只有男人的淫笑。

“哈哈——这个应该是你的女人吧,你欠我的债也算还了一点了,一会儿我一定再好好招呼她一次,欢迎欣赏——”申清的发泄还没完结,又扯住了高洁的头发。

“齐怀远……你们这是干什么……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高洁却是意想之外的平静。

“走?哈哈——我的美人,你想得太天真了。”

于永年没有看我,径直走到高晓身前,

“小姑娘,还是处女吧,哈哈,一会有得爽了——”

“于永年——王八蛋,你敢碰她,我杀了你——”

“你?冷浩?哈哈——我记得六个月前你似乎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于永年轻描淡写地笑笑,

“我让阳天杀你的时候,从他给我的照片上发现了问题,然后才有今天他的死。知道吗?你在不做杀手的时候,就像是个傻瓜——”门又被关上,隔开了我们跟世界。

“王八蛋,老天真是照顾我,居然让你再栽到我手上——你会后悔为什么生下来是人。”

申清晃着仍然坚硬勃起的阳具走过来,一脚踢在我的小腹。

“于永年……你要是敢碰高晓,我一定会杀了你——”我弓起身体,痛苦地抽搐扭曲了我的声音。

“操你妈的,还敢嘴硬——”我的头上又挨了申清一脚。

“唉——申小弟,和他动什么气啊?来点实在的不是更好?”

于永年对着申清向床努努嘴,然后走向高晓,眼中又是兽光。

申清走到回床边,恶狠地扯起高洁中弹的腿,挺着肉棒猛然插入高洁的身子,在高洁的惨叫中发狂挺动。

“臭婊子,这会儿开始叫床了,刚刚干你的时候怎么死人一样?”

“看这个婊子多他妈贱,非得给她来点狠的才叫,你叫——叫啊——”床边,又有阴茎围了过去,又会有一些鲜血中的快感聚集、迸发。

我痛苦地低下头。

一百八十六天后的今夜,一切又在重演,我仍然无力阻止。

“啊——不要啊——”高晓的泣喊也响起。

她挣扎,却无济于事,于永年仍然从容地撕掉她的保护。

高晓的上衣已经全被扯裂,少女初放的花苞嫩生生挺立,她极力遮掩,力量却太微弱。

“哥哥,救我——”

“嘶——”高晓的裙子被撕开,接着是内裤。

于永年的眼珠已经不会转动。

亵渎这样的少女……只为了他的裤裆瘪下去。

光洁细致的双腿,小腹下纤细的绒毛,颤抖滴落的泪,还有那一声无助的叫喊,换来的竟只是我绝望地叹息……世界不会聆听弱者的叫喊。

也许,她们只有临死前才能明白。

脚忽然被碰了一下,我的腿一阵钻心的疼,回头一看:竟是同样躺在地上的阳天,他给我个手势。

我努力地用手向他走去,站着的人早已没有闲暇顾及我和他。

一把手枪,和一个手机,还有一连串组织里的手势信号,我却是费了那样大的力气才拿到。

谢谢——尽管你利用了我。

我回给他一个手势,然后看着他欣慰地死去。

我爬向高晓,中间不停环视这间屋子——充斥着肉体的撞击声,男人的淫言声,女人的痛苦呻吟和哭叫声,没有人注意我。

“砰——”枪声响了。

屋子里刹时一片静默,然后是申清身体重重倒地的声音和于永年杀猪一样的号叫——他的裤裆永远不可能再鼓起来了。

我懒得再看他们一眼,咬着牙爬过去,把哭泣着的高晓抱入怀里压在身下。

“答应我,要忘记这里的一切,快快乐乐地开始新的生活……”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身后枪响了。

而我——也同时按下了阳天给我的手机拨号键,号码的震频会引暴他装在这间屋子里的RDX炸弹,分量足够让顶层全部塌掉……[完]***********************************后记这篇没有人会满意,包括笔者自己。

情节跳跃太快,细节禁不起推敲;文字故作深沉,过度的议论不但不能点染全文,还有让人阳痿的作用。

没有办法,写这篇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发到网络上,也是为了逼自己忍着呕吐的冲动完成这篇,不继续培养自己太监的习惯。

那么,感谢点开这篇文字,回复这篇文字的人,相信有了你们,我的文字会慢慢走向成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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