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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娃的故事,发生在天宝年间。

李娃是个弃婴,经过几次人家的收养、转送,李娃真正的姓氏已无法可考,只因最后收养的人家姓李,故命名为娃。

这李家原本是一小康家庭,人口简单,就只夫妇俩。

李家夫妇结婚多年,膝下犹虚、乏嗣无后,本来得了李娃之后也疼爱有加,只因李夫一场急症一命呜呼,使李家生计顿时陷入困境。

这时李娃年才十五,就长得成熟艳丽,在感恩李家收养之际,遂提出欲担起家计之心,举艳帜、待过客。

虽然李娃书文、歌舞不佳,全凭美貌取胜,但嫖客中醉翁之意不在酒之人却趋之若鹜。

当时,有位常州刺史,姓郑,荧阳人。

他在当地的声誉名望都很高,家里很有钱、很有势,侍从仆役之多,亦不在话下。

他五十岁的时候,膝下唯一的儿子──郑生才刚满二十岁。

因为父老子幼,所以郑父倍加宠爱。

郑生长得倒也眉清目秀,能作得一手好文章,博学强记,在同年龄的青年之中更显出色,也为左右邻居们所称赞。

他的郑父也很器重他,时常对邻人说:

“我儿子啊,是我家中少年英俊的一匹“千里驹”呢!”

由于郑生的品学兼优,被乡里的人推举到京城去参加会试,临行之前,他父亲便给他准备了很丰富的行装,如衣饰、车马、还有到京城去所需要的生活费用。

郑父告诉郑生说:

“依你的才学,应该一举即中,现在我给你准备了两年的生活费,应是很丰裕,够用了。希望你好好努力,达成自己的愿望。”

郑生也颇自负,把上榜看成好像探囊取物,易如反掌一样容易的事。

于是,他从毗陵出发,一个多月后,抵达了长安城,居住在布政。

有一次,郑生从东市游玩回来,走过平康坊的东门,准备到平康坊的西南方去看一个朋友。

※注:长安城的光宅坊与平康坊,都是所谓的风化区,在皇城东南边,离皇城很近,达官贵人要逛起来很方便。

尤其是平康坊;从长安城的北门进去后,向东拐三个弯,就到群妓所居的风化区,也就是后人所称的“北里”。

唐朝孙棨所着【北里志】就是专谈此处名妓的风流故事。

郑生信步走过呜珂曲,看见一座住宅,院子不很宽大,但是房屋却很高深。

门户半掩着,有一个梳着双髻的丫环,和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子倚偎在门口,妩媚的姿态,加上艳丽的容姿,真使人怦然心动。

郑生猛然看到她,不知不觉地勒住了马,停下来,仔细端详,只见那女子秀发云鬓;薄施脂粉、容貌姣好;柳眉凤眼、鼻挺点唇;低襟宽领露出半截酥胸,粉白似雪;轻衣薄裳掩不住曼妙玲珑的身材,尤其是高耸的胸部更是引人遐思……好半天,郑生都舍不得移动脚步。

郑生假意把马鞭掉在地上,一边等候跟随他的仆人来拾取;一边不住地斜着眼睛瞧望那女子。

那女子也略带羞涩地,回眼仔细打量郑生,眼神不禁流露出爱慕之意。

但是,郑生终究怕羞,没有上前和那女子交谈就离去了。

自此以后,郑生便如失了魂魄一般,终日恍忽,魂不守舍。

私下里他向友人林天发,打听这户人家的来历。

林天发告诉他说:

“她叫李娃,是京城的名妓,听说她床上的功夫一流!不过,向来和李娃往来的人,多是皇亲国戚的贵族,因此钱赚得很多。一般平民恐怕也花费不起,要是没有花上百万的银两,恐怕无法打动她的芳心……”

林天发不禁卖弄着粗鄙的文墨,摇头晃脑吟道:

“……二八佳人巧容妆,夜夜洞房换新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哈哈!好好……”

弄得郑生啼笑皆非。

郑生心想:

“我只怕事情不能成功,就是花上百万金钱,那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过了几天,郑生便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带了仆人称轿来到李娃的住处,叩门拜访。

不一会儿,便有侍女来应门。

郑生问:

“这里可是李娃的宅第?”

侍女一见郑生,会心一笑,转身就跑,并且大声喊说:

“小姐!前些时候掉了马鞭的那位公子,来找妳了!”

郑生一听,霎时满脸羞红,不知所措。

只听得屋里传出,如清脆铃响般的声音说:

“小萍!妳先去留住他,我打扮打扮,换了衣服便出来!”

郑生在外面听到了,心里不禁暗自高兴起来。

接着,郑生便被带到门屏里面,那里早站着一位嬷嬷,头发已皤然白稀、驼着背,自称是那女子的嬷嬷。

郑生向前拱手揖拜,嬷嬷便把他请到客厅里去。

客厅的陈设非常富丽堂皇,嬷嬷和郑生一起坐下,便说:

“我那女儿,年幼无知,才艺也很浅薄,我把她叫来见过公子。”

说完就叫那女子出来。

只见李娃一双水亮的眼睛、雪白的肌肤、玲珑的身材,走起路来莲步款摆、婀娜妩媚。

郑生一见,惊惶地站起来,目不敢正视,只是低头行礼,向她寒喧一番。

可是李娃的一举一动,娇媚的样子,都没有逃过郑生的眼中。

之后,大家又坐下来,砌茶奉酒,所用的杯盘都非常讲究。

不久,天色渐黑了,暮鼓从四方传来。

嬷嬷便问郑生家住何处?郑生骗她说,住在延平门外好几里远。

原来是郑生打算诓说因为住得远,有意让李娃留他过夜。

于是嬷嬷说:

“暮鼓已经响了!公子应该快点回去,免得犯了宵禁之忌。”

嬷嬷有点不屑接待平民客。

郑生说:

“我有幸和妳们见面,大家也谈得非常尽兴,不觉天色已晚,这里离我住的地方很远,城内又没有亲戚……”

郑生有点因兴奋的紧张,嚅嚅的说:

“……何妨…妳我……秉烛夜谈?”

李娃道:

“如果公子不嫌妾身才艺浅薄,那倒是妾身之幸!”

郑生紧张的注意着嬷嬷的神色,嬷嬷眼睛投向郑生的腰囊说:

“好吧!”

郑生会意,就叫他的仆人,取出两匹丝绢、几锭白银,当作酒食的报酬。

嬷嬷顿时一个眼睛两个大,笑得嘴合不拢,接收厚礼大赏。

嬷嬷马上把宴席移到西边房里,便告退离开;郑生也打发仆人先行回家。

那西厢房的布署、帐幕、窗帘、床柜……皆光彩耀眼;梳妆用具和被褥枕头,也都很奢侈华丽。

重新点上烛火、摆上酒菜,郑生就与李娃并肩共席,又开始聊起来;谀笑打趣、饮酒作乐,乐不思蜀。

郑生提起:

“前次偶然经过妳的家门,正好碰到妳站在门边。从此内心里一直念念不忘,就是睡觉和吃饭的时候,也没放下过思念的心。”

李娃回答说:

“我心里对你的思念,也和你一样啊!”

郑生更兴奋的望着她说:

“我今天一来便让妳如此热情招待,总算是实现我心里的愿望,但不知我是否有这份福气……”

郑生想进一步,但是没胆说。

李娃会意的伸手抱着郑生,把头枕在他的肩上。

虽然李娃嘴里没说甚么,但这样的动作,郑生就算再笨也知道她答应了。

郑生只觉得一股脂粉发香扑鼻而入,不禁一阵心神荡然,胯下的肉棒渐渐在充血、肿胀。

只是郑生虽然年过二十,却从未经人事,所以有点不知所措,两只手不知道该放那儿才好。

郑生这些生涩的表现让经验丰富的李娃暗喜,心道:

“原来是个“雏儿”!”

李娃微微一笑,媚态横生的牵着郑生的手,放在自己丰满的乳房上,让郑生抚摸。

郑生的手掌一按到李娃的丰乳,只觉得入手柔软又富弹性,顿时脑海一阵晕眩,有如天旋地转一般,不禁脸红心跳、呼吸急促起来。

李娃的手轻轻的搭在郑生的肩上,用性感的声音在他耳边吹气着说:

“……你……有没有跟姑娘要好过……嗯?”

郑生的手掌不敢乱动,只是涨红的脸左右摇得厉害。

李娃又用妩媚的声音说:

“……那今夜就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将跟心爱的人同赴巫山、齐登仙境……”

李娃的话,有如冲击波般震撼着郑生的心灵,突然地,感觉全身血液沸腾了起来!李娃站起来,握着郑生的手,牵着他走到床边。

然后,李娃给予郑生一个深深的热吻,并且一面帮他宽衣解带。

随着郑生的上衣敞开,李娃的移动樱唇向下。

从郑生的脸颊、肩颈、胸膛……李娃的身子慢慢蹲下,解除了郑生的裤子后,

“唰!”

一根肉棒跳跃眼前。

李娃看着郑生的处男阴茎,阴茎上的包皮缩裹着龟头的凹沟,玉手轻轻的把包皮往根部套挤,从郑有点不适的刺痛,缩了一下。

李娃毫不犹豫的便张嘴含着,湿润的舌头便在龟头上转着。

郑生正在轻柔的唇触中陶醉着,突然觉得肉棒被一股温暖、湿热给团团围住,不禁“啊!”

一声,一阵阵舒畅直冲脑门,全身酥痒痒的胡颤乱扭,忍不住的“嗤!”

一股浓郁、浊白的精液便冲出马眼。

李娃意外郑生会这样就泄身,闪避不及竟然让精液喷洒在脸颊、衣裙,一个稍纵即逝哀怨的神情,一显即消。

郑生神色暗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娃慢慢起身,柔柔的说:

“……公子是第一次吧!……没关系……第一次总是会这样……”

李娃让郑生坐在床上,然后以舞蹈般举手投足的动作,开始宽衣解带。

郑生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娃脱除衣裳的动作,随着李娃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他的身体却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急沉、越来越觉口乾舌噪。

李娃如洁磁润玉的肌肤、丰腴挺耸的乳房、平坦滑顺的小腹、轻柔无骨的柳腰,还有雪白大腿间的乌亮丛毛……郑生一览无遗。

郑生不禁吞一下口水,他从来就没看过赤裸裸的女体,没想到女人的胴体竟然是如此美好、诱人!而且就在眼前,郑生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李娃扭腰摆臀的走近郑生,跨坐在郑生的大腿上,前后移动下身,把阴户贴在郑生的大腿上磨擦着。

李娃伸出双手围绕着郑生的颈项,凑上樱红的朱唇,亲吻着。

李娃的舌头在郑生的嘴里探索着;缩着腮吸吮着他的唾弃……郑生既觉得香唇的触感、觉得大腿受绒毛擦拭、胸部有乳尖轻拂……太多太多令人陶醉的感觉,反而让郑生全身失去知觉一般僵硬、麻木了!只有肉棒又挺硬起来了,而且肿胀得有点难受。

郑生被李娃热情的吻着、阴户磨擦着……慢慢手部有反应了。

郑生开始轻抚着李娃光滑的背脊、腰臀,甚至大胆的游走到乳房的下缘、搓揉着细嫩的乳房根部。

郑生似乎被激发起,动物最原始、与生俱来的求爱本领──不学即通的爱抚行为。

郑生忽然开窍似的把李娃按倒床上,趴伏着亲吻着李娃。

郑生游移着嘴唇与手掌,吻遍、抚遍了李娃的全身,肩颈、乳房、腹部……最后一直吻到了神秘地带。

李娃激烈的扭摆着娇躯,娇声喘息着。

郑生的手摩挲着李娃苗条的双腿,把脸埋再她的胯间,嘴唇与阴唇互相磨擦着。

李娃阴户已经是泛滥成灾了,郑生更是啧啧有声的品尝她甜美的汁液!郑生偶而也伸舌头舔弄着李娃的两片阴唇,李娃哼声叫着:

“……郑郎……你真行……我……我不行了……”

郑生随着李娃的动作、反应愈来愈剧烈,彷佛受到鼓励、奖赏般更加的卖力了。

李娃无力的用手抚摸着郑生的头,嘴里更是不时发出兴奋的叫声,不停地挺起了她的臀部,让他的舌头更能深深地插入她的肉洞中。

李娃在一阵颤抖、抽搐、痉挛中,一股股充满麝香的液体,涌出阴道口,注入郑生的嘴中。

李娃拉着郑生的上身压在她身上,用她的腿包围住郑生的屁股,摇摆的臀部磨蹭着他的肉棒,然后发出乞求的声音说道:

“郑郎……我要……”

李娃伸手扶着肉棒,抵着蜜穴口转圈。

郑生这时才觉得,他自己几乎忘记梦寐以求的事情,连忙把臀部一沉,

“噗滋!”

肉棒便把肉洞完全的填满了!

“喔!”

郑生舒畅的一声轻呼,只觉得李娃的屄穴里好湿润、好温暖,让自己彷佛置身春暖花开的季节。

李娃把双手环绕到郑生的背部紧紧搂着,郑生则挺动着腰部一下下将肉棒深深的贯入她的体内。

李娃上下挺动着臀部,使他俩的下体每次都能紧密的交合着,而发出“卜滋!卜滋!”

的肌肤拍打声。

郑生刚刚未“进港”即先“炮轰”的泄身,似乎让他现在能忍久一点,在密集的冲撞下,让李娃一次又一次高潮不断,也不住地吸气呻吟着,几乎陷入晕眩中。

李娃勉力而为的提肛、缩腹,郑生顿时觉得李娃的屄穴突然有股吸吮力,蠕动的阴道避有力的按摩着肉棒,腰眼一阵酸麻、阴囊一阵酥痒,不由自主的奋力的重重冲撞几下,

“嗤!”

一股股浓郁的精液便随着“啊嗯!”

的叫喊声激射而出。

李娃的子宫被温热的精液烫的混身打颤,蠕动的阴道壁更强烈的揉压着跳动的肉棒,彷佛吸食般的把精液全吞了……※※※※※※※※※※※※※※※※※※※※※※※※※※※※※※※※※※※※从此以后,郑生便躲躲藏藏的,不再和亲戚朋友见面,而整天和李娃妓女嘶混在一起,纵情地饮酒作乐。

直到口袋中的钱花光了,就变卖了车马和家仆,一年不到,全部的家当财产便挥霍殆尽了!嬷嬷一看郑生已钱财花光,对他便渐渐冷淡起来,并随常冷言冷语挖苦郑生。

可是郑生觉得自己以经爱上李娃了,爱得比无法自拔还要无法自拔!有一天又来到李娃家门口一看,只见门户关得紧紧的,上了锁而且用泥土封起来,而且泥土还未乾呢!他大吃一惊,向邻居打听。

邻人说:

“李家本来是租这房子住的,现在租约已经期满,屋主收回自己住。嬷嬷昨夜里才搬走的。”

郑生急急忙忙的问:

“搬到那里去了?”

邻人回答不知道。

郑生回到住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才觉得有点懊悔。

郑生想想自己为了贪图美色,沉迷在淫欲中,以致于不但耽误学业,连父亲为他准备的生活费也都花费一空,深深自责,却也无颜回家。

这时,郑生满腹惊恐疑惑,几乎要发狂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既怨恨又烦闷,茶饭不思,最后竟又得了疾病,而且病情愈来愈严重。

那屋主担心郑生一病不起,会死在家里,便把他抬到办丧事的店里去。

他虚弱病恹恹的样子,使得店里的人很同情,便轮流喂他吃东西。

后来郑生病情稍为好一点,柱着枴杖能够站起来,店家就雇用他来管理灵帐,以维持自己的生活。

这样过了几个月,郑生身体渐渐康复强健起来,可是每次他听到丧礼中的哀歌,心一酸就哽咽起来,自叹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般无法抑制的悲痛,他便学着哀歌的曲调唱出,没多久便把那些哀歌学得维妙维肖,长安城里没有人比得上他。

一日,东市的店老板搭起高台,让郑生头包着黑巾,手里拿着鸟禽羽毛做成的大扇子走了出来,表现吟唱哀歌以为广告。

郑生整整衣服,慢条斯理地走上台,清润一下喉头,当场唱了一曲“薤露”,那声音清亮而悠远,在空气中回飨荡漾,一曲未了,听的人都悲伤地掩面哭泣起来。

这时候正好郑生的父亲也在京城,和同僚们脱下官服换装便服,悄悄地前去看热闹。

随行有个老仆人,就是郑生乳娘的丈夫。

他看见这位年轻人的举止行为说话语气声音,分明是小主人,想上前去认他又不敢,只好在一旁流泪。

郑生的父亲很惊讶地问他为何流泪!他便禀告说:

“这唱挽歌的人的长相,非常像老爷死去的儿子。”

郑生的父亲说:

“我儿子因为身边钱多,被强盗害死了,怎么会在这里呢?”

说完,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仆人回去以后,找了个机会前往丧店里,向店里的伙计打听说:

“刚才唱歌的那个少年是谁?他怎么能唱得那样的凄惋精妙?”

郑生一看见老仆人,脸色就变了,闪闪避避的准备躲藏在人群中。

老仆人便抓住他的衣袖说:

“您不是少爷吗?”

郑生忍不住便相认了,彼此相拥而泣。

老仆人便把他带回家去。

回到家,他的父亲责骂他说着:

“这样的没出息,沾污了郑家的声望;你还有什么颜面再来见我。”

便带着他向西边走去,到了曲江西边杏园的里面,剥去郑生的衣服,用马鞭抽了他几鞭。

郑生痛不过就昏死过去了,他的父亲就把他丢在地上自己一个自行回去了。

郑生的师父曾叫伙伴暗地里跟着去看看,那人回来把情形告诉大夥,大家都很可怜他。

便派两个人拿了草席要去埋葬他。

到了那里,郑生人的胸口还有点热气的跳动。

两人便把他扶起,过了好久,呼吸才慢慢顺畅通了。

于是就一起把他揹了回来,用苇管灌了汤水让他喝,过了一夜才活转过来。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郑生的手脚都不能自己抬起。

他的伤痕都溃烂了,又脏又臭。

同伴们都很厌恶他,一天晚上,就把他丢弃到路旁,过了好几天才能柱着棍子站起来。

他身上披着布袍已经破破烂烂了。

手里掌着一只跛钵,在里巷四处走来走去,靠乞讨食物过日子。

从秋天到寒冬,晚上在破洞窟里过夜,白天就在街市上到处乞讨。

※※※※※※※※※※※※※※※※※※※※※※※※※※※※※※※※※※※※有一天早上,天下着大雪,郑生饥寒交迫,冒着风雪出来讨食,他乞求的声音非常凄苦,听见的人没有不为他伤心的。

那时雪正下得很大,家家户户的大门多半没开。

他走到安邑里的东门,沿着高墙往北转进去,走了七八户人家,只有一家人开着左边的半扇门。

郑生接连唤叫了几声:

“好冷啊…好饿啊……谁愿做个好心乞食给我吃……”

那叫声非常凄凉苦楚,使人不忍卒听。

原来这户大宅是李娃家。

只因李嬷嬷看见郑生的钱财已经告罋,郑生又缠着摇钱树──李娃不放,李嬷嬷又怕动了真情的李娃,会因而从良嫁给郑生,所以威胁、哭闹的强迫李娃迁居他处,让郑生不再影响李娃继续接客。

李娃虽然百般不愿,只因李嬷嬷哭得可怜,又说要上吊自尽,不得已只好含泪离开。

李娃却也真的对郑生动了真情,分离的日子里经常因思念而落泪,心中既舍不得离开郑生;却也自责不告而别。

当李娃在楼上听见了郑生凄凉苦楚的叫声,便急集的告诉侍女说:

“这好像是郑生,我听得出他的声音。”

于是李娃匆忙地赶了出来,只见郑生身体乾瘦且又生了疥疮,几乎不成人形了。

李娃心理非常感伤,便问说:

“……你不是郑郎吗?……”

郑生一见李娃气得跌坐在地上,嘴里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罢了。

李娃向前抱住郑生的脖子,用棉袄裹住他的身体,小心的扶他回到西边厢房里。

失声痛哭的说:

“相公使你今天落泊到这样的地步,是我的罪过。”

即时泪眼齐下,哭得死去活来。

嬷嬷听见哭声,大吃一惊,赶过来问说:

“什么事情啊?”

李娃说:

“是郑郎回来了!”

嬷嬷立刻说:

“应该把他赶走,怎么让他进到屋里?”

李娃正着脸色白了嬷嬷一眼说:

“不!他本来是好人家的子弟。当初他驾着漂亮的车马,拿着金银缎疋,住到我们家里,没过多久就花得一乾二净了。而我们又装计阴谋,把他舍弃赶走,实在不近人情,以至使他沦落至此。”

李娃望了嬷嬷一下又说:

“而他又落魄困苦到这种地步,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我害他的。他家的亲戚很多在朝廷里做官,有一天如果有一个大官了解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追查起来,我们就要大祸临头了。何况违背天理辜负了人,连鬼神都不肯保佑,我们还是不要自己惹祸上身才好。”

此时李娃,脸上已经浮出对郑生的爱惜之情,并有托付终身之意。

又说:

“我被嬷嬷收养为女,到今天也有二十年了。这些年来我替妳赚的钱,已经不止千两黄金。现在妈已经六十多岁了,我愿意拿出二十年的衣食费用给妳,用来赎身,我就和郎君另外找一个住处,早晚还可以来服侍问候妳。”

嬷嬷打量她的心志坚定无法变更,又想既有钱拿便答应了她。

李娃把赎身的钱给了嬷嬷后,身上还剩下百两黄金。

就在北边上第五家租了一座空房子住了下来,于是就给郑生洗澡,换掉他的脏衣服;煮稀饭给他吃,使他的肠胃舒服起来;再用乳汁滋润他的内脏。

郑生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李娃听,并且表明自己的爱意,希望能娶她为妻。

李娃听了不置可否的苦笑着,她想着自己妓女的身份,自觉不配,只是爱怜的亲吻着、爱抚着郑生。

郑生在李娃的细心照料下,精神元气已恢复大半,又因李娃的热吻、轻抚,不禁情欲又生,遂伸手握着李娃的丰乳揉捏着。

李娃媚眼一瞪:

“郑郎!你在病中,怎么可以又动色心呢……嗯!……”

她被郑生这么揉捏着,不禁也舒服的轻哼起来。

郑生没答话,只是把的放在李娃丰乳上的手,渐渐加大力道的揉着,顿时李娃全身毛细孔都像触电一样,淫水汨汨流出。

郑生觉得李娃没有反抗,而且自己也期待已久这一刻,所以郑生搓揉的力量逐渐加重,李娃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接着郑生侧过身,并将李娃的身体也翻向自己,变成两人面对面。

郑生凑上嘴压在李娃的樱唇上,没费什么力便挑开她的牙齿,将舌头送进李娃的嘴里,和李娃的香舌激烈翻搅着。

右手则重重搓揉着李娃的左乳,左手先去牵李娃的手来握住自己的肉棒,再去进攻李娃的私处。

在上中下合击下,李娃的淫水不断流出,快感接踵而来,闭上眼默默享受着。

郑生左手手指越动越快,李娃泛滥的淫水已流的郑生手掌湿淋淋的,搅弄阴核时还发出“唧唧”的水声。

这么一来李娃再也忍不住了,仰起头开始呻吟。

于是郑生不再吻她,转向吸吮她的奶头,摸屄的手指则持续加速,搞的李娃淫声不绝“喔啊嗯喔”的叫着,身体也不停的胡扭乱摆。

郑生看李娃已经很兴奋了,二话不说将李娃放平,掰开她双腿,将充血的肉棒对准嫩屄就要插入。

这时李娃突然清醒,急忙掩着下身猛摇头,她担心郑生的身体还很虚弱。

但郑生理都不理,拨开她的手,一挺腰,

“噗滋!”

肉棒应声滑入三分之二。

李娃“嗯!”

一声,痛快极了,心想既然已经被插入了,也心养难忍,便放开胸怀紧紧抱着郑生,双腿张的开开的,让郑生容易抽送。

郑生也不客气,扭动腰部,一口气连连猛插,似乎要将这些日子所受的怨气,一古脑发泄殆尽。

久旷的肉棒似乎特别敏感,让郑生产生强烈的快感,一波波刺激着中枢神经,不久就在气喘嘘嘘中泄精了。

李娃正在一阵凄厉的嘶喊,突然觉得郑生泄精,不由得一阵失望,只是仔细一想:

“…郑郎尚在虚弱中,也不好要求尽兴……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呢……”

李娃想着不禁一阵甜蜜,双手一绕,抱紧郑生送上热烈的香吻……※※※※※※※※※※※※※※※※※※※※※※※※※※※※※※※※※※※※几个月后,郑生渐渐胖了起来;过完了一年,便恢复了当初的面貌了。

在一刺激情过后,郑生与李娃互拥着享受高潮后的馀韵,李娃说:

“郑郎!的身体已经康复了,精神也振作起来了。从前所学的课业,你可记得起来吗?”

郑生想了想,说:

“只记得十分之二、三而已!”

李娃便叫车出门,郑生骑马跟在后面。

到了旗亭南侧门卖书籍的铺子里,李娃便叫郑生选一些书籍买下来,一共买了百两银子。

回来后李娃便要郑生丢开一切烦忧专心读书。

于是郑生无论白天晚上,都勤劳不停地在苦心研读。

李娃也常常伴着他,直到半夜才睡。

当他读累,便要他吟诗作赋。

这样过了二年,他的学业大大地长进了。

郑生告诉李娃说:

“我现在可以去报考应试了。”

李娃说:

“还不可以。耍再读得精通熟练些,才能百战百胜!”

又过了一年,李娃才说:

“可以去应试了。”

于是,郑生一举就高中,他的声名惊动了全考场,连老前辈读了他的文章,也要敬佩羡慕他,希望和他交朋友。

李娃说:

“你这样还不够。现在的秀才,如果考取了,就自以为可以当朝廷的大官,获得天下人的尊敬赞美。但你过去品行上有过污点,有过不光彩的经历,不能和别的秀才一样。应该再苦心钻研学问,再求得高中。因此才可以和别人争高下,在许多杰出人才中出入头地。”

郑生从此更是刻苦向学,声誉一天比一天高起来。

那一年,碰上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皇帝下令召等天下的才子应考,他参加了“直言极谏科”,高中第一名,被委派为成都府参军。

郑生将要去上任的时候,李娃告诉他说:

“我现在已经使你恢复了当初的身份,算是没有辜负你了。我愿意将剩下的岁月,回去奉养老妈妈。你应当娶一个富贵人家女儿,给你管理家务,建立-个美满的婚姻,不要自己糟蹋了自己。希望你谨慎自爱。我从此就和你分别了!”

郑生哭泣地说:

“娘子若抛弃我,我当自刎以死。”

李娃固辞不从,郑生勤请弥恳。

可是,李娃再三地推辞,他也只有流着泪和李娃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李娃说:

“我送你过江,到了剑门,就要让我回来。”

他只好答应了她。

李娃含着泪水自行宽衣解带,说:

“郑郎!让我俩做最后的缠绵吧……”

郑生爱怜的紧紧拥着李娃,疯狂似的亲吻着!郑生的拥抱几乎使李娃透不过气来,李娃软绵绵的让他搂着,口中只是喘气,吻着搂着。

李娃彷佛失去了控制力似的随着郑生摆布,而郑生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抚摸着,享受着最后的温柔。

郑生摸到李娃已经水汪汪的阴户,就抱起来放在床上,李娃躺下去后就说道:

“今天你要好好对我,让我享受一下。”

郑生说“当然!我会让妳满足永难忘怀的。”

郑生根肉棒早已硬了,李娃用手握着阳具,觉得它又粗又硬,爱不释手。

郑生由李娃的脸上一步一步往下吻,到胸部时郑生就吸住她的乳头轻轻吸,又用舌尖顶着乳头的四周,一点一舔,另一手捏住另一个乳头。

李娃被吸吮得全身毛孔齐张,她的嘴只是“嗯!嗯!”

的哼着,忽然郑生放开了乳头不吸了,也不舔吮了,她马上有空虚的感觉。

郑生为了讨好李娃,今天的功夫特别卖力,在胳肢窝里吻舔吸弄了一会,又向下舔,舔吮到她的腰部了。

郑生咬住她的腰,轻轻的用嘴唇一口咬住,又连连揉了几下。

李娃身子一麻,下面的嫩穴里又流出一股水来,郑生继续的咬揉。

郑生把头滑到李娃两胯间,她的嫩穴正对准郑生的脸。

一股香水味飘输进他的鼻子里。

郑生就在她的两胯间,用胡须轻戳着,李娃舒服得把双腿高翘,勾住了他的头。

郑生双手抱住她的白屁股,嘴对着阴唇用舌尖轻舔,一边一下,两片阴唇舔得红红的。

李娃一面哼着,一面捏住大阳具,张嘴便含着吸吮。

郑生舔着阴唇,越舔越重、越快;李娃也吸吮得很妙,郑生被吸吮得大阳具硬得青筋暴跳。

这时,郑生的舌尖伸进李娃的穴里,李娃握着大阳具,一口把龟头含进嘴里。

郑生对着穴眼上连舔数下,李娃也把郑生的大龟头连吮几口,忽然郑生向着李娃的穴口上的一个小洞上,用力一吸。

李娃不禁颤抖着“啊!”

一声。

郑生的阳具暴涨得越厉害,李娃穴眼的水也流得越多,她被吸吮得将头乱摆,口中浪叫不断。

郑生把舌尖伸得很长,用力向李娃的嫩穴里用力塞,李娃把屁股向上直送,希望郑生塞进去,他的舌尖塞到她的嫩穴里,就把舌尖伸进伸出的弄着,塞进去一下就舔一下,拔出来后,又向阴唇咬一下,这样连连塞弄着。

李娃舒服的叫个不停,觉得小嫩穴被舌尖舔弄得比用大阳具还要爽快。

郑生激动着把身体转趴在李娃的身上,掰开李娃的大腿,扶着肉棒向穴里顶,

“滋!”

龟头顶进穴眼里了。

郑生又把腰一挺,肉棒都顶进嫩穴里了,李娃把嘴一张,嫩穴里已塞得满满的涨涨的,他觉得已经插进去了,就一手抚摸着她的乳头,她的嫩穴里又是紧又是涨,很舒服。

郑生挺起阳具,狠狠的把肉棒向穴里抽插,每顶一下必顶到底,向外拔时必把龟头拔出穴口外,再连连抽插。

李娃招架不住了,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穴里要什么味都有,涨痛麻美酥爽,样样齐全……※※※※※※※※※※※※※※※※※※※※※※※※※※※※※※※※※※※※(后记)郑生走了一个多月,到了剑门。

还没有来得及动身,授给新职的诏书就到了,郑生由常州调入,委任成都府尹一职,又兼剑南采访使。

十二天以后,父亲到了,郑生便送进名帖,到驿站去迎接父亲。

父亲起先不敢相认,直到看见他祖父和他自己的官衔姓名,才大吃一惊,叫他走上厅堂,拍着他的背痛哭了半天,说:

“我们父子和好如初,骨肉团圆!”

便询问他事情的经过情形,他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父亲。

他父亲是位非常重恩情的人。

听完非常惊异,便又问李娃在哪里。

郑生说:

“送我到此,她便回去了。”

父亲说:

“这怎么可以?”

第二天,便叫车子和郑生先到了成都,把李娃留在剑门,租了一间房子让她住。

过了几天,派了一个媒人去订亲,按着礼法把她迎娶过门,和郑生正式结了婚。

李娃被明媒正娶以后,逢年过节,都书尽孝道,管理家务也井然有序,很受公婆所笼爱。

过了几年,公婆都死了,极尽孝道。

有一棵灵芝在守孝的草庐边长了出来。

灵芝草的一穗上开了三朵花;又有白鹭鸟数十只,在他们家的瓦上结巢,剑南道采访使把这件上奏皇帝。

皇帝知道了这种奇迹,便重重地奖赏他们。

守制期满了,接连升了好几级清高颠要的官职。

十年之间,做到管辖好几郡的大官。

李娃也被封为研国夫人。

李娃生了四个儿子,后来都做了大官;职位最低的一个也做到了太原府尹。

四弟兄都和官宦大家通婚,家门里里外外的昌盛,当时没有谁能比得上。

【嗟乎,倡荡之姬,节行如是,虽古先烈女,不能踰也。

焉得不为之叹息哉!】李娃以一个娼妹之微,竟有如此高瞻远瞩的见识,而获得如此美满的结局,在众多同样命运的名妓中,算是幸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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