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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Fatestaynight-saber-14。A作者:不详早晨。

约会Hurry。

Go。

Land——啊。

回过神来,已经是早上了。

“……真没用。结果整晚没合过眼”叹了口气,伸手止住闹钟。

今天不管Saber怎么说,约会是跑不掉的了。

带她去种种没机会去的、能尽情游玩的地方,就像推销一般让她体验什么是快乐,就是今天的最优先事项。

为此绞尽脑汁思考约会的路线图,一转眼,闹钟却已经响了。

“……”

闹钟是为了以防万一。

昨晚,怎么想都浮现不了一个具体方案,估计会变成持久战,去问远坂借来的。

违背自己的原则设了闹钟,结果却一点用场也没派上。

“……回头想想,我这人,长这么大好像还没约过会?”

唉,又长叹一声。

简单地说,就是这么回事。

比起紧张得彻夜没睡,思考了一晚也想不出让女孩子开心的约会路线,对我的打击更大。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随便地带她到处逛逛,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快乐……!”

对,Saber也是女孩子。

总而言之,在可爱店铺轮番轰炸战术之下,不会不开心的。

呃,这个作战方针好像哪里有着重大的漏洞,不过既然决定了,就只有付诸实行。

再想也冒不出别的方案的了,今天就是要Saber开心得举手投降为止!

“是吗,伊利亚苏菲尔还没醒吗”

“嗯,还睡得熟着。看样子还得过一段日子才醒得来,不过反而方便了你呢。伊利亚醒来的话,肯定缠着士郎碍事”

“是呢。还让她跟在士郎身后可不能忍受了。昨夜是迫不得已,今天开始就要一心一意搜寻Master了,士郎再没有照顾伊利亚苏菲尔的余暇”

“不是说这种碍事……嘛,也罢。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这是士郎跟Saber的问题呢”嘿嘿嘿,远坂掩着嘴在偷笑。

“呃?我跟士郎的问题,吗……?”

Saber的视线中透着疑惑。

“——”早餐也吃完了,差不多是时候了。

Saber一副不找到Master不罢休的样子,可要论决心我的也不会差。

这里就该像个男人,单刀直入地提出问题。

“说起这个,Saber。今天要到邻镇一趟,有什么要准备的现在先准备好吧”

“Master搜索吗?私以为比起邻镇还是郊外更有把握——”

“不是这回事。两个人出去玩,去郊外也没啥意思吧”

“哈——?”

Saber呆住了。

……在后面偷笑的家伙,总有一天看我双倍奉还。

“请问,士郎……那是什么意思。出去玩不是指士郎和凛,吗”

“去的是我,跟着来的除了Saber还能是谁。远坂要在家照顾伊利亚,不关她事”

“——别开玩笑了。我跟士郎到邻镇探索也出不了什么成果。做这种事毫无意义。你到底在想什么”Saber直截了当地发泄起不满。

……要说预料,的确是预料之中。

不过说得那么明确还以为“到邻镇搜寻Master”,看来前途艰辛了。

“……服了你了。说得那么明白还不懂吗Saber。简单地说,我要跟你约会,怎么样”无视远坂的视线,我说。

不知道她理解了几成,Saber答道,

“这样说我无法明白。请你提示具体的内容,士郎”越来越表现出不满之色。

“——”咔喳,脑袋里的开关扳下了。

……对这种事,顾虑她只会得到反效果。

看来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明,对双方都没好处。

“士郎。到镇里去我会顺从,但到底什么叫约会,请你说明。就算我已经适应这个时代,还是有我不知道的单词。请不要用太专门的略语”

“不是什么专业词语。你不懂的话我就教你,约会,就是跟女孩子出去玩”

“啊——?”

咔地一声,Saber凝固在地。

“……?女孩子,是指,我吗……?”

呆然地,小声问道。

当然,我点头答道,Saber越来越不可思议地板起了脸。

“……话语是明白了,可意图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唔”她会这么问倒是没想到。

约会的意图当然是不言而喻,可要面对面地跟Saber说还是有点——“啊真是的,都怪你用这种跟自己形象一点不符的词才招人误会。别说什么约会,不是有更简单的单词吗”大概是看不过眼了,远坂插嘴道。

“听好了Saber?所谓的约会,指的就是幽会。士郎说是出去玩,而实际上,那是男孩子向喜欢的女孩子表白心迹的机会”

“——!”

差点呛着了。

远坂说的虽然没错,可约会跟幽会还是有天渊之别吧。

“——”……不过,现在先保持沉默。

看样子,Saber也终于明白约会的意义了。

“——就是这样,Saber。今天休战一天到镇里玩。本来白天要避人耳目没法战斗吧。怎么过也就没所谓了”

“——的确如此……可是,那也太没有意义了。做这种事,士郎不是一无所得吗”

“一无所得才怪,就算是也没关系。今天已经决定为Saber而过,就别介意我了。总之,今天绝对要到镇里玩。再说什么我的心意也不会变的了,Saber”正面迎视Saber的双眼。

“——”Saber摆出一副复杂的表情,思考片刻。

“……就是说,就算我反对,士郎也会一人到镇里去吗?”

“嗯,绝对要去。不然烦恼了一个通宵的我就像傻瓜一样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得不陪同了。作为Servant,不可能让Master孤身犯险。”

深呼吸一口之后。

用平常的语气,Saber如此答道。

“——”因为是Servant所以要共同行动吗,听到这话,老实说血往上涌了。

然而,与Saber一起外出的目的总算达成了。

之后就别想那么多,尽情地带Saber到处闲逛吧——“慢走。别忘了带手信呢~”

对那到最后都不忘取笑人作乐的远坂,甩了个“下地狱吧”的手势,我们走出门外。

“——那么。具体来说,之后要做什么,士郎”

“做什么啊,总之先到邻镇再说。十字路口有公车,搭那个去吧”斜坡意外地寂静。

工作日的早晨九点多,小镇的活力应该在逐渐充盈。

出门得早了点吗。

路上没有行人,仿佛被我们两人包了下来。

“……说起来,已经不对请假觉得反感了。最近一直窝在家里呢”

“那是当然。士郎是Master的一员,怎可以随便外出”准确无误地,一句吐糟飞了过来。

……无言地跟在身后——虽然是一直的事——可今天她的样子有点不同。

客气一点也得说成,在背后散发着刺人一般的威严感。

总之呢,现在的Saber比以往更难对付了。

搭上公车。

一小时之前的话还是挤得喘不过气吧,可现在利用公车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乘客只有带着孩子的老妇之类,也是几乎包下来的感觉。

“Saber,坐到最后面吧”对不知为啥想坐到最前面的Saber搭话,到后面宽阔的座位上坐下。

“……”

Saber默默地,仿佛迎战一般地,凝视着前方飞来的景色。

……偷偷看着这身姿,总算明白到,自己正在做的是多么不得了的事了。

 ; ; ; ; ; ; ; ; ; ; ; ; ; ;向着邻镇驶去的公车,对自己来说是司空见惯的日常。

在这日常之中,不可能存在的非日常混杂了进来。

……嘛,就是说。

说简单点,现在真的要开始约会了吗——!我的脑子已经像六面体魔方一般乱成一团了。

“——”啊。

糟糕,好像、真的、开始紧张得无法收拾了。

“——”呼-,一边注意不让Saber发现,一边开始深呼吸。

呃。

明明不看就好的,忍不住又往Saber的侧脸一瞥。

 ; ; ; ; ; ; ; ; ; ; ; ; ; ;

“呜——”扑通,心脏的跳动又加速了。

……坐在公车上的Saber,是我所不知道的Saber。

不,Saber还是Saber,不同的是这个场所。

然而。

……仅仅如此,眼前的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了。

在卫宫家无法留意到的事实。

像这种对自己来说理所当然的日常,只是多了Saber的存在,马上就变成了别的世界。

金砂一般的头发、碧绿的瞳孔,已经流露出压倒一切的美了。

至今为止没有比较的对象,居然无从察觉。

……想起刚刚与Saber相遇的时候。

觉得对Saber头痛,故意避开她,一定都是因为怕对她看得入迷而尴尬吧。

不管Saber怎么说,对我而言,Saber在剑士之前首先是个女孩子。

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她,也无法察觉自己的心情。

“……”

总觉得这顺序也太超出常规了吧。

对Saber的信任到了不可制止的地步,之后还决定约会。

这就已经是顺序颠倒了,然而走下这公车,将要开始这一天时,才意识到,跟喜欢的女孩子约会是多么大的一件大事啊。

不过,那又如何。

本来我就除了全力以赴之外没任何才能,现在才怕得打颤又有什么用。

“——”镇静心情,把无聊的软弱念头驱逐出去。

公车驶过大桥,开往高楼林立的开发区。

好!像汽笛一样吐一口气,立下决心。

熟悉的广播音,告知下一站是新宿站前。

早晨。

约会Boy。

Meets。

Girl虽说才到上午九点半,车站前的公园却已有了不少人。

一般的店铺是在十点开门,但是露天咖啡店、小书店之类的已经在营业了。

单是如此,人数就已经不是深山镇所能相比的,公园好似假日一般熙熙攘攘。

“……”

从公车上下来后,Saber似乎一直不悦地看着公园。

……那是当然的了。

本来Saber对约会就持反对态度,而且,路过行人都在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样子Saber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了。

“……糟糕了。仔细想想的话,一大早带Saber出来的话当然会变成这样。”

然而,这种状况一整天都不会有好转。

要说折中的办法,就只有到不惹人注目的地方让Saber高兴了。

“——好”啪地一声双拳合击,转身向Saber问道。

“Saber。你先说说看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难得来一次,今天你可以尽情享受一番。”

“不知道。也没有特别感兴趣的场所。我本来就没有可以做出这种选择的知识。”

“真的吗?……头痛了。那就真的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Saber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该去哪的话,今天看来会多灾多难了。”

“……我想该不会,你也什么计划都没定吗,士郎?”

“嗯?不,有倒是有不过没那么具体。总之先从附近的店铺开始一间间地逛吧。”

不过,这点要说难,也很难。

要说我不觉得闷的地方还有把握,女孩子会开心的店铺实在没法想象。

……可恶,早知道会这样,就先跟班上的女生交往看看了。

“……真是的。我不是反对,只是士郎的行动太不合理了。想要休息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连休息也没有计划又是怎么回事。”

啊。

Saber进入说教模式了。

……在道场以外的地方被Saber念叨还是第一次。

本来就不想来,再加上行人的视线让她不自在,虽然是意料之中,可没想到会这么反感。

“对你的思虑不周我要再说一句。你总是只在意身边的事物,对你自己却太随便了。结果,为弥补这一结果而付出代价的总是你自己。——喂,你有在听吗士郎!”

“有听着。总之你不满意现在这样是吧,Saber。也是,谁都看得出跟着我逛很无聊,会这样也是当然了。”

“啊——不对,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想说——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这我明白,但是拒绝接受。今天已经决定了要Saber陪我一整天了。只有这点你说什么都没用,绝对。”

正面凝视着Saber。

Saber也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不过,你有什么想说的我都会听。你有多少牢骚就现在先说吧。这样才不会彼此心里都有个结。Saber不喜欢跟我约会的话,我会考虑其他的办法。”

“啊……不是,我倒没有那么说……我只是”Saber一反常态,视线游移,说话也支吾起来。

“就是说没问题。那走吧。Saber不提要求的话,去哪都别生气哦”首先从水族馆之类开始吧,最常听人谈起的老规矩了。

好,下定决心,握住Saber的手。

“啊,我说,士郎!反、反对是不反对,可是没有握着手的必要吧”

“?不,时间紧张,小跑着去吧。我带路,好好跟着不要走散哦。”

“咦……不是啦,这个样子我……!”

不等Saber回答,我跑了起来。

既然跟Saber夸下海口,就不能表现得失礼了。

接下来,就只有带她去我能想得到的地方。

握着Saber的手,避开人群奔跑着。

是放弃了还是听天由命了呢,之前诸多不满的Saber默默地跟了上来。

好了,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不到。

有意义地使用午饭前的两小时,让Saber好好尝尝滋味——一言以蔽之,就是如台风般的两小时。

先去了平时从不踏足的精品店,也一边教Saber规则一边玩了保龄球。

水族馆没有找到,倒是在公园里给鸟儿喂食了。

逛古董店是我的兴趣,没有选择电影院现在也确信是明智之举。

总而言之,一直重复着女孩子喜欢的场所的作战方针,最后以同归于尽而收场。

……然而,这样绝对不是世人一般所指的约会。

应该说是真刀真枪,谁先放弃谁就输的生死之战。

不管被带到哪里Saber都是一个样子,有时一直不出声,让人担心她会不会真的发起火来。

看那无反应的样子,怎么也不能说她开心尽兴了吧,相反我却是越玩越兴头上来了。

结果,为了让Saber露出笑容的到处逛大作战,没有得到明显的战果,就到正午了。

之后。

Saber的一句“士郎,午饭的时间了”提醒了我,稍事休息。

“……怎么回事啊,这里”被带到桌前,不禁小声嘀咕。

“午餐推荐河边的咖啡店”这是昨晚,远坂给我的唯一建议。

听她说的选了这间店,完全没想到会是氛围这么难受的地方。

“……”

总之先拿起菜单。

幸好,菜名旁边都有日语翻译,没有阅读困难。

问题是全是听都没听过的菜名,价格也高得离谱了点吧。

“……这儿是火星吗。完全不知道该点什么嘛,还真是……”

唔,看着菜单呻吟起来。

“士郎,午饭要在这里吃吗?”

坐在对面的Saber的声音奇妙地柔弱。

“嗯,可这里比想象的更难应付”抬起头来。

啊。

Saber的表情就像被追赶得无路可逃的兔子一样。

“Saber……?”

“午饭不在这里吃的话,先回家一趟吧。我比较喜欢吃士郎做的东西。”

“呃……你想回家吗?”

“不是,并不是想回家,怎么说……今天非常紧张,感觉比平时还累。”

“真的吗?……是吗,本来想在这儿吃顿饭、喘口气就继续玩的……Saber累了的话,先在这歇会吧”

“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累了是我一时说错。那个,其实是……”

Saber停下了嘴。

咕噜,的声音,幸好除了我没别人听见。

……什么啊,肚子饿了就说饿了嘛,Saber这家伙。

“非常抱歉。就是说,希望能尽早用上午餐,的意思”

“明白了。是呢,点些不怎么有趣可是吃得饱的菜,赶紧填肚子吧”简单就好的话,那就简单了。

选了两份像午餐的,风卷残云地解决之。

一边喝着饭后的咖啡,一边考虑下午的计划。

上午得到的教训是,保龄球之类运动身体的游戏还是不碰为妙。

Saber一遇到竞技就认真起来了。

虽然值得高兴,然而问题在于,本来就显眼的Saber一旦失控起来嘛,一回合结束后,本不想惹人注目的Saber一下子成为注目的焦点,脸当场就板下来了。

“因此,要避免运动类游戏,嗯……我说Saber。再问你一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吗?没有特别想去的。我也不懂,交给士郎了”说完,Saber端起茶杯。

Saber在餐后要的是红茶,看起来很喜欢这味道。

家里几乎没有人喝红茶,要喝时也只是喝速溶的。

身为红茶党的Saber,莫非在饮料方面有所不满?嗯,今晚开始注意吧。

“——”Saber什么也不干,只是喝着红茶。

既没显得高兴,也不显得无聊。

要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自然……吧。

沐浴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之下,摆着端正的坐姿把茶杯端到嘴边。

这样的她虽是初次看见,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有这种错觉呢。

明明我所知的Saber,永远是手中持剑,气势逼人的少女。

“——啊,是呢”然而,这是理所当然的。

我只知道手中有剑时的她。

放开了剑之后,Saber永远是那么的沉稳。

不对这光景觉得新鲜,甚至觉得自然,一定是因为这就是她的本质吧。

就算作为剑士再怎么优秀,这时的Saber也是那么的普通。

不如说拿起剑的姿态,对这少女来说才是异常。

……什么时候,曾在梦中觉得她不适合战斗。

我想这应该没有错。

不管剑术多么卓越,不管跨越过多少战场。

她也有她的极限,而战场也绝对不会是让人舒心的场所。

……所以,这是当然的。

放开了剑,放松身体休息的Saber。

这种悠闲的日常,才是她应该存在的地方。

约会Present到了下午,做的事也没什么变化。

我还是想到什么店铺就往里头钻,Saber还是默默地跟上来。

只是,已经不觉得上午那么辛苦了。

是我变熟练了呢,还是Saber已经放弃抗拒了呢。

Saber依然是沉默寡言,可仔细观察的话,生气和没生气的样子有着微妙的不同。

看见走出店门时Saber的脚步变得轻盈,不禁涌起了一点成就感,不,是纯粹的高兴吧。

——之后。

从种种角度验证Saber可能喜欢的要素所得出的结论。

虽然自己也半信半疑,可这里应该是Saber最可能接受的店铺了。

“什么——”Saber不禁楞在原地。

看着她颤抖的双肩,是愤怒还是感动呢,我还是没法判断。

“士、士郎,这里是”

“城里最好的玩具店。男生禁入的,我可从没进去过。”

当然没有男生禁入这样的规定。

只不过顾客是清一色的女孩子,便有了这么条不明文的规矩。

事实上,现在我身边也全是年轻女孩子。

金发的Saber是被偷偷瞄着看,而男的我则是被瞪着看。

那目光像是在声名:别闯入我们的圣域!……我有同感。

走进这种地方的家伙,我也不承认他是男人。

“不管了,难得来一趟就别介意别人,好好逛个够吧。Saber你喜欢什么动物?”

“那个……狮子和豹之类我觉得很可爱……奇怪吗?”

Saber抬起头向我问道。

“哈——”匆忙转过脸去,忍住了笑。

问我有什么好笑,就是觉得狮子可爱的自己很可笑的Saber太好笑了。

“……士郎,刚才你的行为不自然。让人莫名地火冒三丈,是我的错觉吗?”

“啊不、不好意思。狮子跟Saber实在太相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嘲、嘲笑别人的兴趣是失礼的,士郎!而且狮子也没有做错什么!”

“所以我说不好意思嘛。作为道歉带你去好地方,就饶了我吧”忍着笑往店里头走去。

嗯,动物系的玩偶是那边吗。

之后。

从店的最深处回到入口,花了一小时不到。

无言地看着Saber跟玩具互相瞪视,一边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那么多女孩子劳神,实在是到现在为止最累的一个小时。

然而可怕的是,这才逛了一半而已。

Saber频繁地进入定身……跟玩具比瞪眼状态……只逛了一半就花了那么久了。

看样子她对剩下的一半也很有兴趣,算了,我只管奉陪到底就是。

“士郎……?怎么了,刚才你叹气了。走得太久累了吗……?”

“嗯……?啊,是有点累了。平时的话走这么点算不了什么,可这里不同。果然人还是不该做不习惯的事啊”唉,长叹一口气。

跟Saber走在一起惹人注目是没所谓,可这种女孩清一色的店还是镇静不下来。

心理疲倦也是会蔓延到脚上的。

“说起来Saber你才是,不要紧吗?这样的店是第一次来吧。累了记得跟我说”

“的确我也有点紧张,可是没有士郎那么严重。不只这里,前一间、再前一间店时也是。……该不会,士郎选的都是自己不想去的场所吧?”

“——”对我来说,不知为何,有Saber的这一句话,紧张啊疲倦啊一下子全飞走了。

“是呢。老实说,去的都是跟自己性子不合的地方”

“……果然。为什么要这样做,士郎。明知不适应为什么还净选这种地方,这样你岂不是……”

“不对,女孩子就是该来这种地方吧。是我说要带你出来玩的,今天就是Saber的节日”

“——”

“而且也没那么难受啦。有Saber在就没关系。身边有这样的美人作伴的话,只会招人嫉妒,没人会觉得我来错地方的”

“什……什么傻话。就算脱下武装,我也是Servant。战斗以外的时间也不需要把我看成女性。请像平常一样,把我当Servant看待”

“傻的是你。什么平常不平常的,Saber本来不就是女孩子吗。我也没特别顾虑什么,今天的我跟平时不同吗?”

“啊——”呆然。

就像如梦初醒,Saber张开了嘴。

“不,跟平常一样。今天的你,还是平时的那个,士郎”

“对吧。所以说不用介意我。走吧,最喜欢的那件我买给你,剩下的一半也得看完吧”牵起Saber的手。

Saber默默地被我拉着,

“……的确,一开始就没有变,我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回家桥上的别离不习惯的一日,就这样慌张地过去了。

Saber到最后也没有出声笑出来,我也没露出过发自心底的笑容。

既没有特别值得回忆的开心事,也不算令人后悔的浪费时间。

说简单点,就是不值一提。

那样的话不如留在家里,在道场跟Saber练剑她还会更高兴。

即使如此,今天还是有价值的。

就算再无聊、再不起劲,曾经带着Saber游玩的事,也一定会成我值得自豪的回忆。

……当战斗结束,一切都回复原状时。

与Saber共渡的时间只有战斗的话,那就实在太空虚了。

即使行为再愚蠢,不积累点战斗以外的时间的话,就丧失了让她来到这世界的意义。

所以,现在的我可以自豪地挺起胸膛。

……终点已临近。

当一切都结束,再没有战斗的必要时。

Saber若能回忆起今天的话,那就是我的骄傲——归家的路是徒步走的。

正要搭上公车时——“我们走回去吧”Saber这样提议。

起风了。

鲜艳的夕阳,把大桥照成红色。

“——啊”Saber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往河中心望去。

她的视线所向的,是一堆瓦砾的小山。

说是瓦砾的山,其实也不怎么高。

好像是从比水面稍低一点处堆积起来的铁块之类,将河的流向改变了少许。

详情我是不知,似乎是很久以前停泊在这的船沉没了,碎片流到这里,堆积而成的。

虽有附近的居民以影响美观为由要求撤走它,但不知为何却直到现在还没解决。

“?怎么了Saber。那个有什么好在意的吗?”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还留在那里。那是我所造成的。上一回的圣杯战争,有一次不得不在水上战斗(*注1),在这里使用了宝具。虽然被害只限于河水的蒸发,但不巧停泊在此的船却被卷入了”

“哈——?卷入?莫非说的是Excalibur!?”

“是、是的,幸好当时没有乘客,被害状况也并不严重。河流如今也已经回复原状了,不用这么生气吧。……我也是,有、有在反省的”

“……”

……以后得注意了。

要使用Excalibur时,至少得有这个程度的开阔空间,不然不堪设想。

“士郎……?还在生气吗?”

“啊?不,我没生气。只是吃了一惊。上一战的遗迹没想到有那么多。跟中央公园的荒野比起来,河中的瓦砾也就算不了什么了。不过,那船主有点可怜就是。”

“这点请放心,切嗣说船主有拿到了保险金,而且本就是特意让船停泊在那里,作为缓冲材料的。用船身削减了宝具的威力。”

“……什么,就是明知有船在那还把它破坏了吗”

“我并不知情。那是切嗣所准备的。……是呢。切嗣一开始就已计算到这点了。他准备船的前后都不曾发过一言,让我无从察觉。”

说完,Saber用怀念的目光望向水面。

河水在夕阳的照射下,泛起点点磷光。

水面上吹来的风,摇动着Saber的金发。

 ; ; ; ; ; ; ; ; ; ; ; ; ; ;……因这光景实在太美了吗?

“Saber,今天开心吗。”

突然涌起一股,仿佛Saber要就此消失的不安,忍不住问了多余的问题。

“什么?你说什么了,士郎?”

“嗯。我问你,今天开心吗。”

……屏住呼吸。

Saber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是呢。确实见识了不少新鲜事物。”

就像不可能再发生的奇遇一般,带着憧憬的声音,她这么回答道。

“——”……这答案是早就料到了。

如今我能做到的,只有点头回应。

只有点头的话,那么,就还有收手的余地。

“是吗。”

我凝视Saber的双眼,点了点头。

“那就下次再去吧。又不是只有今天才能去。”

但是,我却说出了这种有如破釜沉舟的话。

“——”Saber的表情僵硬了。

 ; ; ; ; ; ; ; ; ; ; ; ; ; ;……明白我的言下之意了吧。

她正面回应我的视线,静静地摇了摇头。

再没有第二次。

就像这是仅限一天的错误一样。

“——为、什么”Saber的回答我是早就清楚的,然而还是无法接收,向她发问。

“那是当然。Servant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今天这种行为,就有如否定了自己的存在。士郎判断需要休息,我才随行。可之后已不需要休息了吧。剩下的敌人已为数不多。只要士郎一声令下,我可以现在就出发去搜索Lancer。”

带着斗志的双眼,向我凝视。

只要我命令,可以立即奔赴战场,Saber如是说。

就这样,至今为止,她身上所有我无法认同之处,点燃了我的导火线。

“——说什么。你就那么想战斗吗”

“当然。结束一场战斗,就是向圣杯接近了一步。对我来说,战斗是优先于一切的事情。士郎应该也早已知道的”

“啊,知道的。可这太奇怪。很久前我就想说的了,你这人很矛盾。认为战斗最重要,却不愿意主动战斗吧。只是因为没有其他手段,才不情愿地参战不对吗”

“什……没有这种事。我不曾对战斗感到踌躇。我说过了,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吧”对,的确说过了。

可这种东西,根本不成为喜欢战斗的理由。

“只在可容许的范围内吧。……知道吗Saber。单纯想打败其他Master、夺得圣杯的话,像Rider那样袭击他人,摄取力量是最快的。可Saber不愿这么做吧”

“——的确”

“不是不想卷入他人吗。只要战事一起必有死伤,你对这点最清楚不过了。对,所以你才想把战斗压抑在最小范围内。一战斗就会有人牺牲,所以你想尽早结束。——就是说,你对出现牺牲者的战斗,比谁都感到害怕。”

“——”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Saber仿佛见鬼一般睁大双眼后,一咬牙,又回复原来的视线。

“不对。我从未恐惧战斗”

“……大概吧。的确你可能从一开始就没害怕过战斗。这种个人的感情,都给所谓王的使命埋没了吧”

“呃——”

“然而,即使如此你还是讨厌战斗。你只是单纯的骁勇善战,可那不是你自己渴望的才能。——我直说吧。你并不适合战斗。真正的你应该是连拿起剑都厌恶的。所谓的目的只有战斗,只是你自欺欺人的借口”——这种事情,为什么身边的人和你自己,到最后都认识不到呢。

“——士郎。就算是你,也不允许如此侮辱我”

“给说个正着受不了是吧。承认的话,就再也没法战斗下去了吧”咔,咬牙的声音。

Saber忍着愤怒盯着我。

“——”然而我不能退缩。

相信自己是正确的话,这里就一步也不能退。

“……所以啊,住手吧。你也不想这样继续了吧。你也知道剑与自己不相称了吧。那么停下来休息就好。别再当什么Servant,做点适合你的事吧”本应得到的,作为人的幸福,现在取回也不晚。

为了这,我可以——“别说蠢话了。我除了战斗别无选择。我根本不被允许走上除此之外的道路”

“什——”只为得到圣杯而存在。

要说什么火大,就这句话最火大。

为什么总是像自我催眠一样,重复这种无聊的借口。

就是因为一直说着这种话——就连身边的人,也变得信以为真了。

“傻瓜,没有这回事……!你能走的道路要多少有多少!现在的你就在这里,跟往日的你完全不同……!既然如此——今后就只应该为了自己而活下去。千万、千万不可以把圣杯之力……”

——对,直到最后都不被允许的,自己的愿望。

“……用在无关紧要的别人身上。既然身在这里,Saber就该在这里得到幸福”风声在耳中作响。

Saber没有回答。

也没有点头。

只是,笔直地凝视我的双眼,

“——我无法遵从。我与你立下契约,誓约从顺。但并未连心都交给你了,Master”强而有力的声音如此回答。

“王的誓言绝不可破。作为王,我有着不得不履行的义务。亚瑟王的愿望是圣杯的获得。然而即使实现了,我也无法回到昔日的亚尔托莉雅。我的梦想只有一个。——自从这双手执起剑之日起,这誓言就永远不变”

“……为什么。Saber不得不做的,不是这种事情吧。像这样——到最后都得不到回报,绝对是错的。圣杯什么的对你来说根本不必要。而且…………而且,Saber的愿望是无法实现的。让已经发生的事情消失,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做到的。Saber,过去的事情无法一笔勾销。……不,做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这点你自己也清楚的吧”

“……不,绝不是……”

“——那么我告诉你。不管结果多么残酷,也不可能改变已发生的事情。做不到所以才想去改变,这跟任性的小孩子有什么不同……!”

对话停止了。

Saber沉默不语,我也再没有该说的话。

耳边的风声已经停了。

不。

风没有停,只是稍息片刻而已。

呼——当风再吹到脸上时, ; ; ; ; ; ; ; ; ; ; ; ; ; ;

“——还以为是士郎的话,就会理解的。”

已经变成逆风了。

“将一整天浪费在无用之事上,就只是为了说这些?”

声音是冰冷的。

除了拒绝已不含任何感情。

“别得意忘形了。像你这种人类,能了解我的多少。你根本,就没有踏入我内心的权利。别战斗了?不得不靠我守护的半吊子Master竟敢大言不惭。这种昏话还是留待能独自战斗时再说吧。——哼。恐怕那一天永远不会来到吧”

“不对——昏话什么的,我是……!”

“正是昏话。什么叫考虑自己的事?这句话我原句奉还。你才是从不考虑自己的性命。你说我错了,可错的人是你。……只有死人才会想着优先他人。连自己性命的重要性都不懂的大蠢货,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什么——Saber,你”

“说中要害了吗。那么,不如就在此解除契约吧。反正圣杯对你不必要。之后就让我一个人收拾Master,得到圣杯即可。……不喜欢这种战斗的话,你就一个人躲远点吧”

“Saber,你,说这些是真心的吗”颤抖的声音,牙关碰撞的响声,提醒了我自己的愤怒。

“当然。我的目的只有圣杯。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多余。——士郎,就连你也不例外”扳机扣响了。

眼前一片空白,拼死压抑住抬起的拳头。

“你这不明事理的人……!好,那么想战斗的话随你的便!我什么都不管了!”

只有感情是无法抑制。

像败家之犬一样怒号之后,我拼命地从Saber身边跑开。

远去的身姿。

只是,一瞬之间,呆立着凝视远方的Saber的身姿,似乎掠过了眼前。

“可恶、可恶、可恶……!”

一心一意地跑着。

到底悔恨什么,恼怒什么也不知道,只管让激情操纵自己的双腿。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多余。士郎,你也是。”

“呜……!”

几乎把牙根咬碎,好不容易抑制住想爆发的怒号。

真的,只要一想起眼前就发黑,差点撞到电线杆什么的上面。

……不,能撞上的话该有多轻松啊。

单纯因为Saber而愤怒的话,像疯子一般发泄一通就完了。

然而,这份激情是什么我无法明白。

愤怒的原因不只是Saber。

拼死地跑着、跑着,跑到几乎喘不过气,只因为悔恨自己的无能。

……呆立着凝视远方的Saber。

风向改变的瞬间,低声自语的一句。

“还以为是士郎的话,就会理解的。”

“……!可恶,怎么可能理解,这傻瓜……!”

叫出声来,为那强烈的后悔差点摔倒了。

……那是怎样的心声透露。

诀别的语调之中,带着哭音。

回头一想,只有那一句话才是真实的吧。

低下头,小声自语的一言。

带着期待、失望与恳求的声音。

——那么,背叛和被背叛的,到底是谁呢。

跑回自己房间,啪地一声,把拉门关上。

大字型地倒在地上。

连站着都困难了。

只想就那样睡着。

“哈——哈、呵、哈——”然而躺下的身体只是越来越热。

心脏几欲破裂,肺为渴求氧气疯狂地起伏。

从大桥一口气跑到了这里,不可能不精疲力尽的。

感情上还觉得跑得不够,身体却已经在要求镇静。

“哈……哈、哈、呵——呼”稍微冷静下来了。

深呼一口气,再呼出来。

“哈……哈……呵”呼吸平静下来后。

脑中所想的,只有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这一疑问。

“——”……根本不用考虑。

就像想摆脱什么一样拼死地跑起来,只是因为我的无力。

……我,不能拯救Saber。

这一事实是那么的悔恨,不禁对这样的自己发起火来。

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说什么要让她露出笑脸。

明明决意了要守护她,却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是那么那么的可憎。

“……可那又怎么了。Saber自己不追求幸福的话,别人说什么不是都没用吗”所以为了让Saber发现自己的幸福,努力地试着干自己不习惯的事情。

结果这也被斥责为无意义,最后落得被当成个大笨蛋。

“自己性命的重要性也不懂的大笨蛋,吗——”……那又怎样了。

我也懂得珍惜自己性命,不会去做送死的傻事。

这跟Saber的问题是两个问题吧。

用我的问题来反驳,太卑鄙了。

不管我有多笨,Saber的选择也是错的,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

给否定得那么彻底,那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可恶,想怎样就怎样吧……!”

啪嗒,翻过身去,把脸埋在地上。

视线里只剩下地板,干脆闭上双眼,让头脑中一片漆黑。

“……”

这样就结束了。

再也不管什么Saber了。

圣杯那么重要的话跟圣杯结婚去吧。

说到这份上也不懂的大顽固,再跟她扯上关系只会给烧伤。

不,不止烧伤,会伤得无法收拾的——“——”这样的伤,早就负上了。

何止烧伤那么简单。

跟她的相遇,数度的冲突,然后虽是为了活命,身体也交合了。

那一晚的高热,别说烧伤,简直已经让大脑熔化了。

为什么——愤怒得难以自制时,偏偏想起那夜晚的事情呢。

只要一想起,不管Saber说了什么都没关系了。

“……什么叫只为战斗而存在,那就别露出自己的弱点”……总之,Saber太卑鄙了。

说不出哪里卑鄙,但正因说不出所以卑鄙。

明明愤怒成这样却恨不起来,越想着不管却越在意,太矛盾了。

因为,不管怎样,我都已经无法讨厌她了。

“——可恶,喜欢上就等于输了吗”……可是又能怎样。

明知没用也没法放弃的话,就只有贯彻到底了。

不管Saber再怎么拒绝,只要相信自己是正确的——“还以为是士郎的话,就会理解的——”

“……”

想起那张几欲哭出的脸。

今后,我每坚持一次,她就会露出一次这样的表情吧。

“……即使如此也要继续,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认同”就算错的是我,正确的是Saber。

如果真心为她着想的话,绝对,不能在这事上向她低头——夜。

到城里去 ; ; ; ; ; ; ; ;Last。

Boy。

Meets。

Girl听到了什么声音。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落,房间笼罩在黑夜之中。

秒针准确无误的响声,让人觉得格外刺耳。

“喂喂,到底想睡到什么时候。再不起来麻烦的可是我”

“——?”

“都说了,给我起床啊。十点已经过了哦。依莉雅吵着要吃饭呢,快给我起来哄服她”带点不快的声音。

终于清醒过来了。

“十、十点多了——!?”

唰的一声坐起身来。

“对,正确来说是二十二时十七分。早就不是晚饭时间了呢”眼前的远坂一脸无奈。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现在就去做饭,到大厅等着吧”

“那是好。士郎,Saber呢?”

“?不知道,不在这的话就在道场啊大厅之类的吧?”

“士郎。就是因为Saber不在我才问的”

“——”远坂的表情是认真的。

终于——这是怎么回事,我在一瞬间认识到了。

“该不会——那家伙,现在都还没回来吗……!?”

“等等士郎!还没回来是什么意思……!”

紧跟着我冲出房间的远坂。

可我没有跟她说明的时间。

把远坂的怒吼抛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往外飞奔。

小镇沉寂在黑夜中。

跟昨夜一样,人的气息被完全屏蔽了的世界。

但我无暇去思考这种异状。

Saber没有回来。

……想一想的话,那也是当然。

双方吵到了这个程度。

她说了,即使一个人也要战斗。

那么——按照她的性格,就真的会孤身投入战场吧。

哪里都不见Saber。

连她的踪迹也找不到,就在这一刻,她正在跟最后的Servant,Lancer展开生死之战也有可能。

……可是,我一直线地回到了这里。

河边弥漫着冷气。

夜更凉了,公园有如冻了霜一般的冰冷。

呼出的气是纯白色的,双颊和耳朵随着奔跑而刺痛。

这里就已经如此了,直接被河面的冷风吹着的大桥,该是冰冷到何种程度呢。

她,就站在那里。

跟我跑开的那时没有变化。

靠在栏杆旁,不干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水面。

……追赶着早已下沉的落日吗。

向着远方的双眼,就像寻找着已不存在的红色地平线。

“——”这时,我明白了。

明明最强大,却是这么的弱小。

凛然的身姿,是不须任何人的扶持,一人活到最后的证明吧。

然而,却虚幻得有如伸出手去,就会像雾一般飘散。

明明无法一人走下去,却大概直到最后,都还维持着这份骄傲吧。

——所以,我们其实一样,都在追逐着遥不可及的繁星。

……就像不知除此以外还能做什么一般,少女遥望着远方的落日。

那身影,叫人如何放得开。

要说谁输了,则我早已输得一败涂地。

因为——不是已经决意了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走上桥去。

Saber并没留意渐近的脚步声。

“——”无言地走过去,来到与刚才相同的位置,在Saber的身旁停下了。

“Saber,会着凉的”她全身一颤。

……这时才终于发现我吗。

“——士郎?”

Saber转过身来,带着一脸的不解。

“你在干嘛,都这个时间了。一直不见你回来,远坂都在担心了”

“——是吗。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没关系。只是你,怎么还呆在这种地方。……算了,找起来倒是方便”

“……是的。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所以还逗留在此。士郎说随我的便了吧。所以我就想随自己的意思行事。可是应该做什么、想要做什么、想到哪里去……一点主意也没有,一直、一直在这里思考该去的地方。”

像迷路小孩一样的细语。

大概出于内疚,Saber不敢直面我的视线。

……的确,吵成那样子,这样子也在情理之中。

谁都会以为我还在发怒吧。

“……非常抱歉。请转告凛说多谢关心了。打倒Lancer、得到圣杯之后,还会回到士郎的身边的。所以在此之前——”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彷徨吗?傻瓜。

“说什么话。你该回去的地方就是我家。饭菜也好被窝也好,都好好准备了Saber的份了”

“——但是,士郎不是说不管我了吗”

“对,Saber到底在想什么,我是一点也不明白”说着,伸出手去,握住Saber的手。

“啊——士郎”

“回家吧。就算是Servant,呆在这种鬼地方也会感冒的。快点回去,吃点暖和的东西吧”

“——那、那个,所以都说了,我”

“还有事先说明,我可不会道歉。有什么不满就趁现在说吧”粗鲁地,尽量避开Saber的视线说道。

“——”Saber呆呆地望着我。

她一副很想当场向我道歉的表情,可我装着没看见了。

……大概这番话稍稍起效了吧。

Saber一言不发地被我拉起手,跟在了身后。

走下大桥,来到公园里。

……时间是十一点。

公园里空无一人,只看见喷水池、街灯之类多余的装饰。

“——”缓缓地走着。

Saber的步幅很小。

……想到她已经在那桥上,一动不动地站了五小时以上了。

全身已经冰冷,身心都已疲倦至极了吧。

拉着她的手走着,不时就像要倒下一般踉跄一下。

“Saber,再走慢点吧?看你好像不怎么舒服”回过头来看她的样子。

“不、不用,我身体好得很……!怎么说……我并不是听了凛的话就得意忘形了,只是这样牵着手,就好似真的幽会一般。”

“呃——?”

啊。

被这么一说,我的脸唰地一声红了。

“对、对呢。……手,要不要松开?该怎么说呢,要是Saber觉得困扰,那个……”

“不,我也觉得这样的好。士郎的手很温暖,让人安心”……对话就此结束了。

我就如掩饰害羞一般埋头赶路,Saber也只是默默地跟着我走。

离家里还有多远呢。

被手上的温暖惑乱着心头,往公园外走去。

……今天真是经历了不少风波。

可若能带着这份温暖结束的话,从今天起改变宗旨向那神父祈祷也没关系了,正这么想着时。

“——往哪里去。别随便带走他人之物,小子“——与绝对不能相遇的存在,相遇了。遭遇最古老的王飘飘然的心一瞬间冻结。全身升起鸡皮疙瘩,喉咙僵硬得好像忘记了呼吸。“……士、郎”身后的Saber也是一样吧。

紧握的双手开始用力。

——正如我感到了无可回避的死。

Saber同样,被笼罩在彻底的绝望之下。

“久等了Saber。如先前所约,前来迎接你了”……有如嘲笑的语调。

妄自尊大又残酷无比。

他人的想法不屑一顾,这份傲慢已不可被称为人的感情了。

“Ar、cher——”嘴边泄出的言语带着颤音。

——黄金色的Servant。

昨夜,瞬间消灭Caster手下的骨人,就连欲要逃走的Caster也被他举手之间了结的,来历不明的英灵。

这样的怪物,就在我们的面前。

那么的近。

在一念之下即可展开生死搏斗的距离,凌驾于Berserker的“死”就站在那里。

“怎么了Saber。本王特意前来相迎,却一味默默站着不觉无礼吗?还是说——成为本王之物前,想先稍稍嬉戏一番吗,骑士王。”

Archer愉快地低声笑道。

那双眼没有瞧向过我。

他看见的只有Saber。

毫无顾忌的赤色双瞳,就有如在把玩喜爱的美术品一般。

Saber身周的气势突然一变。

……已下定决心了吗。

跟至今手指都动不了一根的我不同,她已经把面前的Servant视为敌人了。

“……士郎,我至少能防住第一击。你趁那机会快离开吧。……我知道有多艰难,可面对那名Servant,这已经是极限了”请原谅,Saber的背影仿佛在这么说。

……就算是她,能防住的也只是第一击吗。

想从这样的对手面前逃脱,成功率可想而知有多低。

她在恳求我的原谅。

……大概,她已经明白到,自己没有战胜那名Servant的手段了。

“——”不行。

跟Berserker那时不同。

不可让她跟那名Servant战斗,虽没有确信,可我就是这么觉得。

……不,确信是有的。

昨夜,看见他的宝具之后,直觉告诉我。

——现在的Saber,绝不可能战胜这个男人。

那不是作为骑士的实力问题。

前提条件已经不同。

只要是英灵,就没有超越那人的办法——“——不对,该逃的是你,Saber”

“什么,士郎……!?”

挡在Saber身前,与Archer对峙着。

“呵——是吗,Master也在吗。因未免过于寒酸,还以为是鸡犬之流了”愉悦的声音。

他举起单手,缓缓地双指并拢。

“——”——忍不住想作呕。

不立即后退就必死无疑。

根本不需理由。

只要在他面前一站,就有这种必死的预感——“——快逃Saber……!这里离教会很近。那个人的话,就算面对他也会庇护你的——!”

撞开Saber,摆脱那全身被串刺而死的幻觉冲上前去。

目的只有一个。

不顾一切地冲入他怀中,跟Berserker一战时一样,再一度“投影”Saber的剑——“——”身体腾空而起。

——发生什么了。

他击指一响,有个什么东西在我身侧出现了。

“啊——呜”只知道那是个巨大的铁锤,而我就像垃圾一样被击飞出去,滚落在地。

“哈——啊”身体动弹不得。

全身骨头都散了架一般的,虚无感。

手足的感觉早已消失,痛觉变得迟钝,就连自己是否活着,也不清楚。

“不会取你性命。因杀了你Saber也就会消失。虽有违我意,在召唤圣杯之前姑且留你一命”男人笑道。

“啊——咕——”双手用力想站起来,但身体一点也不听使唤。

血没有流动。

就像驱动身体的动力,没能传递到手足一样。

“然而别得意忘形了杂种。即使没了你,让Servant存命的方法也应有尽有。单纯是如此最节省功夫而已。再敢罗嗦就杀了”

“啊——”就这样,心死了。

他说了会下杀手。

只要我再动一根手指,他就会毫不费力地将之实现吧。

“——”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哪有还能动弹的道理——“士郎——!”

Saber向倒下的我跑来。

“哪里去。捣乱之人已经消失,你应投奔的,不是这种渣滓吧”然而,那人没有允许。

站在倒下的我身前,迎接奔来的Saber。

“——”Saber停下脚步,盯视对方。

……两者的距离约十米。

先不论Archer,对Saber来说只是一瞬的距离,然而——“……唔。看这模样,还未有归顺本王之意吗。不可理喻。如你一般的英灵,便早应明白被本王选中有着何等的价值”

“——一派胡言。纵使成为英灵我亦是王。岂有向你屈膝之理”

“是吗?不管曾是怎样的王,你也是个女人。被压倒、被蹂躏才是女人的至福吧,那又为何拒绝。该不会还是处子,惧怕成为本王的女人吗?”

“你——”

“不必愤怒。本王不仅是掠夺,也会赋与同等的快乐。成为本王之物的话,便名符其实地让你得到世上的一切。以此为傲吧,本王认定,你有着如此价值”……他动起来了。

张开双手,有如欢迎一般走向Saber。

“对,既不必为守护者之名所困,亦无须回归死寂的命运。我只再说一次Saber,成为本王之物吧。便在这世上,共同为二度之生而讴歌吧”

“——我拒绝。对此等物事毫无兴趣,更重要的是——跟你一同活下去,便是心智失常了也绝不可能”既不点头,也不后退。

Saber从正面凝视着Archer。

“呵——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停下脚步,不知有什么高兴,男人捧腹大笑起来。

“好,好!这才是本王看中的女人!对,这世上也得有一两样物事敢违抗本王才行……!”

“也好,那就以实力强取吧。入手圣杯之后,把里头之物倾倒在你身上”

“——欣喜吧Saber,到时你便再不需要这种Master了。万能之器圣杯,只要饮尽当中的力量,便再不必充当什么Servant,屈身为人类所使了。”

男人满足地宣言。

对此,

“……Archer,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已领悟到再无话可说了吗,Saber在最后,出声询问敌人的理由。

——然而。

男人的回答,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目的吗,难说。很遗憾我早已尽收世上奇珍异宝,早已没有企求之物了”

“什么——你并不追求圣杯吗”

“圣杯?哦,不老不死吗。哼,早已经扔去喂蛇了”

“——把不老不死让给蛇了……?”

Saber的气势冻结了。

……刚才的对话意味了什么吗。

Saber稍稍摇头,否定了刚才的自语。

“——然而,这个世界很有趣。根干虽没有变化,然而装饰华美至此也不禁刮目相看了。如此世间的话,再一次君临世上貌似也不错。……对,本王的目的便大致如此。若能令其更有效率地实现,借助圣杯之力倒也不妨”

“……支配欲吗。太令人失望了Archer,竟为此等物事而追求圣杯”

“不是追求。世间无一财富非我之物。我只是不能容忍我的物事为他人所用而已。你亦是,无法容忍他人使用那把圣剑吧,骑士王唷”

“——”——Saber的身影变得模糊。

一瞬的闪光之后,她已被覆在银铠之下。

“呵——”男人纹丝不动。

分秒不停,Saber往前跃出。

仅一呼吸间已逼至男人身前,不可视之剑以必杀的速度砍下去——“——!”

被弹开后,Saber向后方急速跳开。

Saber的银铠是魔力所具现的话,那人的金铠也是一样吗。

攻防的一瞬间,对手已经武装了起来。

“——”摆好架势,Saber冷静地凝视着Archer。

直视这目光,嘴角的嘲笑仍不为所动,

“——好,准许你向本王动武,Saber”带着愉悦的口吻,他宣告了生死激斗的开幕。

白光在飞驰。

 ; ; ; ; ; ; ; ; ; ; ; ; ; ;不带半分的踌躇,Saber往黄金的骑士疾冲而去,圣剑带着雷光向下一砍——一击、二击、三击、四击——!Saber的剑每度已对手相碰,都炸裂出令人目眩的强光。

有如连续闪光灯一般的连击。

跟初次与Saber相遇那夜,与Lancer之战时一模一样。

Saber倾其全部魔力于剑上,暴风骤雨般连续挥出雷电一般的剑戟。

剑与铠的交戟之声。

男人没有带剑,面对Saber的剑,只用双手勉强护住头部。

那男人没有足以抵御Saber的剑技。

单论剑术的话,Saber对他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再加上,Saber的剑是不可视的。

即使那男的带着剑,也不可能防住那不可视的剑吧。

看不见的剑有如嘲弄一般猛击着他的铠甲。

剑在铠的表面重扣、磨削着,飞散着雷电一般的火花。

那男的用双手保护头脸已是竭尽全力。

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这只能说是一方的歼灭战。

——然而。

尽管如此,黄金的甲胄仍保留着原形。

在Saber的剑如此猛砍之下,还能丝毫无损的话,他的“宝具”,莫非正是那套黄金甲——“……唔,再继续就不妙了。那无底洞一般的魔力还是一点没变那。能损伤本王的铠甲实在是不简单——”本来一味死守的他,举起了单手。

那并不是向着Saber。

不知为何,男人向着一无所有的广阔夜空伸出手去——“玩耍到此为止了。你的身体,就在此地向我献上吧”——眼睛的错觉?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小得可以收到掌心的,钥匙一般的短剑。

“——!”

把剑举得更高后,Saber放出了浑身之力的一击。

这一击,被对方的赤黑色的剑弹开了(*注2)。

“——刚才的是,带有复仇的诅咒的宝具吗——!”

再次拉开距离,Saber盯着敌人手中之剑。

……对方拿出剑来的话,的确会构成威胁。

然而,同样也等于知道了对方的底牌。

不管他的宝具是铠还是剑,只要看得见其外形就有应对的办法。

Saber重新摆好架势。

 ; ; ; ; ; ; ; ; ; ; ; ; ; ;……正如那男的所说,他的铠甲已接近极限了。

只要Saber再发起刚才的猛攻,肯定能将他连人带铠砍成两段。

无论他拿出怎样的宝具,胜负都会在下一击决定。

“——到此为止了。上回未能决出的胜负,在此了结吧,Archer”手中的剑仍然无法窥见。

端起被风封印的圣剑,Saber凝视面前之敌。

……Saber似乎已知道那“宝具”的真面目了。

所以才迅速拉开了距离,而正因为已知道应对之法,才敢如此正面与他对峙。

双方的宝具都是剑,而能力不相上下的话,之后就是单纯的剑术比拼了。

遵从这一法则的话,Saber是必胜的。

“好——来吧Saber。看在你那剑的分上,便让你见识本王的一切”男人笑了。

“那么——!”

Saber毫不犹豫地往前冲上。

——这次Saber的剑定能把那铠甲两断。

就在如此确信的瞬间。

“——王之财宝(GateofBabylon)(*注3)”在男人的背后,有个什么,肉眼看不见的“门”打开了。

“什——么……!?”

Saber的身体倾斜了。

对手现在手中所持的,是跟赤黑色的剑不同之物。

第一把,是跟Saber同样的透明的剑。

被Saber防住之后,男人的手中已经握着另一把剑了。

卷起的剑风带着冰雪(*注4)。

Saber侧身闪避,然而挥剑后的整个空间已经凝固。

全身被冰霜覆盖的Saber,仍然仓促后退。

在她击碎附在身上的冰时,对方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把死神一般的巨镰(*注5)。

“——!”

面对直奔脖颈而来的凶器,Saber仓促举起单手的护腕防御。

然而没有意义。

镰就如Saber的护腕不存在一般贯通过去,悄无声息地,把魔力夺去了。

……那不是血肉之伤,简直就像拔去了命中部位的骨骼一样。

“啊——呜……!”

踉跄几步,Saber好不容易再度站定。

……跟之前的后退不同。

并非拉开距离,为下一轮攻击作准备。

只是为了从敌人逃离的全力后退——“怎么——可能”往麻痹的单手贯通魔力,Saber盯着对手。

……男人的身边,浮现出无数的剑柄。

 ; ; ; ; ; ; ; ; ; ; ; ; ; ;那便是屠杀了Caster之物的正体,把Saber逼得走投无路的,黄金骑士的“宝具”。

那是连在远处的我,也不禁怀疑自己双眼的光景。

男人背后浮现的那些,无一例外都是“宝具”的柄。

数量不下二十。

不,虽不没有具体看见,却能感觉到那数量简直无穷无尽。

就有如古今东西,所有传说中蕴藏的一切神秘,都为那名Servant所持有一样——“Archer。你是,什么人”Saber的声音在颤抖。

Servant被问及真名时,是没有回答的道理的。

即使如此还是忍不住要问,为何这名敌人的宝具,异常到这种程度。

“回答我Archer……!英灵所持的宝具应该只有一件。不,当中也有人携带复数的宝具,但两件也是极限了(*注6)。——像这样,拥有无穷无尽的宝具的英灵,不可能存在的……!”

“不可能存在……?那就是你的轻率了Saber。英灵以生前所持的武器作为宝具。那么岂不是简单。这些宝具,全是本王生前搜集之物摆了”

“——你在侮辱我吗Archer。那才是绝对的不可能。无论你是何许人,都不可能集齐象征着其他英灵的宝具。这样的英灵,不可能存在于这世上”Saber说得没错。

那人所持的宝具全都是真品。

既有北欧流传的魔剑,也有南美一带传说中的魔剑。

不可能有活跃范围如此之广的英雄,更何况——能持有Gáe。

Bolg的绝对只有Lancer一人。

英灵生前爱用的武器,死后则成为宝具。

遵从这一规则的话,当他持有Gáe。

Bolg时,他的真身就不得不是库。

丘林了。

然而他不是库。

丘林。

那么那把枪就不可能是Gáe。

Bolg,而问题在于,那把却绝对是货真价实的Gáe。

Bolg。

如果那些宝具全是赝品,就还说得过去。

然而既然全是原典,这一矛盾就……不,等等。

原典——原型的,武器……?

“——不会吧。不,可是”的确有这样的事。

传说、神话之类也非从零诞生。

古今中外,神话之所以有众多共通点,皆因有着作为模板的本源。

作为信仰对象而完成的传说,不过是最终融合入当地之物。

魔剑、圣剑之类能发挥其能力,也是拜这本地形成的信仰所致。

但是,假设在此之前。

古今神话中被称为宝具之物,都有着得到其真名之前的本源的话——?

“呵,你的Master看来也不可小窥,似乎已经察觉本王的真身了”

“呃——?”

Saber把视线移向我。

……好远。

距离那么远的话,连出手相助也没法做到。

手足、全身,还只回复到咬紧牙关勉强能动几根手指的程度。

“快、逃,Saber——那家伙的,宝具是”

“我已说过,这些全部是真品。对,其实十分简单Saber。在最遥远的古代,当世界尚归于一元,曾有一昌繁大国,国王搜集了天下的财宝。既没有得不到,也不曾有不充裕之物。王建立起了完美无缺的宝库,当中种种的武器不曾迎来使用的一日,就与王一共陷于长眠了”

“而之后才是关键。王死后,宝库中之物散布至世界各地,因为名剑而无一不立下赫赫战功,年月一过,终于升华成为宝具。……哼,明白了吗骑士王。尔等操使的所谓宝具,都不过是那王曾经所持之物罢了”……那便有如遗产一样。

追溯系谱、时代而上,必定会有“原型”的存在。

那么流传各国的神话、传说、宝具,自然也应有其发端之原典。

只要——在足够遥远的往昔,当搜集这一切原型成为可能,便可独揽世上所有的宝具。

符合这条件的英雄只有一人。

比Saber的亚瑟、Berserker的赫拉克勒斯源自更古老的传说,太古的往昔,君临于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魔人。

因一己利欲而蒐集世上财宝,最终走上寻求不老不死之路的,半神半人的王,名字是——“吉尔伽美什——人类史上最古老的英雄王——”Saber呆然说道。

黄金的骑士——吉尔伽美什,满足地接受了这一称呼。

“——正是。此身便是尔等望尘莫及的,最强的英灵”说完,黄金的骑士踏上前去。

——已经不必多言了。

之后便只需用那数量惊人的宝具,把面前之敌粉碎。

“呵?得知本王之名还敢负隅顽抗吗。如今你也该明白绝无取胜之道了吧”

“——不试试又怎得知。不论是何等的英雄王,世上绝没有不可超越之物”Saber的四周开始摇晃。

 ; ; ; ; ; ; ; ; ; ; ; ; ; ;烈风卷起涡流,形成旋风守护着她。

黄金之剑同时呈现。

“——不行,Saber”……她想干什么。

Saber这家伙,想就在这使用Excalibur吗……!?吉尔伽美什停下脚步。

他也应该知道Saber圣剑威力,眼光中的傲慢消失了。

Saber直面着吉尔伽美什,眼角向这边一瞥。

“……”

趁现在快逃,吗。

吉尔伽美什背对着江面。

而Saber则在我身前。

是刚才的剑戟之间吧,不知不觉中,Saber已经站在守护我的位置上,与吉尔伽美什对峙。

“——不对。不可以,在这种地方——”全身用力。

但麻痹殆尽的身体无论怎么鞭策,能动的也只有单手。

即使如此,也力图用这单手支撑着站起,动员起全身的魔力——“呜——你,这——!”

明明感觉尽失,稍微一动全身的骨头都倾轧起来。

这份痛觉是警告。

现在体内的裂隙,再动起来就会粉碎,如此控诉着。

“——呜……!”

无视之,终于把上身坐起。

“啊——哈、哈——啊……!”

咬牙忍住疼痛。

现在不是这种时候。

一秒都得尽早站起来,去守护Saber。

——因为,我全身发着寒颤。

跟那敌人对峙时得出的预感。

不管怎么做也赢不了。

只有那人,不能让Saber跟其战斗,这直觉无论如何无法消除——“——唔。得闻其声的圣剑吗,也好”涡卷的旋风,已经开始变为暴风了。

面对在风眼中发出耀目强光的圣剑,黄金的骑士仍毫无惧色。

并且,

“为免失礼,本王也不得不拿出相应之物了”从背后的门中,抽出了一把极其诡异的“剑”。

 ; ; ; ; ; ; ; ; ; ; ; ; ; ; ; ;那就是,这寒颤的原因。

眼前的这剑,不存在任何传说之中。

就连他身后全部宝具的形状都可看破的我,都不明白那到底是把怎样的剑。

“本王持有一切宝具的原形,但那些均为无名之物,并非我所能使役的武具”圆柱一般的剑。

分成三块的剑刃,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缓缓开始了回转。

那副样子,也可比喻成贯穿坚硬岩石的削岩机吧。

“然而这把与别不同。千真万确的,除这英雄王以外无人可使役之剑。——剑本无名。本王只称其为Ea(*注7)。”

“哼——纯粹的宝具威力比拼吗——?”

光在收束。

二人相距不过十米左右。

这个距离的话,吉尔伽美什连闪避也做不到吧。

“正是。哪里,无需顾虑。你那把人称最强之剑,早已想领教一次了”冷笑在响起。

把这理解成挑拨了吗,

“——好。那就全力受我这一剑吧……!”

Saber的剑动了。

从那唇边,响起了圣剑的真名。

已经无路可逃了。

由所有者解放了真名的宝具,那力量有如怒涛一般向吉尔伽美什扑去。

“出场了,醒来吧Ea”圆柱之剑,Ea发起了咆哮。

 ; ; ; ; ; ; ; ; ; ; ; ; ; ;顺应吉尔伽美什的言语,三枚剑刃鸣叫着急速旋转。

若Saber的Excalibur,是把风解放而唤起旋风的话,吉尔伽美什的Ea,则是经由将风卷入而制造暴风——“誓约(Ex)——”然而,说到使用对城宝具的经验,则是Saber有着一日之长。

 ; ; ; ; ; ; ; ; ; ; ; ; ; ;比起Ea的咆哮更快。

Saber在仅数秒之间将魔力灌注至临界点,以最强之力——“胜利之剑(calibur)——!”

不带丝毫的踌躇。

一挥断山河的圣剑,在Saber的一气之下解放——!紧接着。

“天地初开,洪荒世界(EnumaElish)——”(*注8)毫不逊色的强光,将Excalibur的一闪承受住了。

这是,何等惨烈的冲突——!怒号的烈风将树木连跟拔起,激撞的闪光有如太阳爆发一般灼烧着眼睑……!

“啊……完了,身体——”倒在地上的身躯,几乎被强风吹散。

单手勉强紧贴着地面,在光与热的洪水之中,拼死地忍受着。

——冲突究竟维持了多久。

令人担心会否将世界一分为二的,两股奔流的激突,然而,

“呃——啊……!”

伴随着裹在白光中的她的身姿,唐突地,宣告了结束。

喀嚓。

就在身边,响起什么落地的声音。

“——Sa、ber……?”

那是什么,就连因强光而眩晕的这双眼,也绝不会看错。

 ; ; ; ; ; ; ; ; ; ; ; ; ; ;——死了、吗。

她已是令人产生如此疑问地,遍体鳞伤了。

“哼——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远处,毫发无伤的黄金骑士,发出了有若疯狂的笑声。

“哈,所谓人类最强的圣剑也就此等程度吗!人类的幻想之流,终究是哄骗小儿之物罢了!”

哄笑穿越烧焦的大气,仿佛要向天传达一般。

——愉悦到这种程度吗,他对倒下的Saber正眼也不瞧,只是,为了自己而笑个不停。

VS吉尔伽美什想保护的东西“Sa、ber——”……没有回答。

只是从她喘息的嘴中,咳的一声,吐出了红色的物体。

“——”眼前变成一片鲜红。

——我到底在,做什么。

这结果是早已清楚的。

明知Saber胜不了吉尔伽美什,为什么——就算用令咒也罢,没有阻止Saber呢。

“然而真够扫兴,完全的一面倒吗!连抵消也做不到可太出乎意料了Saber。啊对了,我应该手下留情一点的。再怎么说对手也是纤弱女子嘛!”

令人心烦的笑声。

这责任在我身上。

……还以为,能赢的。

就算不吉的预感再强,也想着Saber的Excalibur的话就能获胜的。

所以即使嘴里喊着住手,令咒也没有反应。

——还不够,认真。

真的想守护她的话,用令咒让Saber一人逃走就行——只剩我一人的话,战斗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的,应该。

“嗯,那就在此享用吧。可惜玷污了,也罢,迟早也要落得这下场。在此受伤也无妨了”笑声在接近。

“——”Saber大概察觉到了,微微睁开了双眼。

“!Saber,没事吧……!?”

明明近得连呼吸的起伏都看得见,伸出手去却怎么也够不着。

身体依然不能动弹,就连赶到她身边也做不到。

所以,只能拼命地呼喊她的名字。

“Saber……!Saber,Saber……!”

“……啊……”

Saber的嘴唇张开了。

有如求救一般吸入一口气,因痛苦而轻咳之后,

“……士郎……?你在,那里吗……?”

就像看不见面前的我,她小声地问道。

“呜——等着吧,马上就——”过去帮你,这句话无法说出口。

倒在地上的我,也是除了单手之外无法动弹。

就连让Saber振作的言语也说不出口。

……她看不清楚,这个丢脸的我吗。

“……啊,是吗。我、输了呢”自言自语一般说着,用不带光的瞳孔向我望来。

“——非常抱歉……请务必,一个人逃走吧,Master”一边吐着血,一边说着这种荒唐的话。

“——”愤怒,让眼前变成了一片血红。

无意识中依赖了Saber,结果就是这样吗。

中了暗算后,虽然连站都站不起来,——咔,用唯一能动的单手,用力抓住了自己的头。

真的很想自杀。

就像要捏碎一般,往手里用力。

开关扳下了。

令自身变成魔术师的按钮,不是用手指,而是用巨锤敲下了。

“——一次也不能再用。投影对你来说负担太重了——”远坂说过的。

超越限度的魔术,会让术者变成废人。

那又如何了。

比起这种琐事,她是何等的重要,要是连她都守护不了的话,这个脑袋不要也罢。

多少次地,性命蒙她相救。

但也未曾见过,这么令人放心不下的家伙。

那么,守护不了她的话,卫宫士郎就在这里死吧——!……金铁相击的声音响起。

体内的断骨、粉碎的部位,用铁制的魔力补强。

毫无保留。

引擎最大运作,一开始便直奔极速,无视所谓界限令可能最大值的魔力生成、运转……!

“——,咔”脊骨中点起火,全身变得赤热。

从大脑开始全身熔化的感觉,用咬舌来忍住了。

将粉红色的肉咬得稀烂。

就算舌头穿孔,只要能保住意识,根本不是问题——“——什么”脚步声消失了。

男人愉悦的哄笑终于停下。

“什么——士郎……?你、你想做什么……!?不行,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

不用看也感觉到了吗,Saber拼死地撑起身体,向我叫道。

——就这样,最后的力量点燃了。

站起身来。

不听使唤的身体,用超越界限的魔力注入以令其动作。

这跟在身上点火,为求生而奔向水源的行为相近。

那也无所谓了。

比起继续看见这样的Saber要好得多了。

……啊,是呢。

有如燃烧殆尽的思考,让我如此清楚的意识到。

原本,我就是,为了不想看见她受伤,而立誓握起剑的。

“为甚——我都叫你快逃了,为什么……!”

阻止眼前之敌,身后是倒下的Saber。

已经是,从此处,一步也不能后退了。

“——投影,开始(TraceOn)”抑压着点着了火高速回转的脑髓,令意识收束。

需要想象的仅为一物。

投影分八节,复制出已失传的名剑——左手中坚硬的感触。

……无需用肉眼确认。

第二度的剑制,没经过一度的减速就成功了。

“我的、剑——不、不行,就算这样也不行。士郎也应该明白的,即使如此也无法打败他……!趁现在能动,赶快逃——”

“我不逃。我是来迎接Saber的,怎么可能一个人回去”把剑端起。

双手紧握着比竹刀沉重得多的铁剑,盯着面前的敌人。

“愚蠢——住手吧士郎,对这个人——”甩开Saber的叫声,踏前一步。

……距离为三间(九米)。

全力疾走即可挥剑砍到他。

敌人没有动。

吉尔伽美什双眼稍稍张大,呵,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还是杀了吧”不带感情的声音如此宣告。

“——!”

仓促举剑,防住当头砍下的一击。

“呜——你这——!”

身体向旁一闪,从奇袭中逃出。

“——!!!”

然而根本来不及。

初击是突风的话,接踵而来的连击就是暴风了。

“哈——呜、呃……!”

光是弹开来剑已是竭尽全力。

不,只是我的话,大概连初击都防不住吧。

幸运的是,复制剑的时候,会连其记忆一并再现。

经历漫长征战之剑,会宿有其本身的意志与经验。

这把名剑,似乎对这种程度的剑舞已是驾轻就熟了。

我虽抓不住吉尔伽美什的剑路,而这把剑本身已经把握了。

因而,在我挥臂之前,剑尖已向他的一击反应。

仅为不辜负这分先知而拼死舞剑,结果,勉强防住了吉尔伽美什的猛攻。

“哈——哈、呜——!”

然而也维持不久。

每挥一剑手指就麻痹一分,渐渐跟不上剑的预知。

“——杂种,不堪入目也得有个限度”就连这种姑息的抵抗也无法原谅吗,他带着怒气盯我一眼,稍稍后退了。

“啊……哈、哈、哈——”……得救了。

继续下去的话,撑不了数秒了吧。

深深吐出一口气,总算调整好呼吸。

——这时,

“肮脏的赝作者,如此喜欢那把东西的话,便给你见识一下真品”他取出了一把剑。

“什——”那把剑,我见过的。

装饰是不同,然而事物本质、创作理念、内在灵魂,实在跟这把剑太像了。

“莫非——这把剑的、原型”

“正是。然而,作为宝具的精度则有天壤之别。你所持的‘选定王的石中剑',原本应是北欧的’赋予支配的树中剑'所流传之物——这正是那原型,所谓选定王者的‘圣权'的本源”赋予支配的树中剑——北欧英雄齐格弗里德的魔剑Gram——是这把剑的原型……?

“子不敌亲乃是理所当然。随着流传不断劣化的复制,怎可能与原型匹敌——!”

光的奔流。

那是与葬送Berserker同等的一击,比起我,这把剑已经先行理解了。

“——!”

为了守护主人吗,手中的剑以前所未有之力,自动向敌剑奔去。

宝具之名为“引导胜利的黄金剑”(Caliburn),然而,在号称原罪(Merodach)之剑面前,不留形迹地粉碎了。

听到什么在地上滑动的声音。

沙沙沙沙沙。

平坦的公园很适合滑行吗,有如风中纸屑一般在路面滚动着,然后停下了。

“士郎——士郎、士郎……!!!!”

多亏这把声音,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怎么,Saber,原来离得那么近啊”原来你在啊,我轻松地这么想,安心了。

虽然自己好像被吹飞了,不过Saber在身旁的话,那就好。

那么只要再站起来,就能马上赶到Saber身边——“呃——咦”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臂。

一片鲜红。

包裹在粘稠的赤色粘膜中,手臂本身却没有出血。

“别动……!好了,好了你别动了,士郎……!”

……听得到Saber的声音。

负伤的似乎是胴体。

刚才的一击。

中了吉尔伽美什的剑,整个人飞了出去应该没错。

那么这伤——啊,原来如此。

这样的话,Saber混乱到这程度,也能明白了。

能动的只有右手。

左手动不了。

说到底,左肩,没附在胴体上。

“——哈”呼吸也不能。

从左肩,斜斜向下,干净利落地,吃了袈裟一砍的身体,就像无法吻合的积木一般分开了。

跟银杏树叶有点像。

从肩口,斜切到腰间。

这样还没死,就连我自己也感到了恶心。

……然而,这份奇迹也应到终止的时候了。

现在还朦胧地保得住意识,但视野开始渐渐缩小了。

说到底,只要稍微一动,里面的东西就像要掉出来一样。

莫不是其实一早已死,只有那意识,就像幽灵一般残存在世吧。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断开得那么漂亮,没想到命还真硬啊!原来如此,便只有不得好死才是杂种的长处吗!

“他在哄笑。——老实说,得多亏了他。这笑声越是刺耳,即将消失的意识,便越是牢牢地渗透了全身。“然而到此为止了。狮子不配由你臣服,那女人,本王收下了”足音。

有如这回便要确实将Saber弄到手一般,他的脚步声响起了。

1、站起来。

2、不站起来。

VS吉尔伽美什心愿“哈……啊——!”

右臂使力。

沾血的手臂滑动着抓住了地面,把即将切断的身体挺起。

“——!”

一瞬,看见了Saber的脸,那即将哭出来的脸。

我再次确认爱上她并没有错,挺起了胸膛。

“——等等,还没有完呢。”

只用单手把全身撑起。

双腿动弹不能。

勉强驱动着身体的魔力亦已用尽。

剩下的只是微弱的心跳,以及嚓嚓作响的,受伤的内脏。

“哦,还恋恋不舍吗。也是,那对你来说是不相衬的宝物。你的心情可以了解。被别的男人夺走实在是悔恨交加吧“终于爆发了。怎能再、忍受那把嘴的语气——“我说——夺走不夺走的、别把Saber、当作玩物一样——”右臂用尽全力。

是塞进了铁吗,身体发出钝重的摩擦音,但还是顺应了我的意志。

“哈——啊、呜——!”

单膝着地。

“呜——这身体、听话啊——”每用力一次,伤口之中,就有什么生存必须的东西悄然落下。

“——为什么。已经是没用了!为什么还不明白……!”

Saber的声音,已经像是在痛骂了。

她在远处,在无法触及的地方,悔恨地望着我。

“哈——呃、呜——!”

无视之,再度用力。

Saber的声音是阻碍。

比起这身体,比起嘲笑我的挣扎的吉尔伽美什,现在的Saber才是最大的敌人。

因为,用这样的表情说出这种怨言的话,心会、碎的。

终于,终于能对单膝用力,剩下的只是站起来而已——“……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既然败北,我就已经不是你的剑了……!就这样、就这样消失,不是作为Servant理所当然的结局吗……!”

Saber的呼喊。

……可恶。

再这样妨碍我,就连你我也要发火了……!

“不要——住手吧士郎,不能再继续了……!真的、真的会死的。要是这样害你死掉,我就——”----。

这人,根本不顾别人感受,在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烦死了,你给我住嘴……!这种时候依赖一下别人会死啊你……!”

“不对,士郎,不要混淆了优先顺序。我变成怎样都没关系。比起我,你应该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有如恳求的语气。

想到令她发出这种声音的人是我,真的、快要心碎了。

即使如此——“——我拒绝。我没有、比Saber更想要的东西”对她的要求,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点头。

“什么——”Saber呆然地望着我。

……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对,想起来了。

她这样对我说过,连自己性命的重要性都不知道的大蠢材。

我想大概是对的吧。

就连自己也考虑不过来的人,向他人伸出援手实在是不知自量。

这种自我陶醉的行为,在对方看来只能是空中楼阁般的幸福。

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

只有这样想的人,才能不惧迷途、得到幸福,才能将幸福赋予他人。

“……对。我的确是,连自己性命都不去考虑的大蠢材”我,弄错了什么才是最重要。

——从那一天起,那个席位,就悄无声息的空出来了。

……不过,我现在倒很感激这心之扭曲。

现在,这一空席,已经由让我发自心底想去救的人,牢牢地占据了。

“可是Saber,就算我最珍惜的是自己的命,也不会变的。Saber一定比这些还要美。能取代你的东西,在我心中是不会存在的”——这时,终于发现了。

我并不是同情她。

在梦中出现的少女。

对孤独地征战、孤独地死去的她,不管多么地惋惜悲叹,我还是看得入迷了。

那么的、那么的美。

执起长剑后一度不曾回首,那纵横驰骋的一生,实在耀目得令人陶醉。

“——对,所以我”所以我,不得不去守护。

让孤独一生的你,在最后,不被这份黑暗所拘束。

……对。

当一切都结束,静待死期时,让你能够傲然面对走过的一生,不带懊悔地落入永眠————迷惘消失了。

我应该做的事,已经是那么的明确。

“——对不起。我太喜欢Saber了。所以不能、把你交给那种家伙”小声自语,然后为向她道了歉而后悔。

只是想付之于言语。

这一刻,正是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这一刻,想将这心情化为言语。

“——”听见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想回头,然而已经看不清Saber是怎样的表情,便作罢了。

站起身来。

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就还能战斗。

魔力,即生命。

只要这心跳声还在,多少次也能造出她的剑来。

“站得好。——然后?还能有什么伎俩?”

——右手感到灼热。

因死神已迫至身边吗,想起了十年前的场景。

……很严重的错觉。

就如这身体仍在那场大火之中,为了求生而伸出手去一般。

“消失吧。绝不会、把Saber交给你”举起右手宣告。

“愚蠢。谁用得着你去允许。”

敌人举起了剑。

“趴下,士郎——!”

背后传来Saber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用残存的全部魔力,再一度“投影”那把剑——被那道光阻止了。

虽不及Excalibur,却也是让触到的一切化为灰烬的光之旋涡。

“——”一边感觉身体的灼热一边想到的,不是自己的死,而是背后的Saber。

“——”这样会把她也卷入。

至少得守护她。

我说过了要守护Saber,对,我想要守护她。

……她虽然刚强而锋锐,但也像是随时都会折断一般。

所以我不得不努力。

为了让就如一把永远出鞘的剑的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此时,反应过来,右手中已经握着一把类似剑的东西。

“什——么?”

那是谁的声音。

踌躇只有一瞬。

跟身为绝对的胜利者的黄金骑士后退一步同时,

“士郎,把那个——!”

Saber已经执起了我的手。

——卷起的光已经平息了。

身边是紧靠着我的Saber。

面前只有双目圆瞪,正在呆立流血的吉尔伽美什。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这是如同对Berserker一战的翻版。

Saber使用我造出来的什么,击破了吉尔伽美什的Gram剑。

光把光压回,让至今毫发无伤的他受了重伤吗,

“——”——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带着有如不把眼前一切杀光绝不罢休的杀气,黄金的骑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呃?”

连惊愕的余暇也没有。

不明白他为什么离去。

只是,战斗结束了,那即将远去的意识这么告诉我——双膝在下滑。

绷紧的弦切断了,身体向地面倒下。

“啊,士郎……!”

咄嗟之间,Saber把我支撑住了。

坐在地上,让Saber支撑着我的背,茫然地低头往自己的身体望去。

“吓——”不禁发出这声音。

伤口已经是无法可想的状态了。

“啊——哈、哈、哈——”从左肩干净利落地切断的重伤,本来应该是即死的。

“呜——啊,这回就、实在是”居然还勉强活着靠的是那份自然治愈之力,但也有个限度了吧。

几乎要一分为二的身体。

分离得那么彻底又怎能愈合。

就连自己有否在呼吸也不明白,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终点近了。

只是,Saber的情况算是万幸了。

我的虽是致命伤,Saber看来却只是疲劳而已,现在已经解除了武装,伤口也完全愈合了。

那么——之后就算我不在,远坂也会有办法的吧——又是,这声音。

有如骨骼倾轧一般的声音,从我的体内传出。

低头往伤口一看。

“——什么”那是,无数的剑。

不,类似剑身的东西,多层地重合、交织,发出嚓嚓之声,想要令分离的身体重合。

目眩。

就有如身体中所有的骨骼、肌肉,都为剑所造一般的错觉——“——呃?”

没有这回事。

刚才看见的只是幻影,身体正常得很。

作为证据,分离的肉开始接合,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缩小。

比起治愈,不如说复元更接近。

这副光景已经超越了诡异,到了令人生恶了。

“什——”看来总算得救了。

然而,再怎么说这也——“——太好了,看来性命是无碍了呢,Master”耳边响起Saber的声音,就在十分近的身边。

“呃……的确、太好了、可是——我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正想这么问,又是一阵目眩。

——这时,身体,被包裹在温柔的双腕之中。

“呃——Sa、ber……?”

“不,我是明白的。伤势会治愈是理所当然的事”……意识已经不支。

 ; ; ; ; ; ; ; ; ; ; ; ; ; ;因为过度的魔力生成,磨耗殆尽的精神,勒令着立即进入睡眠。

……到底是,用了多强的力度呢。

Saber更用力地伸长双臂,紧紧地,抱拥着我的身躯。

“——终于明白了。原来士郎,就是我的鞘啊”……用有如渗透全身一般的声音,她这么说道。

在那份安逸的感触中,残存的意识闭合了。

为得救而安心后,身体向着睡意的深渊沉去。

……不过,在那之前,不禁稍微抱怨了一下——如果两人的立场对换一下就无可挑剔了——夜。

自己的房间得到的东西——最后,再一度,回望那赤色的山丘。

鲜红的记忆。

比以前更深入地潜入她的过去,同时也感到,这次应该是最后一回了。

那是已经见过多次的,某位骑士的记忆。

成为国君,扼杀自我而充当一国的意志,被信赖的骑士们疏远的日子里。

每当迎来一场战斗的胜利,就又身不由己地面临更多的征战。

隐藏女儿身的事实,引人猜疑、孤立无援的她最后得到的,是亲人的谋反。

乘着王出国远征之机,篡位夺国的年轻骑士。

他的名字是莫德雷德。

骑士王之姐摩根之子,而实际上,就是骑士王的儿子。

——从结论来说,身为女性的亚尔托莉雅无法生子。

然而,莫德雷德的确继承了亚尔托莉雅的血统。

亚尔托莉雅之姐摩根——在她对身为次女却继承了王位的亚尔托莉雅的怨念驱使下,使用了怎样的手段已无人得知。

作为她的分身而被创造的莫德雷德,对父亲隐瞒实情,作为骑士侍奉在王的身侧,一直窥视着篡位的良机,终于得手了。

——后世称之为剑栏之役,亚瑟王传说的终结。

远征之中得知叛变的亚瑟王,带着兵疲马乏的部队赶回国,向自己的领土侵入了。

把昔日臣服于己的骑士们一个一个地砍倒,让铁蹄践踏在曾经全力守护的国土之上。

追随至最后的骑士们也均已倒下,最终剩下的,只有自己,和身为王子的莫德雷德。

二人的单打独斗,以王的胜利拉下了帷幕。

……然而,代价亦沉重。

被强力的诅咒缠身的莫德雷德,纵使死后仍挥起了剑,给王,留下了无法治愈的重伤。

这就是这场战斗的终结。

人称骑士王的她,人生的最后一刻。

——说不痛苦的话,一定是谎言。

回想起来,她的每一战,都极尽艰难困苦之能事。

十二大战无一不令她伤痕累累,这不过是与最终之战相称的,最大的伤痕而已。

回到不列颠,击溃本国的军队,对曾为臣下的骑士们亲手处刑,让追随到最后的骑士们血溅沙场。

最后,虽是形式上,仍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

……在那胸中来去之物,我无从得知。

只是,这么祈求了,到最后仍保持王之身姿的,孤独的骑士,至少希望,她死前所见的——是名为亚尔托莉雅的少女所渴望的,一个平凡的梦。

“嗯……”

睁开眼睑。

什么时候回来了,我身处自己的房间,躺在棉被上。

“……啊,你醒了吗,士郎”

“……Saber。我、怎么了”

“嗯,一直睡到刚才。身体的伤已经差不多全治愈了,不需担心”

“……是吗。那就好”Saber又怎么样了。

我只要伤势能好,之后就没有问题。

然而Saber不同,就算伤能好,可Saber的魔力并不是无限的。

不,普通的战斗尚不构成问题,可刚才是使用了Excalibur。

……Saber。

你,一直在照料我……?

““照料也不过是拭汗而已。我并不是凛,没法料理人的伤势”

“——傻瓜,你不用干这种事。现在比起我,Saber要辛苦得多吧”

“没有的事,跟士郎相比我只是轻伤。可是士郎,请收回你刚才的话。即使已经愈合,士郎受的也是即死之伤。现在请以你的身体为重”Saber说着,向身边的脸盆伸出手去,拿起里面的湿毛巾,Saber拧干之后,帮我擦拭满是汗的身体。

“——”害羞得想找洞钻。

“?士郎,伤口疼痛吗?好像又发热了——”

“没、没发热……!呃不,先不管这个,别理我Saber你给我休息。现在可能没事,可你刚用完Excalibur。现在必须休息的是你,再乱来可又要倒下了”

“啊……那是、的确”带着难言之色,Saber拧着毛巾。

“可是,现在的我还没有大碍,到Master伤势痊愈为止,我在旁守护不是理所当然吗”

“——”……这是什么道理。

用这副表情说出这种话,实在教人无从反驳。

“……。那好,等我安静下来记得休息,Saber”

“当然。我现在也已是,不入睡就没法维持的状态了”Saber用一如既往的口气,简单地说出这事实。

……之后,我忍着害羞默默接受了Saber的看护。

“——”……缓缓地,只有时间在流逝。

在这么近的身边,什么都不干就看着Saber,这种事以前有过吗。

Saber的态度一如往常,静静地让月光洒在她的身上。

“——”……这样一看,Saber的确是个女孩子。

皓白的十指,纤细的双肩。

不像是纵横战场的勇者,简直像跌倒了就站不起来一般楚楚可怜。

……因而更无法保持冷静了。

她就用这纤弱的身躯,一直战斗到了如今。

“士郎……?怎么了,盯着我的手腕看。……该不会,在跟凛的手臂相比吧?”

……是发怒了还是闹别扭了,明明那么纤细,Saber居然觉得自己的手臂不可爱。

因为肌肉结实?在我看来倒已是十分可爱了。

“不对。伤口也不疼了,在发呆而已。不是对Saber的手臂有什么怨言”

“是吗,那就好”Saber单手抚胸,松了一口气。

之后。

大概是想起了什么,Saber闭上眼,稍微点头,

“伤口看来已无大碍了。那时我虽然真的很恼火,可只要无事也就作罢。……迟来的道谢,收下吧士郎。还有,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欣慰的,在我眼中显得那么虚幻的,她的笑容。

……想起梦中出现的她的记忆。

不知喜悦为何物,不曾真心尝过愉悦滋味的她,却为了这种事而笑吗。

——不,除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他人的安否之外,她就不能露出这种笑容吗。

不知何时的低语。

只要你笑我就开心,她说。

用那副满足的表情,她这么说过。

“——”气从胸口往上涌,就像真的发狂了一般。

“啊,士郎……!?”

用尽全力,抱住了Saber。

“士、士郎……!你你你突然之间干什么……!”

Saber在我腕中挣扎,想要把我推开。

无视之,双臂加大力度,把Saber紧紧抱在怀里。

“——!士郎,请住手……!虽不知你的本意,可胡闹也得适可而止……!”

挣扎着抗拒的双手。

可是,事到如今,这种声音,谁还听得见。

“士郎,再不住手——!”

Saber伸出手来,想掌括我的脸。

这时,

“——够了,已经够了。你该是时候、学会笑了”带着满腔的真心,从口中挤出了这句话。

“呃——士、郎……?”

不知道她为什么变得踌躇,我只是,把抑压已久的东西倾泻出来而已。

“——怎么能,为什么……”

……我知道她执着于圣杯。

可是我无法认同。

我想让Saber得知作为人的欢乐,做不到的话,那就实在太空虚了。

因为,她为了众人一直战斗至此。

你让多少人获得了幸福,你就该得到相应的幸福。

“你在、哭吗,可是——”

“——”这时,才发现眼角已湿润了。

不是因为悲伤,只是懊悔。

只能为他人而笑的Saber实在太让人懊悔,叫人恼火,以至现在的我心智失常了——“……Saber,不是已经够了吗。你已经很努力了,一个人战斗到最后了。那么——你怎么能得不到幸福。你已经出色的完成了誓言。现在的你,回到亚尔托莉雅也没关系了”

“什——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还是这件事吗”

“对,我会一直说……!谁叫我喜欢上了你……!直到你改变想法为止,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大声叫着,把挣扎的Saber抱得紧紧的。

“什么——”……Saber抗拒的力度变小了。

她在我双臂中缩起身子,像逃避一般移开了视线。

“……士郎,请不要令我困扰。……即使是Master,被强要这种事,也是不快”

“Saber不喜欢的话我会放手。……我已经说了我喜欢你,Saber觉得我不行的话,我就放手”

“……”

Saber没能回答,只是俯下头,逃避我的视线。

“……士郎太卑鄙了。知道了我的过去,多少次潜入了我的记忆。我的答案你应一早已知。为什么——还要这样跟我纠缠。……我犯下了多大的罪,你应该是看得见的”——对,看见了。

以王之名,牺牲了多少的人民,也屠戮了多少的敌人。

我并没有无视,也不打算忘记。

然而,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让名为亚尔托莉雅的少女,得到幸福。

“——那又怎样了。我不知道这心情叫什么,我只是,不能放着现在的Saber不管。Saber应该学会笑的。我也是,想一直留在Saber身边”孩子气的单方面的告白。

Saber低下头咬着嘴唇,稍顷,

“……我的回答没有改变。王的誓言绝不可破。就算如何不相应,我也作为王担负了一国之命运。既然职责未能完成,像这种……这种自由,没有资格享有。”

带着即将哭出的表情,她正面凝视着我。

楚梦云雨“——”视线交织。

拒绝的言语,无法抗拒的身体。

待我反应过来,我已经紧抱着颤抖的Saber,塞住了她的嘴唇。

“唔……、——”Saber的呼吸,隔着双唇传递过来。

……一开始是困惑。

被夺唇的Saber,把手放在我胸前,作势要推开,

“……唔……、啊——”手中无法用力,在我怀中僵直了。

“——,Sa、ber——”重合的双唇,只是轻轻地触碰着。

既没有去品味她柔软的唇,也没有用力地压迫。

互相确认对方感触的,笨拙的吻。

那是不带有兴奋、性欲之类的,纯粹的接触。

怀中弱小的身躯。

只觉得在双臂之间颤抖的这女孩,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持续了多久呢。

不只是嘴唇。

用全身,去感觉臂弯中Saber的身躯。

不由分说地,想起了那一夜。

然而,这份心情已经不同。

想把在怀中低着头的她抱得更紧,想进一步传达我的心情。

不是单纯的欲望发泄,想要让Saber觉得,她是应该在这里的。

“……士郎,刚才的,吻……”

是不对的,想这么说吗。

Saber带着想哭的脸,抬头望向我。

“不是错误。说多少次也可以。我喜欢Saber,没法忍受就这样分开。不喜欢的话就告诉我。对我断言,跟我不过是Master与Servant的关系”

“……真卑鄙。你要我,亲口这么说吗”

“对。只要Saber不明确表态,我就忍不住了。你不拒绝我的话——我现在就想和你做。”

“——”我说了。

满面通红地,正面对着Saber说了。

相信这是我现在能表示的,最大限度的诚意。

“——”……长长的沉默。

Saber呆呆地抬头,看了看脸红的我,又低下头去。

“……士郎,你说的,是跟那天晚上一样,跟我交合吗。”

摆在胸前的手,稍微增强了力度。

既像试探,又像祈求的微弱的力度,Saber的手指缠在我的衬衫上。

“——那不同。那时为了保命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上。……我不想像上次那样。这次想就我们两人,更加仔细地,触摸你的每一寸肌肤。”

“……是吗。士郎的心情,我明白了”

“啊——”Saber的手用力了。

咚的一声,她简单地推开了我,离开了我的双臂。

“——Saber”

“……我也有一个提议。直到我说可以为止,请转过身去,士郎”

“——”……Saber的声音弱得几不可闻。

我不发一言地点头,转过身去。

……背后传来悉唆之声。

就像纸笔摩擦,也像溪水流转。

当醒悟到那是更衣的声音时,

“……好了,请转过身来,士郎”张开双眼,转身面向Saber。

“——”在黑暗中浮现的白色裸体,当这一景象映入眼帘,一切变成空白了。

 ; ; ; ; ; ; ; ; ; ; ; ; ; ;无论困惑、还是欲求。

眼前之物实在太美,把我的思考一瞬涂成了白色。

“Sa、ber”

“……”

背向着我,举手隐藏胸前的Saber,移开了视线。

……为袒露肌肤而觉得羞耻吗。

那份泛红的朱色,也美得夺人心魄。

“……我无法回应你的心意。然而,我赞成士郎的提案”

“赞成?——那是”

“……因为使用了宝具。无论如何,不从士郎处补充精气我就无法战斗”

“……请脱衣吧,士郎。接下来身体要交合,不袒露肌肤就无法确认感触。……而且,这样不公平。我也想,看到你的裸体”咚,心脏在膨胀。

光是这一句,胸口就几乎破裂了。

“啊——哦”

“我也想看到你的裸体——”这么说是犯规啊。

听到这种话,没有人还能保持理性。

“……士郎?不是要和我相拥吗?”

双颊红染,Saber低头说道。

那声音中带着不安、羞耻,还有隐隐欲现的期待——“——”带着麻痹的全身,伸手向自己的衣服。

回复已是不可能。

被Saber的肌肤与言语轰得分崩离析的头脑,只知道顺从地,将碍事的衣服连同理性一起抛弃了。

——噗的一声,坐在被子上的Saber。

 ; ; ; ; ; ; ; ; ; ; ; ; ; ;我变成裸体后,Saber不再低着头。

……那个,对我的裸体有兴趣吗?Saber一边红着脸,有意无意的观察着我。

“——”但,说起脸红,我不知比她红几倍。

……从刚刚就这样觉得了,没穿衣服的Saber实在太可爱了。

虽然以身为剑士锻鍊,但却看不到过于结实肌肉。

嫚妙的手脚。

还没成长完全令人怜爱的少女身体,以及结合勇敢正经,这样几种不同的气氛的感觉。

“……Saber。把头髮放下来。”

“咦……?是、是的。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才需要绑着头髪。现在应该没有这个必要了。”

“——”这就是令我看呆的原因。

放下头髮的Saber,一点剑士的身影也没有。

在这有的就是蜕去一切的Saber。

“士、士郎。……那个,要开始了吗?……这样的话,那样站着我很不知所措”

“——呃”说、说出那种我也很不知所措。

说实话,身体一点也不听使唤。

Saber太过美丽的关係,要怎么开始才能使她快乐呢?一点方法也没有。

……说起来女孩子这样面对着我还是第一次,明明是自己开口的,脑袋犹如呆滞的一片空白头,要怎样作才好呢——“啊……呃。等、等一下。太过紧张、心理还没有准备好。——不对,准备好了,但是看到Saber这样,又开始紧张起来了”一边红着脸,说着非常没出息的话。

“……?看这样的我吗?”

Saber像是赶到不可思议似的、无法理解,用着残酷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呢?……那个、这是士郎开口提出的事,你竟然如此胆怯起来”

“呃——不是、因为。Saber太漂亮的关係。突然像是被雷击似的、呆住了”……立场逆转了。

Saber的身体以及眼神都害羞了起来。

“……?那是为什么。我的身体、士郎以前不就看过了吗”

“没,没看过,看过的话还能跟Saber这样讲话吗……!我的忍耐力没那么强,如果认真看过的话,从森林回来时一定很快就对Saber……!”

“咦……士郎?”

喂喂?越来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的Saber。

遭了。

紧张的脑袋空空的、像是玻璃裂开一样。

“啊。——呜呜、所以说,那时太暗了,脑子完全充满激情状态下,只是没有很认真的看过而已……!而且那个时候,Saber也不是完全裸着身体、”

“……是这样的呀。我的身体,对士郎来说也不算什么呢”

“才、才不是这样……!那时一定也是会看呆的呀……!但是Saber似乎很痛苦,对象又不只我一个、我也是费了好大的精神忍耐着,在那之后也是赶紧回复平静,不然不知会对Saber做出什么事、啊呃,不是,呃……嗯、所以说——”呜呜、越描越黑的感觉。

总之,不赶快将这个话题结束,回复冷静的话,会越来越无法正视Saber……!

“——嗯。所以说、什么呢士郎?”

另一方此时、Saber越来越开始静下心、呜呜呜到刚才为止的害羞是什么呢……!

“请说明白一点士郎。不快点的话、天就要亮了”

“呜——”Saber微笑的看着我。

呃……好像比赛输掉似的感觉、都已经这样了在辩解下去反而更没出息。

“……所以说、那个。脱下衣服”不提起勇气的话、那就、“——Saber太过美丽了、不知该怎样作才好”……捨去自尊、老实着说出来了。

因为、已经完全没有所谓的基础知识。

要怎样样让Saber快乐也不知道、看着Saber的裸体就呆了、我像个呆子似的一直站着。

“——呵呵。那样、才像是你”……微笑、是这样的吧。

Saber像稻草人似的看着我、“我知道了。那就、由我开始了唷”像是平常回应我的信赖时、一如往常的微笑。

“咦……?”

Saber跪在被子上、靠向站着的我这边来。

“……原来。士郎也是会这样紧张的呀”正下方——在我腰边传着Saber的声音。

Saber认着的看着我那缩着东西、“……真可爱。不快点、让它变大的话”

“等、Saber……!?”

“……不要动。士郎就这样站着”

“笨——”笨蛋、的话就这样停留在口出缩回去了。

“呜——!”

 ; ; ; ; ; ; ; ; ; ; ; ; ; ;Saber手指的感触。

缩着的男根、Saber温柔、怜爱的触摸着包覆者。

“嗯……只是触摸、就变成这么硬了”腰部可以感觉到血流过的样子。

那样紧张的分身、Saber的抚摸下就半勃起来了。

“——啊——Saber、等”阻止的声音、喊不出来。

真是丢脸。

脸像是要喷火似的红、却不想让Saber就此停下。

就这样继续。

这样期待着——“——不行、的。我可以了、Saber”即使这样、以最后残留的理性将手放在Saber的肩上。

试图停止她、“……我希望你交给我吧士郎。我也是知道、让你快乐的方法”随着微热的吐息、将肉棒停留在嘴唇上。

“嗯——士郎、不要乱动——”

“呃——!”

感觉太过强烈而将腰往前。

------理性、真的完全消失了。

将龟头包覆的柔软的肉感触感。

在湿润、温暖的Saber口中、自分的东西被含着——“呼——呃、Saber、这样……!”

那个、口交这种是我多少也知道、但、没想到、这种事是由Saber来、“啊——呼…………士郎、没问题的、再、往前一点”

“呃……!?”

龟头的前端、不知接触了什么。

湿润的、带着水气、如沙子般的触感将充血的龟头包覆着。

“呜——!”

背后像是电流走过般。

发觉是Saber舌头的瞬间、冲出来的电流就这样直达脑髄。“等、等一下……!不是的、Saber、这种事、”不用作也没关係、却说不出口。

第一次感觉到。

用力咬着牙、不、死命咬者牙抵抗的诱惑、是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嗯……嗯呜、嗯——太好了……士郎、变得有精神了呢”……男根已经完全站立起来。

Saber的手指包覆的肉完全膨胀、像蚯蚓般的血管浮现出来。

“嗯……呜、呼……嗯嗯、啾、嗯……”

“呜——”意识。

意识像是要消失一样、咬着牙齿拼命的忍耐。

将龟头包覆的嘴唇。

慢慢的一前一后动着、口中的一端、尖尖舌尖像是要从裡头挖出什么似的掏着。

“啾、啊……士郎的、出来了……咕、嗯呼……请……不要、忍耐、——”温柔的侍奉、只有想让我快乐的意思。

Saber一点一滴的将我的东西吞覆下去。

不只是嘴唇、用左手手指、将沸腾的肉棒包覆着。

“嗯呼……、咕、呜……呼、啾……嗯、嗯……”

白色的手指支撑着愤怒的东西、随着口中的动作。

皮肤磨擦的感觉。

诱导从根部到前端的欲望、随着繊细的巧手、快要撑不住了。

“哈、嗯呼、嗯……!哈、又、变大了、呢……啊、好厉……嗯……!”

咻、的。

一瞬间、喉咙深深的吞下、压迫着前端。

“哈……嗯、呜、……渐渐……变得、强、嗯、呼——”

“呜——、呃……!”

Saber的口中传来的、她自己的唾液、以及我的体液。

她随着喉中吞下的动作、将我溢出来的体液全都饮尽——“哈……好多、好湿濡呢士郎……呼、啾……可以的、再多感觉点、嗯、咕……!”

舌尖麻痺了。

合上嘴唇。

Saber小心的用舌头舔着龟头、湿润的、向忍耐的尿道探寻而去。

“呜——等、等、Sa、”

“呀、嗯……啾、嗯……要再慢一点、轻一点比较好吗……?”

脑袋犹如溶化般。

Saber口中的感触、将我的东西爱护似的舔着。

“哈、啾……嗯啊、呜……我知道了……士郎的弱点是、这裡、是吗……?”

Saber热心着、温优着爱抚着我。

那个样子像是疯狂似的。

明明是这样温柔的包覆着、却又感觉像激烈的责备着。

“……呼、咕……咕啾、嗯嗼……、啊、呼……啾……”

“Saber——”一下吐出来、又用力的吸回去。

热乾的肉棒、现在又被Saber的唾液沾湿了。

啾、咻、的。

从口裡溢出的水气变成润滑油、滑动棒子的手越来越用力。

“呜——”弹跳着、已经膨胀到不型的肉块又再度膨胀。

将那个、“嗯……、呜哈……又在、口中变大了、呢——”像是在作梦般的、Saber以一小段淫乱的口吻说着。

“……嗯嗼……咻咕啾、咻……嗯、呼……啊、咕、嗯、呼……啾、啾咻、嗼、咻…………”

……Saber的侍奉、那个将我包覆嘴唇又更热了起来。

口裡的全部、嘴唇的吸允。

握着柱体的手指、不知何时只剩下被强力的握住压迫着。

一上、一下、的根部溢出来的液体。

“啊、呼……咻咕、呼……嗯咕……嗯”沿着下巴低落的透明液体。

“咕呼……哈、啊——啾、嗯……”

吞着、Saber的喉咙将液体饮下。

淫乱的水声、被吸起的前端。

仅仅是龟头被含着、就好像我自己本身完全被含着、包覆着的一样温暖。

越来越被这样个感觉吸引、“……嗯、不行、的……要好好的、到最后……啾、嗯、不让士郎到最后、的话——”握着棒子的手指用更加用力、我的东西被这样固定着。

Saber强力的吸允着龟头、不让我离开。

“呜……!咕——啊——、哈——”意识一片空白。

想就这样溶化。

鼓膜只能听得到Saber的吐息和水声。

“呼……啾、啾噜、嗼、啾……呜……”

仔细的、仔细的侍奉着。

温暖的口内、现在像是火一般的炎热。

“嗯、啾……呼……咕啾、嗯……、啊、呼啊、啊、士、郎——”……那、并非只有我的热。

Saber自己本身、对这样的动作开始有感觉了。

为了使我快乐、她的舌头、渐渐的像是欲求不满的将我的东西需索着。

“——、——”……不知怎么着。

看到这个样子、越来越想将Saber紧紧的抱着。

另一面、又想就这样、对着那张脸将一切给宣洩出来、将她推倒。

“嗯嗼……啾咕啾、……嗯、呼……!”

以不停止的节奏前后动作的嘴唇。

宛如固执般的、Saber的舌头将变得光滑的龟头、仔细的爱抚着。

握住根部手指越来越急躁、越来越强烈、像是要将我紧紧抱住一般。

“哈——”……膝盖的力量、渐渐消失了。

好像快要倒下一样。

就快站不住了。

有什么靠近的东西。

手、在不抓住什么、手在不抓什么的话、就要——“——不行了。Saber、我已经——”在这样下去的话、真的就要在Saber的嘴裡爆发出来了。

已经是极限了、阵阵摇晃的膝盖将腰挺进。

但是。

“哈、嗯啊、……嗯、呼……!……嗯……这裡也、已经很痛苦的样子呢、士郎”Saber的右手、伸向满满的要爆发的生殖器根部。

“…………呜!?”

跟之前完全不同、不仅是包覆的而像是黏住似的快感、腰部弹跳了起来。

“做、什——”Saber用手窝着袋裡、充满精液的那个、扶在手心上。

“啊——咕、Saber、那裡、是”——忍耐不下去了。

将那裡、手掌那样的握着的话、不用说、拼命忍耐的东西就要决堤了——!

“嗯……这裡也是你的弱点吗、士郎……?哈、嗯呼……嗼、咕……。……呵呵。明明变成这样又大又硬了……这裡却还是那这样的柔软、柔弱呢”

“——”无发法出声音。

不小心放鬆力量的话、在那瞬间、就会在Saber的嘴裡爆发出来了。

“呜——、呜——”即使是逞强也不能这样做。

虽说不能这样做、Saber她“……嗯……那么、这裡就重点式的。进攻弱点的地方、是理所当然的吧”紧握着、强力手指向阴嚢覆盖上来……!

“哈——!”

手指在跳舞。

如同在找猎物般的蜘蛛一样来回走动。

“啊、Saber、不——”背一阵紧绷。

肉棒根部的感觉、像是有什么要往上方的出口喷出一般。

“哈……啊……很辛苦吗、士郎……?”

不是辛苦这样……!再被这样下去迟早会倒下的。

就连吸一口气、呼的、吐一口气都快无法忍耐……!

“嗯………呼、啾、啊、呜——、嗯。……是的。放鬆吧、可以的、咻……呼、嗯……士郎——把你的、给我吧”Saber的口含着更紧。

她比之前将龟头吞的更裡边、吸允着。

像发狂似的在找寻逃难地方的白浊物、被我的尿道吸上来。

“呜、呃…………!”

弹跳起来。

一再的忍耐、与其说是液状不如说是果冻般的黏稠物、滚滚地向Saber的小嘴裡流出。

 ; ; ; ; ; ; ; ; ; ; ; ; ; ;

“啊——、呃——”不知不觉的、手已压着Saber的头。

身体像要被牵引过去似的感觉、是在找寻立足点而将手伸过去的呢。

还是、仅仅——想将Saber、更加接受我的东西。

“呼、啊……咻、嗯、哈、嗯……”

……Saber并不反抗。

将仍然持续射精的肉棒吞覆着、一口、一口的喉咙接着吞着。

“嗯…………咕。哈、啊——噗、哈”无法饮尽而滴落下来的白色精液。

很像苦一样、虽然如此Saber还是努力将我的东西饮尽、将沸腾的热慢慢冷却。

“呼——、嗯……”

Saber的嘴唇一离开。

牵引着细丝的白浊。

却也不停下来、她仍持续温柔的、握着将失去力气男根。

 ; ; ; ; ; ; ; ; ; ; ; ; ; ;

“呜……”

麻痺似的快感、向尿道而去。

Saber将残留精液、用手指让它射精。

喷出。

吐出的残留物、喷洒在Saber的胸口上。

“啊……哈啊、嗯……这个是、士郎的味道——”微热的声音。

Saber将弄髒胸口的白浊物用手掌拭去、就这样往嘴裡送。

“……嗯……真好吃……”

吞下似的、嚥下着。

从我吐出的东西。

我的欲望的分身、Saber像是陶酔般的、吞饮着。

“——”呼、的一口气腰像是没力般的Saber坐了下来。

口交的疲累、那双眼神、像是放心一样失去了焦点。

 ; ; ; ; ; ; ; ; ; ; ; ; ; ;

“……嗯……、啊……”

那么、那个也是无意识的行为吧。

Saber的手掌、慢慢的触碰到她的秘所。

“嗯……啊。……呼啊、嗯、咕……”

被热意所侵犯的呼吸。

——没错。

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热、Saber并没有发觉到。

“——”射精一次后、已经冷静下来了。

刚刚失去的理性现在已回复。

——眼前有的少女、真是令人怜爱。

如此热心让我快乐的Saber、我也想要给她同样的快乐。

“——Saber。有点累了吧、休息一下吧。这次轮到我了、躺在被子上”

“咦……?”

恍惚的看着我的Saber。

“总之。照我的方式做就是了”

“啊……是的。士郎、如此说的话”自己想做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让Saber躺着。

……横躺的白色裸体。

光看到那个就心跳了一下、无视充血的生殖器、很自然的将脸朝向Saber的两腿之间。

“啊、做什……!?”

Saber手碰着我的头部。

不管抵抗的将她的腿打开、埋没在毫无防备的秘裂。

 ; ; ; ; ; ; ; ; ; ; ; ; ; ;

“做……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士郎……!”

脸颊变得很红、Saber阻止着我的侵入。

“做什么、回敬妳呀。不是说现在轮到我了吗”在非常靠近Saber的地方。

我的呼吸会使阴毛摇晃的距离、往上看着她说着。

“哈、嗯……!不、不需要什么回敬啦……!可、可以了啦、请从那裡离开、士郎……!”

“才不管咧。我刚刚也这么说妳也不听不是吗。所以互相囉。而且我也、想看Saber的这裡”

“呜——!”

害羞、Saber的脸越来越红了。

……Saber的秘穴完全看到了。

澹粉红色的肉分开、脚打开就可窥是到的摺痕。

渐渐充血、就要弹出来的小肉芽。

“不、不行的……!我、我并不想被士郎、这么近、看着——”扭动身子的Saber。

但、Saber无法逃脱。

是右脚被我抓住的关係、还是Saber自己也有点期待呢。

她的身体就这样摊在被子上、任由看着密穴的我摆佈着。

“——”——渐渐显现出来的Saber的祕穴。

说真的、光看到那个我的东西又再度挺了起来。

这样怜爱的Saber有另一番情趣、身为女人的部分。

这样的两极刺激着我的头脑、自己开始妄想了起来、呼吸渐渐困难。

“嗯……这就是Saber的、那裡啊……”

无法忍耐的、无意识的将舌头朝向Saber肉片上。

“呀——不行、士郎、不行的……!那、把舌头放在那种地方、你会被弄髒的……!”

听不到。

一边阻止Saber的手、一边接触着她柔软的肉片。

“哪会被弄髒。……Saber不也是这样对我。要是、我不也这样用回来的话”

“呜……咕、嗯……!哈、不行、那样、怎么、……!”

舌头舔着温暖的分割。

小小的、还不知身为女性的快乐的那裡、“哈……嗯、嗯啊、哈、不要看、请不要看、不行、要溢出来了……!”

仅仅是轻轻的舔着、滴落、从密穴裡滴落下花蜜来了。

将那个、舔着滴落下来的花蜜、发出饮用的声音。

“士、士郎……!做、做什、做什么……!把那东西放进嘴裡你是认真的吗……!”

“嗯……并不会、难吃……要比喻的话、似乎有点像汗一样。有Saber的、味道”

“呜……!笨笨笨笨笨蛋才会有此念头吗……!竟、竟然对我、对我做此屈辱的事”

“嗯。有什么办法。Saber的这裡、稍微打开一点就如此湿润了。……要说的话、并非是我而是Saber的责任。妳看吧”

“呜……咕、嗯……!”

舌尖压着阴唇、嚐着微热的肉壶的味道。

……Saber的裡面、更加的湿润了。

溢出来的越来越多、粉红色的肉壶开始充血、分泌不完的爱液。

“……看吧。好厉害、比那时候还厉害。和远坂一起的那时、也没有这样过”

“啊…………因为、那是”

“……是啊。我一边舔着的关係、Saber也越来越有感觉了吧”

“不、不是的……!这、这只是、身体、变热——士郎、又对我恶作剧的、关係——”明明自己对别人做就没关係、被别人这样做就无法忍耐了吗。

Saber因为害羞脸变得很红、开始甩着头髮。

“呜……可、可以了啦、请、快点离开——在这样下去的话、即使是士郎也——啊、嗯……!”

太过害羞而想要逃离的Saber将缩起腰来。

那个、想在多看那被染成红色的身体、强迫的将舌头伸向秘穴去。

“呜、嗯……!……呀、啊……啊啊……!”

舔上来。

跟个软柔的分割、爱抚着仅Saber的祕穴。

 ; ; ; ; ; ; ; ; ; ; ; ; ; ;

“呜……咕、嗯……、呼……!”

……头脑晕眩了起来。

在舌头上的、不仅是Saber的肌肤感觉。

而是会让人失去理性的嗅觉。

……扑鼻而来的花蜜香味。

与从秘穴溢出来爱液、还有Saber自己本身的味道都快让我醉倒一样。

“……嗯、呼——”认真的舔着。

像Saber对我一样、我也对Saber的祕穴这样慎重的、小心的将舌头接触着。

 ; ; ; ; ; ; ; ; ; ; ; ; ; ;

“……哈、啊、呜……嗯……。啊……呀、哈”……声音、像是溷合着疑惑与恐惧。

Saber还有存有一点的理性。

以半陶醉的眼、看着我的爱抚、“……那样、不乾淨的地方、——士郎、舔着我的性器”比起恐惧、喜悦的声音更加明显。

“——”Saber的这裡一点也不会不乾淨。少女般的薄肉。

用手指撑开的小穴、存在着无数整齐的摺痕。

长相奇特却美丽的形状、这样的矛盾。

“嗯……Saber的这裡、一点也不、髒的”

“咦……啊、呼啊、啊、嗯——!”

舌头舔弄着分泌的爱液。

令鼻尖感到搔痒的耻毛。

每当头一上一下、就会触碰的肉芽。

很巧妙的、用舌尖将它剥开。

“啊……咕、呜——!”

……Saber的腰弹了起来。

还只是轻轻的碰到而已。

仅仅是爱抚、Saber的身体热度就无法停止似的上升。

“哈、嗯啊、呜、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哈……哈、啊……已经、不——不行了、请住手——嗯、住手、士郎……!”

对加快的速度感到恐惧似的、Saber拼命摇着头。

但、虽然希望我住手的Saber、她的祕穴裡却越来越淫湿起来了。

“……为什么?Saber、不会很舒服吗?”

“啊、那、那是——不、那个、在这样下去的话、哪个”理性败给了快乐、眼睛这样诉说着。

……已经太迟了。

不能好好拒绝的情况下、Saber也想接着下去。

“这样下去的话、会怎样”

“啊……哈、嗯……!哈……就是、这样下去、的话、嗯——!”

“不说明白点我不懂呀。不讨厌的话我就继续了唷”

“啊、不是、所以说、啊、呀……!”

不等她回答。

这裡也快无法忍耐了。

在鼻尖上这样新鲜的东西、只是在表面上是无法品尝它的味道的。

“啊、呼——!士郎、在、用、嘴巴……嗯、啊——!”

紧绷的身体。

随着异物的侵入、Saber的身体如此反应着。

“啊、咕、呜…!舌、士郎的舌头、住手、进、来——了……!”

舌头伸着、侵入秘穴。

“……呜。呼呜、啊……嗯、咕——”Saber的声音没有痛苦。

……比起以前我的东西进入的时候、舌头已经很小了。

用在小小的少女祕穴裡、这样的大小其实算刚刚好吧。

“哈……嗯、啊、啊——”努力不发出声音的Saber、渐渐地放鬆力量。

爱抚所得的快感、和她羞耻心刚刚还一直交战中。

但——因为舌先尖的插入、那个抵抗已经完全崩坏了。

“哈……为什么、这样……像是、什么也、无法思考、……嗯、呼……!”

红色的摺痕、在洞穴裡蠕动的舌头、一上、一下的舔弄着。

“嗯、不行……!士郎、那裡、是……!”

不停溢出的花蜜。

“哈——嗯——”毫无犹豫的用口将那含住。

发出吸允的声音、用口含着Saber的爱液和肉壁。

“啊……啊嗯、呜……!士郎、又在我的那裡……发出那样、讨厌的、声音——!”

——Saber手指尖颤抖着。

无顾于此继续的饮用。

刚好因为口交口有点渴了。

Saber的裡面溢出来的那个一点也没有咸的味道、只有、“……嗯……Saber的、真好吃——”现在、只认为更胜任何美酒。

“士郎——”Saber陶醉的声音。

……口还是很渴。

直接将嘴贴着Saber的祕穴、从那直接用舌头掏着喝、使喉咙湿润。

“……呜、呀……哈啊、呜……!!不行、的……在这样下去的话、我、就……!”

……Saber的抖动更加的剧烈。

无顾于此、专心的吸着Saber的那裡。“嗯、嗯嗯……!啊、在、用力、点……呜!”

------抖动、一下子弹了起来。

“哈、啊……!哈、士郎、士、郎……!”

Saber咬着嘴唇、努力不发出声音来。

……轻微震抖的身体、紧绷的脚。

“——Saber——”……将吸允的嘴离开。

Saber的身体已经没立了。

我也感觉到、Saber已经达到高潮的感觉。

“……哈……啊”甜蜜的呼吸、手脚迟缓的放下。

“……呜……士、郎”湿润的眼睛、以及灼热的身体。

 ; ; ; ; ; ; ; ; ; ; ; ; ; ;……现在的高潮是比较轻微的吗。

Saber像是很满足似让身体休息着、像是还缺少什么似的看着我。

身体虽然满足了、心理却还寻求着更强烈的刺激。

“……士郎。我、还要”因为自己的性欲感到羞耻吗。

Saber羞耻与期待的身体、看着我那充血屹立的东西。

“——Saber”但、不能忍耐的是我。

比Saber感到不足好几倍。

现在只想着要让Saber更快乐的事。

抓住Saber的腿。

烫如火烧的、美味的桃子、将勃起分身朝向两腿之间。

“……啊……、嗯呜……”

听到黏稠的声音。

……Saber的花瓣。

层层包覆秘穴、用龟头将它剥开一点点。

“哈啊、嗯……好热、士郎……”

夹杂呆滞、恍惚的声音。

寻求就住的瞳孔。

“Saber、要进去唷”

“……嗯、呜——”发出声音感到害羞吗。

她轻轻点着头、答应着、接受我的侵入。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嗯呜、啊哈啊啊啊啊——!……进、来……士郎的、嗯啊、进、来、了——!”

以惊人的节奏插入、很容易的就到达裡面。

因为之前的爱抚Saber的裡面已经很湿润的关係。接受我的小祕穴、无法忍受以前从未接受过的强烈刺激、Saber的理性就此崩溃。

“嗯、呜………哈、嗯……咿啊、嗯……!”

太过强烈的快乐而感到恐惧吗。

Saber太过敏感而抱着自己的身体、努力的坚持最后的理性。

这样的动作、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可爱。

刺激着我雄性的本能。

“呜……要动了、Saber”

“啊……是、的……请、嗯、咕……就照着士郎的意思、做”慢慢的摆动起腰部。

为了不让敏感的Saber太过刺激、慢慢的来到她的裡面。

“嗯、哈啊……!呀、啊、哈……!嗯、咕、呼……!啊——士郎、真温、柔——”……呜。

慢慢的抽着、慢慢的送着、相当的和缓。

爱液湿润着内部。

毫无抵抗的、Saber接受我的肉欲一次到达深处。

“呜——”那个感觉。

灼热充血、巨大神经的那个生殖器、包覆在肉的缝隙间前后动着。

忍受快乐的Saber裡面、越来越紧了起来。

淫蜜附在上面一点痛觉也没有、交互的摩擦、接踵而来的压迫感令人目眩。

“呼、嗯啊、啊、哈……!好、舒服士郎——感觉、真……好……!”

生殖器直接刺激的快乐、在Saber裡头的充实感、神经更加的膨胀。

“哈啊、嗯…………!!啊、又、变得、更大、…哈啊…!”

摆动的舌尖显示着舒服的样子。

随着我慢慢的抽送、我和Saber的感度又更加的提高。

“嗯、哈啊……!乎呀啊、嗯……!”

不断溢出来花蜜的关係、没有皮肤磨擦的感觉。

“呼——嗯、这样、再一点——”想要更多刺激、稍微将腰抬起来了一点。

“呀、嗯、在那样、上、面……!”

不仅是前后、也将腰部上下的动着。

紧实的龟头、慢慢的将Saber的内壁打开。

“呜……!呼啊、哈、啊啊啊、哈…………!!”

因为那个太过舒服了吗、Saber呼吸开始一点一点的溷乱起来。

……白色的肌肤变成粉红色。

缓慢的插入、磨擦肌肤的快乐、Saber少女的身体变得更热。

“哈、嗯、好舒、服……啊……、嗯……士郎……我、也——”

“Saber……?”

“嗯……我、Saber——想对士郎、温柔——”

“咦?”

自言自语似的声音。

是快感减弱了吗、Saber调整着呼吸、看着我、“啊、呜——!?”

像是要侍奉我一样、努力着、紧缩着柔肉。

“哈、等——”Saber的裡面、像要要变成什么一样开始动作着。

裡面像是要将我包覆吸入一样、捲入几层的曲折。

刚刚只有紧实的肉壁、现在光是插入、就有说不出的快感捲入男根——!

“Saber、呜哇、这是——!”

从根部传来的快感、不由的咬着嘴唇。

“哈……啊……、咿——我也想让、士郎也、很舒服吧”带着热气的声音。

Saber一边忍受着快乐的荆棘、一边努力着回应着我。

“——”这边的理性快要下沉了。

刚刚漏出来一点的体液、跟Saber爱液溷合在一起。

发出黏稠的声音。

“啊、呼啊、嗯——!”

从细缝流出来的、已经不知道是什么的体液、只是叫我在更激烈着动作着。

“呜……!士郎、到、裡面了…!”

无法忍耐的、将腰突入。

将肉棒插入的更深。

“呀……!哈、啊……嗯咕、啊——!”

少女的身体弯曲成弓形、被突然的行为吓到、肉壁压迫的更紧。

“哈——”更加的欲望提高起来——!

“哈、啊——”已经不行像刚刚那样的慢慢抽送。

将充血神经用力。

“哈——呜啊、啊、嗯、呜——!……哈啊……啊……哈……没、没关係的、士郎……再、用力点——!”

Saber像是觉悟般的发出声音。

“——”理性已经被漂白。

无意识的将Saber的腰再抬高、将自己滚烫的欲望、送进少女的身体。

“呜……!!!!呀、哈、嗯啊啊……!是、啊……、啊啊啊啊啊……!!”

“呜、咕——!”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勐力的突刺。

激烈的、像是要将Saber的身体刺穿似的、勐力的突刺。

“来吧、嗯、哈啊、嗯……!好好的、用力、士郎、顶到、我的裡面、来——!”

那个声音究竟是喜悦还是痛苦、已经无法判别。

突刺所带来冲撃的、Saber努力的忍受着。

“呀——!?啊、不要、嗯、咕……!!”

“呜——”跟现在动作比起、之前的都像是前戏而已。

激烈磨擦的肉与肉、每当抽送时传达到神经的快感、每当突入时Saber都会发出溷乱的声音。

随着温暖穴内的爱液和体液溶化开来、明明是固体的那也变得像液体般。

“哈、哈——!……啊、溢出、来了——我、和士郎、要、融化了、啊——!”

“呜——”理性像要从口中流出般。

Saber的裡面不只是令人舒服而已。

每当我的突入、Saber都回应着那个快感、花瓣肉壁紧紧的包覆着。

到来的反应。

无极限的快乐。

我们像是变成互相求爱雄性雌性、不需要名字的动物一样。

“哈、啊、不行、太、舒服、了……!”

抽送声、滋滋、滋滋滋、咻。

“嗯呜、嗯啊、好害、怕、士郎、你的太舒服了、嗯、啊——!”

那裡接触的声音。

硬实的男根、毫不留情顶到Saber的顶端。

“呼啊、呀、哈、啊啊、呀、嗯呜——!!”

发热的身体。

粉红色的肌肤、如玉般的汗珠滑落。

“呜、不行、士郎……!这样、下去的话、哈、嗯啊、我、我、变得、好奇、怪……!!”

维持一点理性的Saber。

Saber的穴内像是听从那理性似的、紧缩着我的神经。

“哈、咕——!啊、嗯啊、士、郎……!哈、士郎、士郎、士郎——!”

……头脑一片空白。

想要抱紧Saber。

想要咬着淫乱的嘴唇。

将我的欲望、接受我的身体全部我都想要。

“啊——呜、Sa、ber……!”

紧绷的肉棒、又再度最后的膨张起来。

“嗯嗯、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又变大、了……!?”

小小的花瓣受随着肉棒的压迫、Saber的身体弹跳了起来。

“——哈、嗯、嗯啊、啊啊啊啊——!……不行了、意识、快没了——我、快要——!”

蠢动的穴内。

磨擦的感触、紧握着铭感龟头。

忍耐的最后防壁、就要在Saber的体内崩坏。

“哈——啊、我也、快要——”

“哈啊——啊、哈啊、嗯、士、郎……!再近一点、士郎、士郎!!”

Saber的身体就要崩落。

感觉到那个、Saber的紧缩招唤着我膨胀的那裡。“嗯、咕……!啊啊、呀、啊嗯、咿、呼啊、哈……、啊——一起、”紧缩、像是用尽全力的挤压着男根的Saber。

那个小小的身体弹跳了起来。

 ; ; ; ; ; ; ; ; ; ; ; ; ; ;

“嗯、啊——一起、一起去吧、士郎——!!”

挡也无法挡住的关口就此崩坏。

 ; ;我像是要将Saber射穿一样、滚烫的冲动一次喷了出来——……就这样,短暂的梦结束了。

Saber有如力竭一般躺下,我也被那份放出一切的虚脱感所困,站不起来。

“——”两人的身体交织着,沉入夜的深处。

只剩双方的体温,在疲惫至极的思考之中回响。

“……Saber”向身边、两手相握的少女问道。

……跟她结合之前的提问。

Saber回应我的欲求,为了让我得以听到她的回答。

“……魔力的补充完成了,士郎。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为你得到圣杯。直到战斗结束为止,无暇思考别的事情”

“——就是说”

“……应该如此吧,士郎,因为你就是”

“为了让这战争结束,而决定投身战斗的”绷紧的声线在黑暗中回响。

“……”

那是让人无法反驳的一言。

想要解决我们的问题的话,就必须先结束这场战争。

第一,不打倒以Saber为目标的那个男人的话,守护Saber什么的根本就是空谈。

——然而,打倒那英雄王的手段,我们真的有吗。

“——”……两人紧闭着嘴,只是凝视着死寂的黑暗。

……过了多长时间呢,疲惫不堪的身体渴求休息,眼睑开始变重时。

“——呃?”

双握的手心一紧。

“Saber……?”

“……是的。到明日再考虑吧,士郎。明日或许就能想出良策,而且”——现在想就这样,沉入梦乡。

握着我的手,她说道。

“——好的。我也是这么想”

“……嗯,晚安,士郎。……醒来之后,便回到以往的我们吧”就在触手可及的身边,面对面地合上眼睑。

……最后留在眼底的Saber,脸上带着温馨的微笑。

虽然那只是一时的、仅限一夜的柔弱,但没关系。

互握的双手是那么的温暖。

有了这份感触,现在便再别无所求,可以满足地进入梦乡了。

——在战斗的终点。

就连当一切结束后,这双手是否还能互握,也不知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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