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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继鸾到底还是拒绝了林瑞的要求,直接给自己所在的医院预订了床位,抱着林音走了。

先是在普通病房住了一晚,随後林音立即被转到了特殊护理病房。这都是林瑞的意思,他把林音转到了单人间,除了周继鸾之外不许其他的医生护士进去。

「在医院你就得听着点话!」周继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教训林瑞。「哪里见过不许医生护士进去治疗的病人?」

「我不管!除了你,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小音住在这里!」

「可以。」周继鸾答应了他无理的要求,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那麽在小音住院期间,你不许再碰她一根汗毛!既然她是我的病人,那我就得为她负责!」

当林音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处在了一个洁白而陌生的地方。她努力回想,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躺在水中,被林瑞抱着交合在一起,那种刺入骨髓的痛至今还残留在记忆中,让她生不如死。

试着抬头,但是一股电流般的疼痛流遍全身,她忍不住又重重地倒下。

「不行,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随意地动弹。」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林音睁大眼睛,看见一身白褂的周继鸾站在床边,微微对自己笑。

「这里是医院。」周继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疑惑,作了解答。「你需要在这里休息一阵子。」

「……医院……?」林音闭上眼睛,体味细胞苏醒带来的疼痛,问道:「为什麽我会在这里?」

「这个……」周继鸾想了想,不知道该这麽回答。虽然当事人应当对此有点自觉,可是他总不能明确地对一个女孩子说「你是被虐待而受伤的」吧。

「医院……」她低声喃喃着,没有接着追问下去,眼睛空洞无神地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忽然问:「我会死吗?」

「怎麽会。」周继鸾笑着回答,「放心,这是一点小伤,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为什麽我感觉很痛很痛,有种快要不行的感觉呢?」

这样说着的同时,林音的眼角滑下了泪水,顺着毫无血色的脸轻轻滴落在枕头上──她不想哭,是眼泪自己跑出来的,控制不住。

周继鸾有种揪心的痛,他不忍再看下去,将头转向了外面──窗外阳光明媚,有种干爽的味道。

「周医生,」现在林音还看不到明媚的阳光,但她有些欣喜地问道:「是你带我出来的吗?」

「……不……」

周继鸾下了很大的勇气才说道,他实在不愿意去破坏一个纯真女孩子的希望,可事实是残酷的。那个时候他没能带走她,把她推入了一个更深的深渊,现在依旧没有这个能力。

仿佛已经知晓了这个答案,林音的脸上没过多的失望。周继鸾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一瞬间她好像在笑。

「那麽为什麽还要救我,死掉不是更好……」

他呆在原地,疑惑地瞅着林音。

「你不用担心,你身上的伤根本就没有什麽事──我也可以让你不留疤痕……」

「你知道我在说什麽。」林音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周继鸾的话,後者沈默了。「反正对我来说,生和死已经没有区别了。」

「我虽然不赞同林瑞的做法,可是也不能以这种方式来使你解脱。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一点也不像你,林音。」

「请你走开。」林音把头偏向了一边,背着周继鸾说道:「既然你帮不了我,就不要站在我的面前,我不要没有用的同情。」

身後响起了一声重重的叹息,房门被打开又被轻轻地关上,哒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林音开始低声地哭泣。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周继鸾却看见林瑞站在里面。他关上门,若无其事地问道:「你来了?」

「来了很久了。」

「哦?为什麽不去看看林音?」

「遵照你的意思──不然一看到她我就会发狂。」

周继鸾皱皱眉头,对林瑞的话有些反感。

「我不知道这种话还可以明确地说出来。」

「因为我爱小音。」

「你不爱她。」

「你怎麽知道?」

林瑞饶有兴趣地问。

「如果你爱小音就不会这麽对待她。你知道小音她现在想干什麽吗?她想死啊!」

「我不会让她比我先死的。」听到这些话林瑞倒是出奇地平静。「感谢你及时提醒了我,好让我做些预防工作──在我离开这段时间里,你每天给她注射肌肉松弛剂,断了她自杀的念头。」

「你要去哪里?」

周继鸾警觉起来。

「我又不是去杀人。」林瑞笑道,「但是别忘了我的嘱咐,我可不想回来听到一个坏消息。」

他走出周继鸾的办公室,直接又拐进了林音的病房。听到开门声林音以为是周继鸾──因为这几天以来都只有他一个人进出这里,连护士都没有──她正要为刚才的话向他道歉,却看见是林瑞。

她的身体立即僵住了,连带脸上的表情。

「怎麽?没想到是我?」

林瑞微笑着走过来,但他的笑容却唤起了林音对於恐惧的原始感情。

「我来给你换药。」林瑞站到桌子前拿出纱布、棉签和药水,他对林音说道:「虽然周继鸾是我的朋友,也是这里的医生,但是要别的男人来碰你的身体总是让我不能忍受。」

「……你,你走开!」

林音惊恐地叫道,但是却换来林瑞淡然的一笑。

他过去掀开林音的被子,一颗一颗解开她衣服上的纽扣,在林音的挣扎下露出了缠满纱布的身体。

林音的脸羞赧起来,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伤口,全部是在令少女羞愧的部位。林瑞的手伸了进来,用剪刀剪开了纱布,下面是诱人的粉红色印记。

林瑞出神地看着,眼中开始闪耀莫名的火焰,他顾不得许多,低下头撕咬起那朱红色的茱萸。

「呃──」

林音痛叫一声,却被林瑞捂住了嘴。他封锁了林音的唇,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林瑞形状美好的双唇落在林音的胸口上,炙热的舌头舔抿着昨夜的疯狂,恨不得将这具充满诱惑的躯体拆吃入腹。

林音和着自己的泪水呜咽,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更加忘我地不断索取,但是当手探到修长的两腿之间时,林瑞一下子恢复了理智──他及时地煞住了车。

看着林音泪水汪汪的眼眸,他深情地吻了上去,开始给自己刚刚留下的伤痕上药。

「你可不能告诉周继鸾。」他边细心地给林音包扎伤口边说道:「我答应他不在这里对你乱来的。」林音的口中塞着纱布,说不出话来。「还有,你也别妄想能以死来解脱。」林瑞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凶狠起来,他盯着林音的脸慢慢说道:「如果你真的想以死摆脱我,那我就把路寞然拉去给你陪葬!」

他清楚地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微微地一颤,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拔出堵口的纱布後,林音不顾身体的疼大叫道:「你要对他怎麽样?」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不过你这麽担心他可真让我不甘心。」

「你不能……不能这麽对待我们!」

「我当然能──」林瑞大笑起来,「以我的地位跟身份想在这个城市让谁死谁就得死!」

听到林瑞这麽说,林音立即露出惊恐的神色。

看出林音心中所想之事,林瑞悠悠然地说道:「我要去T大,看看小音一直向往的学校。」

以林音的智慧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同路寞然无关!」

「那要以我的标准来定。」

「你……」

「你来求我。」

他忽然如此说道,脸上露出恶劣的微笑,卑鄙到简直令林音无法自持。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和路寞然的婚约,并以此来要挟,如果她现在表现出自己的软弱便真的被他吃定了!

「随便你。」林音冷冷地回答道,「我说了这件事和路寞然没有关系,我们也不过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你愿意听从你自己的无聊幻想随便你自己,到时候後悔也跟我无关。」

「小音啊──」他忽然换上了宠溺的语气,慢慢梳理女孩的秀发,低低在她耳边说道:「你不是个擅长说谎的孩子,所以,别说这麽一下子就被戳破的谎言好吗?」

那语气温柔的禁不住让人立即去回忆这个男人曾经种种的美好,然而小音却越发感到一丝寒气。她别过头去,不去理会。

「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普通的师生关系麽?」林瑞倒也不去在意她的反应,重复着她说过的话。「好狠心的小音,这麽快就把你的『未婚夫』给忘记了?」

「未婚夫」三个字分明有别样的恨意在其中,几乎是以咬牙切齿的力度说出来,在一句平缓而柔情的话语中显得那麽突兀。

她一惊,挣扎了半天才回答:「不是什麽未婚夫。你不同意不是吗?」

似乎这种回答在林瑞的意料之中,他轻声笑了一下,很满意地说:「那最好。这样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你知道吗,小音,这世上权力给你的一种好处便是可以毫无理由地处置你看不顺眼的人。很不幸,你那可怜的老师便是我看不顺眼的人之一。」

「林瑞!你卑鄙!」

她大叫道,眼里流露出惊恐,然而这些再也唤不醒眼前这个冷酷的男子了。

「就是因为我以前不卑鄙才变成这样!──如果你能听我的话,现在根本不至於如此……」

林瑞冷冷地说道,他没有让女孩听出自己话语中的心酸──事到如今,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他也并不想粉饰自己的行为。似乎命中注定,他们两个人就得以这样激烈的方式相互碰撞,而结局说不定就是粉身碎骨。

谁都没有回头路了。

林瑞转身离开。关上门的瞬间,里面传来了林音声嘶力竭的叫喊。

把林音托付给周继鸾之後,林瑞当天就去了T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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