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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米璐璐字数:52000楔子她无所不骗,是金沙城远近驰名的小骗子。

只是她这个小骗子。

骗人也是有原则的——第一:不骗婚第二不骗苦主第二次第三不骗善良“穷苦人”看清楚,是“穷苦人”!因为骗穷苦人也骗不出什么鬼来,她最后的目的还不是闪亮亮的银子,所以总是要找只大肥羊来骗。

有人问,被骗的是最后不是会找上她,再与她好好算账吗?不不不,凡是被她骗过的苦主们,每个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捧出银子,就算她不想骗,还得求她收下。

她骗术之高明。

就算恶名远洋,可金沙城每日还是有冤大头会被骗。

没办法。

她也不想骗人,但人心一旦遇上了个“贪”字,再怎么精明、算计的人,也会败在一个“贪”字下。

也因为她的骗,战胜了人的贪念,才会一直无往不利。

也有人不甘心,执意要找她算账,可她的后台也很硬,想找茬,也得经过她家仆的棍子。

她简直是个目中无人、横行霸道的小骗子!所以霍小春这三个字,目前是金沙城人人津津乐道的传奇之一。

第一章霍家庄,人称——霍贼庄。

这贼庄里面藏着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上至权贵富商,下至地痞流氓。

说明白点,就是没有一个是正经人物,最出名的代表名字,即霍小春是也。

说起霍小春,她正值双十年华。

长相嘛……有张心形的鹅蛋脸,一头长发终年只绑着一条粗辫子,总垂在要后头晃呀晃的。

而那张小脸虽然不至于肤如赛雪,却是无暇光滑,健康的肤色将她整个人衬的亮眼。

是!霍小春在金沙城非常的亮眼,认得她的人,一遇上她,总是要闪得好远,省得这姑奶奶到时候又拿他们开刀。

她是出了名的小骗子,而且无所不骗!然,她背后的靠山很硬,出身霍家庄的她,是霍不非的掌上明珠,唯一的独生千金。

而霍不非虽然不是干土匪起家,却是从收保护费干起,时日一久,存够了资金,便在金沙城开启了赌坊。

城里这几间赌坊,都是有霍不非设置,规矩也是由他订下。

设摊者每月得缴一两银当保护费,两个摊位就是两两银。

当然,有店铺者则是一个月要缴十两银。

虽然有人不服,但是霍不非也不是不讲理的蛮子。

他收了保护费,只要有人故意闹事,他就会替人出头,久了,街坊摊贩也就习惯缴纳保护费。

再说到霍不非的爱女,许是他坏事干尽,这辈子就只孵得出一个女儿,因此对他的女儿简直是宠到天上去了。

自小,霍小春第一件学会的不是弹琴写字,而是跟着一群庄里的男丁,出外见习如何恐吓别人收取保护费。

所以她从董事以来,就知道如何挑软柿子吃,遇上骨气硬、身体壮的反抗者,她也不忘带群壮汉出门壮胆。

她是标准的——欺善怕恶。

但,当她年纪再大一些时,她发现欺负人也不是这么快乐。

虽然抡起拳头就可以逼人就范,可她觉得很没有成就感,毕竟不是对方心甘情愿送上门,拿到手的东西又有怨念,久了。

总是会损阴德。

于是她开始骗人,挑选有钱的大头下手,也骗那些贪心不足的坏蛋。

她骗得理直气壮,骗得心安理得。

骗久了,她的技术愈来愈纯熟,甚至还骗出了名。

霍家庄,出了她这名女骗子,战绩年年增加,她像中的肥羊根本没有失手过。

被她骗过的大头和苦主们,大部分也选择不吭声,受了委屈就只能闭嘴吞下鸟气。

想要报仇,也打不赢霍家庄的壮丁们。

想要骗回来嘛,也没有霍小春那颗精明的脑袋,所以一切只能怪自己心里有贪念才会被霍小春摆了一道。

而今日,她刚从布坊踏出,那粉菱嘴儿如同高挂的弯月,笑弯中还带着甜美。

此时,她的手掌正往上抛着一个钱袋,沉甸甸的,里头还有响当当的银子碰撞声。

听这些银子清亮的声音,她的心情就大好起来。

说起她最近的收获可真是特别好,只要一出手,就有手到擒来的银子,让她终于明白原来还有好多只待宰的肥羊。

“啧啧啧!”

霍小春满面春风,满意自己有事大丰收。

她倒是没想到布坊的掌柜这么大方,她只是随口一说,掌柜便起了贪念,双手奉上银子。

人啊!若心里没有个“贪”字,她霍小春也不会得手这么容易。

忽的,有个高瘦的身子与她擦身而过。

或许她太得意忘形,一时之间没注意来人,便与对方的肩头一撞,身子一个不稳,没接到抛在空中的钱袋,钱袋落在地上,袋口绳子一松,里头的银子全掉在地上。

“对不住”说话者是个男子,长相俊美无俦,一张好看的薄唇往上扬起,噙着让人舒服的弧度。

霍小春虽然被轻撞一下,可是肩头还是一麻,一见到自己的银子掉落满地,便急急忙忙的蹲下身子。

“冒失鬼,走这么急做啥?你是赶着去投胎,还是赶着去抢食啊?”

她叨叨念念着。

看来小祖宗的脾气不怎么好,男子没生气,也一同蹲下高大的身子,修长的双手为她拾起地上的钱袋,以及散落一地的银子。

“姑娘,这里一分未少。”

他将袋口的绳子一束,把钱袋递到她的面前。

“嗟!”

她啧了一声,这时,她拾起干净的小脸,瞧瞧这冒失鬼的长相。

俊美的长相、舒服的笑容,还有那双勾人的黒眸照照发亮。

这是她看过最好看的男人,只是……他的阳光般的笑容实在太碍眼了,莫名的让她心慌。

“下次走路记得将眼睛带出来。”

她抢过他大掌上的钱袋,收回自己的目光。

接着,她站起身子便离开他的面前,不再多留一点时间给他。

她是很忙的,没时间让男人搭讪!男子原本想要唤住她,但见她急着离开的模样,最后则是望着她的背影。

他又笑了,摇摇头,回头往陈记布坊而去。

今日,是他和她,第一次在街头偶遇。

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且还一次一次往死穴里头挖。

季南奇挑挑眉、耸耸肩,悄悄地退到一旁,看着自个儿主子的动作——先是摔了上等的玉光琉璃杯,最后连那只可怜的紫砂壶也难幸免于她的脾气之下。

锵的一声,和玉光琉璃杯下场一样摔得粉碎。

“该死!”

金坍坍从贵妃椅上弹跳而起,该是悠闲喝着茗茶的下午,她此刻却像一只竖起全身猫毛的野猫。

季南奇暗自吹了一个口哨,懂得看主子脸色的他,决定还是先别出声的好。

“没钱还?”

金坍坍的声音几乎快要掀翻屋顶,气得全身上下都在发抖,

“这个月已经是第十间商行,再这样下去,你叫咱们都喝西北风啊?连喝风都成问题了!”

季南奇无奈的叹口气,

“我说老板,你这样大发雷霆,他们也吐不出一个子儿来。”

“无能!”

她走向他,拿着一双好看的美眸瞪向他,

“他们吐不出一文钱,你不会揍到他们吐出来吗?”

“老板,我们是钱庄,可不是土匪恶霸!”

季南奇好心的提醒她,虽然他私下觉得她还是适合当土匪。

“他们拖欠我银子的理由呢?”

大小姐像是气够了,喘着气问着。

他欲言又止,最后露出犹豫不决的模样。

“你磨磨蹭蹭什么鬼?”

她耐性不足,于是又低声催促。

“商行的掌柜们说……”

他搔搔头,对于他们异口同声的答案有些疑惑,

“他们被骗了。”

“被骗?”

她挑眉,觉得八竿子打不着,

“他们被骗关还我钱什么事?”

他沉默一下,最后又开口,

“最近金沙城的小骗子,盯上这些商家,知情他们接近月底有一大笔钱要还给咱们,所以就骗了他们的借款。”

金坍坍一听,一张美艳的小脸沉了下来,就像暴风雨欲来的前夕,阴沉的犹如阴云笼罩。

“好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骗子,连我金坍坍的银子都敢骗!”

她气炸了,一双小手握成粉拳。

季南奇眼见金坍坍火大了,看样子又有一场风波要掀起了。

待他想要离开这个暴风圈时,她的背后仿佛长了一双眼睛,马上冷声的开口。

“姓季的!”

她转身,那双眼尾勾魂的桃花眸勾着他的眸,

“这十间商行的帐是由你负责的,现下账款收不回来,你要怎么办?”

“老板……”

他脸色一变,俊眉马上一拢,

“你有什么好计策吗?”

虽然明知贼婆子打着坏主意,但他还是要装成不耻下问的模样。

没办法,谁教他是奴,她是主,而且还是金宝庄最大的小主儿,庄里地位就数她这个女魔头最高等。

谁敢不听话,下一刻,就会被拖下去阉了。

“刚刚你说那个小骗子,我倒想起啦是谁了。”

她眯眸,心里似乎有清楚的思绪了,

“肯定是霍贼庄的那个小贼婆。”

除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霍小春,还有谁这么大胆敢动她的生意!说起来也丢人!她金坍坍在前几年,确实因为年少无知,就成了霍小春眼里的小肥羊。

但她吃了闷亏又不能声张,要怪当年的她涉世未深,而且贪心过了头,想要以小博大,才会被霍小春当成肥羊痛宰。

从此,也让她学乖了。

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做人还是得要脚踏实地,少想一些异想天开的事儿。

做事不能一步登天,也没有走快捷方式的快速方法!

“小贼破?”

季南奇是奉公守法的小市民,而且他向来也以知足为座右铭,所以才没被霍小春给盯上。

“我要你去给我料理霍小春。”

金坍坍勾起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寄放在她那里的银子,她是改缴一些利息回来了。”

“这……”

他根本不认识什么霍小春的,要他怎么去“料理”人家呢?

“老板要我直接上门讨债?”

“不。”

她轻笑一声,笑声如春风般的温煦。

他的背脊却感到一阵薄凉。

“我要你娶她。”

她决定要霍小春付出代价,因为记恨记太久,总是会有一些利息的。

季南奇倒抽一口气,只差没捧心退后三步。

“老板……你要牺牲我?”

他为金宝庄做牛做马还不够吗?还必须要如此委曲求全?

“相信我。”

她来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加上你之前不也吵着要成亲?这次就留给你表现了。”

表现个鬼!他的能力可不是表现在这种地方!她摆明就是要推他出去送死。

但是向来呼风唤雨的金坍坍,圣旨一下,无人敢抗旨,他长年臣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一时间竟然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是男人,就拒绝她!只可惜,就算是只老虎到金坍坍的面前,也会乖的像只小猫。

是男人又怎样?他照样被收服得很惨。

“为什么要派我出马?”

衰。

于是临死之前,他还是得问个明白。

只见她美眼一瞄,粉嫩的丰润唇瓣幽幽开口,

“因为,你是无赖。骗子遇上无赖,绝配!”

这……算是对他的夸奖吗?他欲哭无泪,外加有怨难吐。

所有的理由,全数驳回!噗——香醇的龙井茶,就是这样从霍小春的嘴里喷洒出来。

“提、提、提、提亲?”

这两个字,让她两排牙齿打颤,甚至全身发抖的说不出话来。

霍不非粗狂的身材往椅子一坐,看着宝贝女儿那滑稽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说小春,瞧你这表情,是不是也觉得新鲜有趣?”

霍不非是个大老粗,一坐上椅子,便拿起茶壶灌了一口茶水。

“有趣个屁!”

霍小春爆出粗话,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爹,

“你还笑得出来?来提亲的人到底是谁?”

提亲?根本是来了乱的吧!谁不知道霍家庄是贼庄,尤其她霍小春的骗术高明,金沙城吃过她的亏的人不计其数。

怎么可能会有人上门来提亲,娶一名恶霸千金,以及扬名八方的小骗子呢?

“听说是金宝庄的管事。”

霍不非也不紧张,只觉得这事儿有趣。

难得啊!他霍不非这一生声名狼藉,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只是做人家亲爹的他,还是觉得有些亏欠女儿。

毕竟他的妻子去世的早,身边没有女人教导女儿,女儿家的事全不会,跟着他不学无术。

不过她却无师自通。

骗术意外高明,也在江湖闯出一些名号。

这是他唯一得意的地方。

只是他有时候一个人想想,小春毕竟是个姑娘家,年纪大了还是得嫁人。

但小春的恶名人人皆知,要找个好婆家也很难。

他还在烦恼之际,竟然有媒婆上门来说亲。

听说来提亲的男子,来头也不小。

在金宝庄当管事。

听到这里,他兴致盎然,想要瞧瞧这有种又有才气的男人,到底生得如何模样。

然,他还是得要问我呢宝贝女儿的意思,就怕惹她不悦。

“金宝庄?”

霍小春低喃一声,眉间顿时皱成一座小山。

金沙城最大的两个贼庄,一是恶名昭彰的霍家庄,另外则是放款出名的金宝庄。

所以霍小春和金坍坍向来是王不见王。

除了前几年,她在一次因缘际会之下,不小心骗了金坍坍一次,才知道对方是大名鼎鼎的金坍坍小贼婆。

听说金宝庄的老爷也是干土匪起家,比起霍家庄的恶名,其实声名也没有好听到哪儿。

只是金宝庄的老爷生了两名好儿女,懂得顺应潮势,金盆洗手从商,在金沙城立了一席之地。

这可有趣了。

霍小春那张粉菱小嘴勾起一抹轻笑。

被她骗过一次的苦主,竟然又自个儿送上门来。

但她这人向来很有原则,骗人总是不骗第二次的,就算金坍坍想要再送上门来让她骗第二次,她也没那个兴趣。

所以,结论是——“下次金宝庄的管事再上门来提亲……”

她闷哼一声,脑袋里似乎绕着诡计。

“怎?”

霍不非一脸期待,摩拳擦掌的,

“是不是要请金宝庄的管事进来喝喝茶?”

让他好好目睹他未来女婿生得什么模样。

如果霍家庄能和金宝庄联婚……哇~那可不得了。

金沙城就数他们两个贼庄独大了,好啊!这主意不错。

“就要人打断他的腿。”

她凉凉的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回答,

“若还不死心,来第二次,就剁了他的双手!”

她的气势……一整个是恶霸的行为。

霍不非打了一个冷战,没想到女儿的行径比他还要狠毒许多,

“小、小春,有必要这么歹毒吗?”

人家也只不过来提个亲,有必要这么狠吗?她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喔!对了。”

“啊?”

霍不非疑惑的等着女儿的回答。

“记得把他赶出去时,再毒哑他,省得到时候他上官府告人。”

她甜甜一笑,却目露凶光。

霍不非闭上了嘴,他懂女儿的意思了。

她大小姐目前还不爽嫁人!第二章他是被逼的!季南奇很无奈,但是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尤其他的卖身契还握在金坍坍番婆的手上,他这世根本很难翻身。

翻身还是大事,他连吭声气都怕会出事。

所以他的命很低贱,就像春风迎面拂来,拂动树梢上累累似金的花瓣,树梢娑娑作响,似雨般的落下。

对!他的命就像那些落下的花瓣;主子将他踢出金宝庄,要他负责收回那些账款。

只是他上哪儿收款?也只能等下个月啦!因为他只有第二条路,就是上霍家庄提亲。

提亲这两个字他认得,但他就是不曾做过。

虽然他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科这种事总是要两相情愿,而不是赶鸭子上架啊!加上派去说媒的媒婆全都被哄了出来,听说霍小春准备了毒酒,想要踏进门说媒的,就得先喝下。

只是人都被她毒哑了,还怎么说亲啊?但是金坍坍依然执意要他前去收拾霍小春这刁蛮的小骗子。

而他也只能上霍家庄找霍小春商量商量,希望她能“吐。”

回一些账款,让他好回去交差。

霍小春的呛,让不少人打退堂鼓,以致让他最后只能单枪匹马来到霍家庄。

他想走,可回头一走,后头也有一个贼婆子等着他,他只好上霍家庄敲敲门,碰碰运气,希望应门的霍小春,不是如同金宝庄里的母老虎。

没多久,霍家庄的大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名满脸横肉的大汉,还露出了一半的胸膛,双手环胸的睨着他。

“干哈?”

“这位好汉,我有事找你们家的小姐。”

季南奇温和有礼,一见面便是给了张笑颜。

“来者何人?”

大汉粗声粗气的问着。

“请大哥通报一声,我是金宝庄的管事,在下季南奇。”

他抱拳,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

一听是金宝庄的管事,大汉便急忙的赶进去通报,因为等等就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季南奇等了一些时候,终于看见一名身穿墨绿色的窄袖、长裤的姑娘,手中玩弄着长辫,慢条斯理的从前院款款步出。

她身后领着好几名壮汉,清秀的小脸上有着狡狯的笑容,似乎等他送上门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但待她来到门口,与他一对上眼时,她的表情先是一愣,眸里有些惊讶。

怎会是这个冒失鬼!霍小春还认得他,他是前几天在大街上,那个撞到她的男人。

季南奇也一阵吃惊,嘴角的弧度却莫名的往上扬起。

“原来你就是霍小姐,失敬失敬。”

他记得她,那天她手上把玩的银子,原来就是他要去收帐的账款。

果然人都不能做坏事的,因为迟早有一天,还是会遇得上的!他的笑容愈扬愈大,她看了也觉得碍眼,仿佛在他的眼里,她似乎成了插翅也难飞的鸭子。

“你就是土匪庄的管事季南奇?”

她拿着一双园眸,上下的打量着他。

“在下便是。”

他双手一揖,拿出了男人的风度以及他最迷人的阳光笑容。

“真没想到你人模人样的,竟然是在金坍坍那土匪婆的手下做事。”

她每嗟了一声,语气里似乎有着不满,

“虽然我不懂那土匪婆想要算计什么,但想要进我霍家庄谈事,就得照我的规矩来。”

他不是笨蛋,自然懂得她口出的恐吓。

尤其她又转身接过身后壮汉们端着的水酒,笑容里全是不怀好意,像是吃定他了。

“这……”

无赖虽然是他的优点,可是他这辈子并不爱赌,尤其是拿自己的命去赌!

“霍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与我家老板的脾气完全不同,若我家老板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金坍坍倒是没有得罪我什么。”

听着他的话,她想要刁难他也难,但一想到他是土匪婆的人,她还是不能太客气。

太客气是会被人看扁的!

“那在下能与霍小姐好好一谈吗?”

就说嘛!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枉费他笑了那么久。

“可以。”

她笑弯了骨碌碌的大眸,

“来,喝下这杯酒,任何大事我都能与你谈。”

传说中的毒酒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霍小姐……是认真的?”

她真的搬出毒酒,想要毒哑他这个有为的青年?

“我看起来像是在说笑的吗?”

她睨着他,语气不像开玩笑,

“喝不喝?若今日你没种喝,以后你敢靠近霍家庄十步之内,我就命人戳瞎你的双眼、毒哑你的口、砍断怒的双手、打断你的双脚!”

哇!全身上下都被她处理完了。

他还有小命可保吗?是……如果他今天无功而返,他回去也是生不如死啊!季南奇拢眉盘算,分析何处的情况对他比较有利。

他望着霍小春,发现她的菱唇噙着笑弯的弧度,眸内则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须臾,他笑了。

他笑得很碍眼。

她心里嘀咕一声,总局的这男人藏了一肚子的坏水,似乎骨子里还有币她更坏的精髓。

“只要我喝了这杯酒,霍小姐就愿意与我一谈婚事?”

他问,怕她说话不算话。

“当然。”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骗人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说话不算话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这只是一杯清淡无比的酒,也只是要用来恫吓他的普通琼液。

然而以她这般尤其是的模样,她就不信他敢喝下这杯酒!可接下来,他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上前伸手接过酒杯,扬颈喝尽之后,便又将酒杯放在她的手中。

她露出吃惊的表情,粉嫩丰润的小嘴微张,双眸睁大填满惊讶。

他……他喝了!而他下一个动作,更教在场的人傻了眼。

季南奇身手矫健的伸出长臂,将她纤细的身子卷入他的怀中,一倾身,薄唇覆上了她软馥的唇瓣。

她来不及响应,他的舌尖便探入她的檀口之中,将口中温热的水液顺势流进她的小嘴里头……小骗子还没有开始骗人,就被无赖给摆了一道。

就在霍家庄前,众目睽睽之下——季南奇吻了霍小春。

有种!大家全傻了眼,就连霍小春液当场说不出话来。

就说嘛~无赖是他的本事,就算小骗子想耍他也没关系,他就一皮无难事。

反正她也只是交代要喝了水酒,并没有附注要用什么方法喝了那杯酒。

何况他料定酒里一定没毒,就算有毒,他至少喂她喝了一半,好歹命也会剩半条。

还有半条可以耍赖,值得!霍小春似乎被吻去了半条魂,呆愣得像根木头,连句咒骂也没有,家仆也拿不定主意。

倒是季南奇替她做了决定,双手利落的将她抱离地面,捉她当护身符,就这样大方进了霍家庄。

天大的消息!霍不非急急忙忙的出来接客,没想到爱女一心想要赶跑的男人,竟然踏进庄里。

“哈哈哈……”

霍不非爽朗的大笑,一见到季南奇抱着呆愣的霍小春,差点竖起大拇指夸赞他。

难得有人收服了他的女儿,不简单、不简单啊!

“在下季南奇,拜见霍老爷。”

季南奇微微倾身,怀里头还抱着霍小春。

“小春啊……”

霍不非似乎看了一半的好戏,只是现在女角儿已失了魂,无法主持大局,

“你让金宝庄的管事进来……表示你的心意有了改变吗?”

钦!女大最后还是不中留啊!遇到好的男人,做父亲的他还是得欢欢喜喜送女儿出嫁。

霍小春因爹的一喊而回过了神,却发现自己安然处在季南奇的怀里,一时之间老羞成怒,气得要从他的怀里挣脱而下。

“你你你你你……”

她气得跳离好几步,指着季南奇的鼻子“你”了好半天,

“不要脸、无耻、下流、卑鄙、无赖!”

对!他真的是一个无赖,竟然敢当众吻她,而且还趁她昏头时,大方的从大门进来。

季南奇当她实在夸奖,就算她骂得再用力,他还是赢了她这一局,

“霍小姐又没有规定在下要如何喝了那杯酒。”

他笑得很春风、很得意,那双好看的黒眸笑眯,可说是魅力十足。

说真格的,他季南奇就算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但好歹长相也是风流斯文,这城里有许多姑娘还冀望他多看她们一眼。

“你还有脸回答!”

她脸皮薄?不知道是那口酒作祟,还是他太过于放肆,此刻潮红布满了小脸,

“我要命人打断你的腿、戳瞎你的双眼……更要撕烂了你那张嘴!”

季南奇无奈的耸耸肩,

“霍小姐,是你准我进来,现下又要命人把我赶出去。不就代表霍小姐又谁了所有人?”

“谁你又怎样?霍家庄是我的地盘,凭你也想管到我的头上来?”

她气势凌人,咬着粉艳的小嘴说道。

“可在下今日是奉了我老板之命前来。”

季南奇也很无奈,根本不想插手两个女人的战争!但是今日见到她第一面,他发现这获此凹处可真是可爱逗趣,反应出乎他的预料外,令他忍不住想要多伫留一下。

“季公子可是前来提亲的?”

霍不非觉得这小子真有前途。

是第一个将他的女儿气得在原地跳脚的男人。

季南奇轻笑一声,拿着一双笑弯的黒眸,从头到脚审视着霍小春,眸中还绕着特别的情绪。

“是!”

原本他刚来时还有些挣扎。

但脑筋一转,却又是满脸笑容,不容置疑的点头。

他想,若是真要与她成亲……现下他倒也觉得有趣。

“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做哈?”

霍小春怒瞪着季南奇这厚脸皮的男人,

“说来说起还不是替土匪婆当讨债鬼。”

她哼哼气,对季南奇没有一丝好感。

她素来与金宝庄没有来往,今天会突然冒出这出求婚记,想来想去,肯定是她又踩到金坍坍的地盘里去,要不然就是金坍坍小鸡肚肠的,还记得以前的恨,今日才来要债。

“这……”

霍不非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他搔搔自己一头平头短发,

“我说女儿啊!金家在金沙城也算是个了不起的家族,你就这么得罪他们,成吗?”

“怎不成?”

她翻翻双眸,冷冷的道:

“当初我骗金坍坍,也是骗得她心甘情愿,拜托我将银子收下,如果今天是因为不甘心,想要我吐钱,叫她进了棺材,我再烧给她吧!”

她呸了一声,倔强的死不肯认输。

这女人的脾气……跟金坍坍有得比。

季南奇暗自咂舌,可双眼却离不开她那生动的表情。

“这……老板并没有要我上门讨债。”

毕竟金坛他那也早已算到,要从小骗子身上挖回银子,肯定是难上加难,

“只是希望霍姑娘能嫁给我。”

他笑得可贼了,说出这句话时,脸上一点都没有迟疑的表情。

她眯眸,双手抆着她的小蛮腰,大步一跨的来到他的面前。

“凭你?”

她一脸看不起他的表情,

“我霍小春不嫁给你,你有什么法子逼迫我?”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他从一张勾勒弧度的薄唇,吐出了这么一句狂妄不已的话。

啊哈!她就吃饱在这里等他。

看看他要用什么神仙法术说服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说,不如起而行,俄日全额一定要贯彻始终,才不会言而无信。

这些道理霍小春本该听不懂,她也没有不要去相信一个陌生男人说的话。

尤其这些话还是对她这个骗子所说,还冀望她会将这堆狗屁道理放进心里吗?而季南奇就是明白她是个从头坏到脚的小骗子,因此话一出口,便开始以行动来做给她看——他不仅是个无赖,还是个牛皮糖!他天天黏在她的身后,让她感觉绑手绑脚的,想要到城里城外再使出骗人的仗俩,也被他从中作梗。

他以一副旁观者清的姿态,明白她骗人是以“贪”为正题,想要拐骗忍心最深处的贪念。

这时候他就像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拦在她与苦主中间,明的是助她一臂之力,暗的却是让苦主逃离她的圈套。

天杀的!她低咒出粗话,而这还是她最有气质的一句话。

才几天,他就阻拦了她赚钱的快捷方式,活生生的切断她“吸金”的生路。

“姓季的!”

终于她大小姐不爽的回头瞪着他。

“霍小姐有何吩咐呢?”

季南奇停下脚步,扬起好看的笑颜望着她,

“你总算要给我一个答案了吗?”

她深深的让肺部吸入空气,企图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一下。

“我告诉你,我们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是不可能把骗到的银子吐出来,那会衰一辈子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再无赖的跟着她了!不管是赌一口气也罢,或真的是这一行的规矩,要她吐出钱来!免谈拉!他耸耸肩,似乎早已明白她的答案,

“但我有任务在身,在你还没有考虑想与我成亲一事,我就必须阻止你的行为,以防与金宝庄借款的店家再次受害。”

“那你就是要从中作梗,与我为敌了?”

她拿着满是怒意的双眸瞪着他,仿佛他是乱成贼子。

“以霍小姐的机智与反应,其实做点正当生意,肯定是无往不利。”

就是不懂,霍小春是个难得一见的聪明女人,怎么会成为骗子呢?

“我呸!”

她粗鲁的嗟了一声,

“你倒是管得挺广的,难不成我做什么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他笑而不答,依然紧紧的跟在她的背后。

这几天他紧跟着她的身边,发现她常在金沙城四处找肥羊下手,只要她一开口,就会有不少的傻子双手将银子奉上给她。

就算他们明明知道她是鼎鼎有名的霍小春,可她几句米汤以及画大饼的话一说出,个个又像虔诚的教徒盲目的缴出银子。

人性啊!果然一个“贪”字就会让人身陷团团转之中。

“其实……”

他的笑容不减,又扬起一抹弧度,

“我有个主意,只要霍小姐肯善用长才肯定可以捞上一大笔,从此衣食不缺,天天坐在霍家庄里数着银票。”

小人之谗言不可信!她的心底有着这么一道声音警告着。

但是见着他的笑容,以及那真诚的眸光,她又好奇他话中的意思。

“你上一课不屑我的而行为,可下一刻又谬赞我的才能,你话中带着矛。”

她不可信、不可信啊!

“霍小姐之前的行为是不合时宜,可现下有适当的实际,若不加以善用,岂不是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

他的口才伶俐,似乎想要说服这小鬼灵精。

“凭什么要我相信土匪婆派来的说客?”

她对他充满许多的不了解,为何要相信他的话?

“如果我说我也是迫于老板的淫威下工作,逼不得已与你交换条件,你相信否?”

他也是无辜的牺牲者啊!金坍坍一连亏损了好几十间商行的借款,收不到钱的她,应是将帐赖在他的头上。

不管他要用神恶魔方法,他只能达成其一——一是让霍小春吐出银子。

二是与霍小春成亲。

虽然他不懂为何金坍坍要他与这小骗子成亲,但眼下他收不回银子,这笔烂账肯定是摆烂了。

那他只能绕回第二条路,先让她点头答应与他成亲。

“我相信。”

霍小春点头,相信了他的话,毕竟金坍坍的恶名远播,大家都知道谁的钱可以欠,就只有金宝庄的银子欠不得。

“如果霍小姐与我成亲,或许混进金宝庄之后……”

他不便透露太多,留点神秘比较吸引人。

她皱眉,思索着他的话。

只是他的方法犯了她两个原则——不骗婚、不偏苦主第二次。

“不成。”

这违背了她做人的原则。

他也不勉强她,只是淡然一笑,

“那饿哦也不好勉强霍小姐,只不过老板派我与你斡旋,我每天的时间多如猫毛。”

言下之意,他就是与她杠上了。

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当然听得懂他话中之意。

他时间一多,表示她的自由受限……啊!该死的金坍坍,竟然派这么无赖的男人缠上她,使得她下下进退两难。

想要投降,又怕自己在这一行留下耻笑的记录;可若要逞强,她以后又要和西北风。

这左右为难之间,难道她真的要丢弃她做人的原则?她认真的望着他一张俊颜,发现他不是在说笑,眸中坚定的光芒似乎诉说着他的决心。

好啊!金坍坍这土匪婆,抢钱抢不赢她,便派了这一个贼人来牵制她!难道她还顾及神恶魔做人原则吗?再捞一次金坍坍那贼婆子一笔,或许她从此之后就可以金盆洗手,在不骗人了!

“好,我就与你成亲!”

她豁出去了。

金坍坍与她完这游戏,她就回一记回马枪给对方,让对方尝尝看她的厉害。

成亲嘛!又不是打仗,没有什么好怕的!季南奇笑而露齿,眸子弥漫这一股邪气,嘴角有着诉不尽的得意,因为他说过一句——他会让他心甘情愿的嫁给他!第三章季南奇要成亲了!这件事惊动了金宝庄上下,所有弟兄见到他先是道贺恭喜,可绕一绕,还是离不开八卦——新娘子是谁?

“霍家庄的千金,霍小春。”

季南奇笑眯黒眸,说得一派轻松,似乎完成了老板交代的大事。

他明明是金坍坍推出去的牺牲品,可他对这牺牲的代价却有种无法言语的期待。

对!就是期待。

他拐骗了小骗子与他成亲,他竟然开始期待往后与她对手戏的日子。

虽然她是个小骗子,但他的无赖却是缠上了她,就算她身怀七十二计,也像齐天大圣遇上如来佛,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手掌。

“干得好!”

金坍坍闻风而来,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快乐。

眸里更有藏不住的心思。

太好了,如果能拉拢霍家庄,那么金宝庄不但可以在金沙城独占市场,还可以扩展她的事业版图。

她要利用那小骗子的才能,为她说服各个商家,好向金宝庄无限借款,到时候……嘿嘿嘿!金子、银子就会像江水般滚滚向她留来。

一一跟兄弟道谢完的季南奇,一双眸子望着主子那像是捡到千金万银的高兴表情。

他慢条斯理的喝着热茶,等着金坍坍暗自开心完。

好一会儿后,他开口,

“但是霍小春有条件。”

“条件?”

金坍坍脸上欢喜的表情敛起,美贤清澈的眸子充满了防备。

“她开出五千两的聘金、五十头牛、羊、猪,百匹的绑绫丝缎。”

季南奇不疾不徐、覆诵着霍小春开出来的条件。

“五五五五千两?”

一旁正吃着糕点、看着好戏的伏义非,差点被口中的糕饼给噎住。

“五千两?”

金坍坍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半度,羽睫下的双瞳也顿时瞠大。

五千两也就算了,还要五十头牛、羊、猪,百匹的绑绫丝缎!

“这事娶亲,还是趁火打劫啊?”

她姑娘心情不悦,没想到要将霍小春娶进门,得付出这么重的代价。

季南奇放下手上的茶杯,扬着那抹风度翩翩的浅笑,

“老板,你知道高报酬的投资,初期投入的资金必定要付出代价的。”

她是聪明人,只要稍微点名即可。

这道理她岂会不懂?只是要从她荷包里挖钱,根本就是从她的身上刨下一块块的肉。

“这么说来,你有十足的把握,不让小骗子从中变化?”

金坍坍眯起眸,语气有着无限的怀疑。

意思是说,她不想当苦主,她要的东西不但要得到手,而且还要回收到把霍小春榨干为止。

“老板不是认为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倒是不怕计划喊停,因为一旦喊停,金坍坍的心血又全泡汤了,

“而且有报酬的事,就是值得冒个险。”

金坍坍沉默一会儿,但没多久,她又重新扬起一抹笑容,如同初春绽放的笑花。

她的笑,带着太多的算计,但也充满无限的胜算。

就算眼前这贼男子想要背地里搞鬼,她也不怕!反正将那个小骗子娶进门,就算对她没有任何贡献,只要乖乖的待在金宝庄里,不要乱给她搞乱子,就算是帮她的忙了。

若没有搞定那该死的霍小春恐怕她接下来的日子,肯定又要损失一大笔的钱银。

为了夜长梦多,不能与霍家庄硬碰硬。

再说,化敌为友不是很好吗?既不费事,日后的生活更是高枕无忧,何乐而不为呢?

“成。”

她一声令下,心里千算万算,似乎将她的如意算盘都播好。

天时地利人和,再来个临门一脚,她就不信收服不了那唯恐不乱的小骗子。

季南奇又喝了一口茶,那闪着照熠光芒的眸子内,蕴含着深深的笑意。

霍家庄内,无处不是张灯结彩的大红景象,就连霍不非也是笑不拢嘴,逢人便呵呵大笑。

霍家庄总算又有一件好大的喜事,比过年还令他心花怒放的大事。

难得啊!他那双十年华的女儿终于要出嫁了,而且还是由倔强的她亲自点头,不费任何人一丝的力气,也没有人将大刀架在她的脖子逼迫。

这快成了一大奇景了。

虽然天没有下红雨,太阳也没有打从西边出来,可霍家庄就是发生这件充满喜事的怪事。

此时待在厢房里的霍小春,却是满脸不悦。

她原本以为自己开出去的条件会让金坍坍考虑个好几天,她也可以趁这几天再捞几笔。

没想到金坍坍那一毛不拔的铁母鸡,上一刻才会去回报条件,半天不到就收到答案——她竟然是爽快的答应,没有任何附注的条件,也没有挑三拣四的杀价,回复的很干脆。

霍小春的小嘴嘟得好高,几乎可以吊上三斤的猪肉了。

或许不是她小看了金坍坍,而是小看了季南奇。

一想到季南奇那如灿阳的笑容,总是会令她的胸口一窒,然后脸颊仿佛被烈阳晒透,渲染了两片红潮。

可恶!她为什么会在此时想起他呢?就连她的心都跳得极快,无法压下那莫名的悸动。

她无法去理解自己为何有如此的反应,只能皱着眉,小手捧着热烫的脸颊。

接下来,她用力的甩着头,想将他的影响甩出自己的脑袋之中。

但他就像一块黏达达的麦芽糖,黏上她之后,任凭她怎么甩,也无法将他子她的脑海剔除。

“瞧你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那声音,子她的背后响起。

惨了!她不但有了幻觉,连幻听也来插一脚了?她倒抽一口气,紧紧地闭着眼睛。

季南奇看着她好笑的动作,大步上前一跨,来到她的面前。

她紧紧的闭上双眸,又长又卷的睫毛微颤着,令他看久了,觉得她真让人又爱又怜。

于是他的大掌忍不住轻捧起她的小脸,黒眸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头。

他的喉头滑动一下,似乎有神恶魔在蠢蠢欲动着。

咦?霍小春微微皱眉,怎么觉得有人站在她的面前,脸上还有厚实大掌的触感?她猛然睁开双眸,瞳内映入季南奇一张逐渐放大的俊颜。

在她还没有完全回过神之际,他已经低下头,以他的薄唇掠夺了她娇美粉嫩的唇瓣。

她屏气,全身僵化成如石像般僵硬。

他却是像只偷到腥的猫,肆无忌惮的以舌尖撬开她洁白的贝齿,窜入她的檀口之内。

“唔……”

她皱眉,发出挣扎的低吟。

然而当他的嘴吃着她的嘴时,让她的力气似乎就像丝茧般的,逐渐的被他抽光,脑袋也浑浑噩噩的。

他的舌尖挑弄着她的粉舌,仿佛在舔弄着滑腻软馥的甜糕,尤其是她的双唇也好香好软。

像是舍不得一口就尝完她的味道,他不断的一尝再尝,还轻吮着她的唇舌。

她被他吻得舌尖几乎快融化似的,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她所能发书的,就是一声又一声娇媚的哼气。

他的热气几乎是喷洒在她的脸上,仿佛还能嗅到属于他身上的味道,那种萦绕在她的心头的感觉,似乎挥之不去。

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她,半眯着双眸,舍不得将双眸闭起,因为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他的嘴角依然是上扬的,她从他的眸里见到了一丝得意,不是嘲笑,却带着无比的征服。

最后她的理智从逐渐沉沦的情欲中拉扯回来。

她用力的将他推开,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

她粉嫩的唇被他吸吮得微肿,而且红艳娇美,就像一颗已饱满、成熟的果实。

他坏、坏得嘴角勾起好大的弧度,还用他那该死的舌尖舔着他那张性感的薄唇。

暗示,又加上了明示。

“你……”

她整颗小脑袋还在昏昏沉沉的。

“你的味道真甜。”

他还可以将俊颜凑近她的面前,

“而且你的唇好软。”

偷香是值得的!她的小脸红通通成一片,就像遍地撒满了桃花,绽放红艳的娇美。

“无赖!”

她只能恨恨的咬着唇,想将他的味道从唇上消去。

他勾起的薄笑,在她的严重都是碍眼的表情,但他就是情不自禁绽放唇边的弧度。

每次一见到她,他的心情如艳阳般,唇瓣也忍不住勾起笑意。

“小春……”

他不介意她的叫骂。

以及拿着圆滚滚的双眸瞪着他。

太有趣了!他从来都没有遇到如此好玩的姑娘——活泼、都去,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有享受不完的乐趣。

“烦。”

霍小春不悦的皱起两道眉,脸颊热乎乎的,她撇过小脸,不敢直视他那双炙人的黒眸。

她是怎么着了?才一个吻,就将她逗得心慌意乱,而且胸口此时还噗通噗通的跳着。

他不介意她那嫌恶的表情,毕竟她再怎么伪装,也无法藏起她那已为他脸红的事实。

好一会儿,她平息了胸口的心跳,眸里含怯的望着他,

“你这无赖,到底有什么事?”

她都答应要嫁给他了,他怎么还是几乎每天都要来纠缠一遍?

“来瞧瞧我未来的娘子需要什么帮忙吗?”

不是他爱夸奖自己,他这一求亲,可是引起全金沙城的轰动。

就连霍不非,他未来的岳父,也对他竖起大拇指赞赏有加。

难得有男人这么有种的敢娶他女儿,而且还不畏惧霍家庄的名号,最重要的是能忍受霍小春刁难霸道的个性。

不简单!霍不非衷心赞扬季南奇,于是将他视为座上宾,从此他的等级高了霍小春一级——镇得住霍小春,就是不同于常人。

“不需要!”

她又气又羞,对眼前这男人而言,她仿佛就像他俎上肉。

“我真期待与你洞房那刻。”

他笑得和不怀好意,语气之中充满了轻佻。

她倒抽了一口气,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她答应和他成亲之后,还会经过“洞房”这道过程呢?该死!她突然意会到,原来是她自己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

她与他对上眼,这时才发现一件事——他身上散发着与她相同的味道。

他与她其实是同一种人。

换而言之,她被他拐了!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落入他的圈套之中,完全着了他的道——她真的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可恶啊!他完全意会过来,可此时却只能在原地跺脚。

他这该死的无赖笑面虎啊!霍小春气得咬着唇瓣,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怕又被他看透了心思。

“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老羞成怒,小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力的将他往门口推。

见小猫生气的发了飙,季南奇唇边依然勾着动人的笑容,没有任何怒意,眸里浮起宠溺的退让。

她的表情就像一直万花筒,不管用任何的方向见她,总是能瞧出不同于平常姑娘的味道。

于是他开始在她的身上,多了一个叫做“眷恋”的依赖。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赶出阁房外,用力的关起两扇门扉之后,她的背抵在门板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小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可恶!她双手贴在脸颊上,气呼呼的嘟着小嘴。

她暗自下定决心——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与金坍坍打着如意算盘的!这场亲,她肯定要搞得天翻地覆!该来的还是会来。

披上凤冠霞帔的霍小春,头一次解开了长辫子,梳成了完整又华丽的发髻。

她腮帮子鼓得满满的,虽然眸内有一半羞怯,但眉间却又有着微微不满。

她当然不满了!这几天,她不断的深呼吸,就怕自己带着一群兄弟,上金宝庄将季南奇砍成十八段!不行、不行!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说过,这辈子她只骗人,不适合动刀动枪,甚至动到她的拳头。

以武力去臣服人,是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她要用骗的!骗得对方心甘情愿。

所以,她忍!当霍不非亲手为女儿盖上喜帕时,他一双老眼很感动,又很悲从中来的不由自主落下两行清泪。

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就要这样白白送人了,说到底,做爹的心里还是万般不舍。

“呜呜……”

他牵着女儿的受,很感性的开口,

“女儿啊,以后你有空就尝尝回来看看爹。”

霍小春在喜帕下翻翻双眼,第一次见到爹哭的这么厉害。

“好拉好拉!你就别哭了。”

她的小手被父亲的大手握着,这才发现父亲结满粗茧的手背,也布上皱纹了。

“你可不要嫁了人,就忘记爹啊!”

他就只有她这个女儿,未来见不到她着呢没办啊?

“哎呀!”

她无奈的含一口气,

“你不要难过啊!”

“我怎么可能不难过?”

霍不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道:

“自你娘去世之后,你就是我一首拉拔长大了,现在让别的男人捡了便宜去,爹还是心有不甘。”

她怯了一声,

“那你当初就应该要阻止那个姓季的上门提亲!”

“耶……”

霍不非皱了眉,

“不是你想要嫁人的吗?”

还在喜帕盖住了她的小脸,要不然脸上的红潮又要被发现了,

“反正、反正……我会回家拉!”

哼!她一定会给季南奇好看的!

“什么?”

霍不非吃惊,

“女儿,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

她与父亲一同走在回廊上,两人似乎在讲着悄悄话,

“爹,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

今天的婚礼,她一定要搞得天翻地覆,不会让季南奇将她戏耍的像只猴儿般。

“怎么可能不问?”

他虽然难过女儿要出阁了,但是女大当嫁,到时候女儿被退货回来,他的面子也是有些挂不住啊!她冷哼一声,让喜娘搀扶,准备上花轿,

“我绝对不会让金宝庄看遍我们霍家庄的!”

成亲,可不是她与季南奇两人的事而已,还有暗地里,霍家庄与金宝庄相互较劲。

多以在今天,她绝对会给季南奇一场印象深刻的成亲宴。

霍不非弄不懂女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时辰一到,金宝庄的新郎前来迎亲,就见女儿上了花轿。

喜娘掀下了喜帘,掩住了或瑕疵的身影,也挡住了他接下来的疑问。

新嫁娘一上花轿,锣鼓喧天,唢呐开始吹着喜气洋洋的曲子,轿夫也一肩扛起喜轿,浩浩荡荡的抬了出去。

好戏,将要上演。

第四章新嫁娘不见了!金宝庄上下慌成一团。

明明新嫁娘才刚迎回庄里、送进庄里,等着吉时拜堂,但才转头一瞬间,待新郎官将轿子的帘幕一掀,里头坐的不是新嫁娘,而是——一只乌龟!众人倒抽一口气,怎么也没有想到季南奇会娶一直乌龟为妻。

于是有人哄堂大笑,也有人吃惊不已。

而季南奇则是铁青着一张俊颜,脸绿的就像那只乌龟!可他的动作并不像乌龟那么慢,当下便要人将大门关起来,不准任何宾客出入。

他少算到一点。

他以为霍小春会乖乖上轿,再乖乖与他拜堂完婚,之后才会搞怪报复。

万万没想到她一进门,就给了他这一幕这么难看的画面。

很好!他若没有逮到她,他季南奇三个字倒过来写,甚至倒立绕金沙城一圈。

而金坍坍则是比他更加火急,大声令下,要大家去捉出那逃跑的新嫁娘。

她想将这烂摊子丢给他?休想!待他擒到这逃婚小骗子,他肯定要请她吃一顿派头,好让她明白,就算他脾气再好,也禁不起她临时变心逃脱。

季南奇撤去胸前的结彩,眼观四方的在庄里走动,就是想要揪出将众人搞得天翻地覆的小骗子。

至于偷天换日的霍小春,早已躲到无人的角落,不管是否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硬是狠狠的设计了季南奇一记。

设计这出逃婚计的她,此时正在金宝庄寻找可以逃出的出口。

但是金宝庄的奴仆的手脚实在太快,在她还没有掩人耳目逃出去时,所以的大门、小门都被关起来了。

慌乱成一团的众人,全在找寻她的下落。

她也来不及将身上厚重的喜服褪去,只能咬着牙,很努力的想要摆脱所有人。

她在金宝庄四处躲藏,最后来到东边的偏院。

她双眼一亮,发现前方有一棵高大的老树,树干蜿蜿蜒蜒的倚在高墙攀长,正好可以让她利用翻墙离开。

很完美的计划。

她握了双拳,深深的让肺部吸入一口气之后,便决定爬树翻墙。

虽然身上的喜服厚重得要命,但她相信自己的实力,可以顺利的越墙而过。

当她将双脚都踏上树枝,出口就离自己不远了。

然而,她的人生之中,总是会跑出一了程咬金——“你想逃去哪儿?”

那声音,没有任何的愠色,可语气却压低万分。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而那低嗓又好听的声音就像暴雨前的宁静,莫名的令她起了一阵寒栗,也让她脸上的表情抽搐一下,才缓缓的转头。

那张俊颜映入她的眸里,她忍不住尴尬一笑。

死定了!他那像天籁的声音,狠狠的打进她的心里,也击碎了她刚刚完美的计划。

“我……”

她干笑几声,

“我觉得庄外似乎挺热闹的,想要看看外头发生什么事。”

这个理由很勉强,可是季南奇却还是不动声色,只是眯起了双眸。

“你要自个儿下来,还是由我来服务你?”

他的嘴角微微一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有点骇人。

她不是笨蛋,她知道他在生气。

于是她咽了口口沫,双肩一垂。

看样子她应该也无法再做任何的挣扎了。

她叹了口气,只得缓缓滑下枝干,回到刚刚的位置。

说巧也不巧,或是她运气也实在太好,因为一时紧张而让自己的脚底踩滑了,虽然高度不高,但离地面仍有一段距离,跌下去还是会痛的!她有了这样发的认知,双眼一闭,等着疼痛的到来。

然而下一刻她跌入的,却是一个结实的拥抱,而且还有温暖的气息将她围绕着。

她缓缓睁开双眸,季南奇一张不苟言笑的俊颜映入她瞳眸中,她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吐吸的气息。

莫名的,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卜通卜通的跳着,好像是每回见到他时,必要的仪式。

“你以为你落到我的怀里了,还能飞去哪里呢?”

他扯扯薄唇,似笑非笑的带着诡谲。

“我……”

她百口莫辩,已经被当场抓到了,她也无话可说。

一起都是命啊!

“我还以为你学会妥协,但没想到你还是恶习难改。”

他将她箝在怀里好紧,似乎又怕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她咬着唇,装出一副和无辜的模样,企图消弥他严重的怒火。

“还有,我要你记住一点……”

他突然反了常态,给她一抹迷人的笑容,

“我最讨厌人家骗我了。”

这下,她也明白一件事——装无辜、装可爱,好像一切都太迟了!是的!一切都太迟了。

霍小春被押上喜堂,强迫与季南奇拜堂之后,便被五花大绑的送进喜房之中,因为金坍坍怕她再次逃跑。

这次季南奇也没有阻止,反而站在金坍坍那一边,点头答应将霍小春绑成像是丢在卤锅里的五花肉。

可恶!霍小春坐在喜床上,身子东扭西扭,想要让绳子脱离自己的身上,看看能不能再上演逃婚记。

但那该死的土匪婆,却将每个结都打成死结,她愈挣扎,就愈是更紧、更牢。

气死她了!原本她打算让季南奇吃一顿排头,想要让他的颜面尽失,却没想到被他抓到人,此时此刻还不站在她这边,还听从土匪婆的意见,将她五花大绑。

但挣扎一会儿后,她突然想起季南奇那张生气的脸,却又噗吓一笑。

可惜她没有当场见到他的表情,却能想象他的脸色一定跟那只小乌龟的壳一样绿。

这时,门扉缓缓的被打了开来。

她抬眸,以为是季南奇进了新房,但定睛一瞧,却是金坍坍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而来。

“土匪婆,快放开我!”

霍小春一见到公开的世仇,便是不客气的囔着。

金坍坍不怀好意的上前,笑得贼兮兮。

“就算你有三寸不烂之舌,可你的信用被你借贷成旱,你还以为我会听信你的话吗?”

金坍坍笑眯眯的,语气有大半都是挖苦。

当然!若不是她心里还防备着这个小骗子,恐怕今天她又要人财两失,便落得两头空。

接下来,她只要在背后顺势帮季南奇往后一推,让霍小春成为他的人,计往后的日子,霍小春也是归她管!金坍坍的算盘拨得很精明,嘴角出现耀眼的笑痕,让霍小春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看着金坍坍一步步朝她走来,她的心里有着无限的压力,

“你如果不是想要放我走,你来喜房做什么?”

“呵呵……”

金坍坍来到她的面前,从袖中滑出白玉瓷瓶至掌心,还一边倒出里头的药丸。

特制的暗红色药丸在金坍坍的掌心滚动一下,接着便呈现在她眼前,似乎想让她看个更清楚。

“你想做什么?”

霍小春倒抽一口气。

难道这土匪婆爱记恨,想要再报过去的仇吗?

“你是个出了名的小骗子。”

金坍坍笑眯了双眸,拿着药丸在她的面前晃啊晃的,

“原以为你会乖乖成亲,日后就金盆洗手当个贤妻良母,但没想到你还是坏到骨子里去……”

啧啧啧!那就别怪她心态狠,使出大绝招了!

“你你你……想毒哑我?还是想要杀我?”

霍小春的声音有些微颤,毕竟人在屋檐下,就算有所不甘心,还是必须得皮绷紧一点。

因为她万万没想到,对方下一步要如何对自己不利!

“我不会做那种杀鸡取卵的事。”

开玩笑,霍小春可是她花了不少钱迎进金宝庄的,哪会在还没有回收之前,就毁掉这个小骗子!

“那……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霍小春全身无法动弹,只能睁着一双惊骇的双眸。

“我是帮你。”

金坍坍所谓的“帮”?是月族女子若害怕洞房时会吞下的药,能帮忙女子抛去青涩,转为主动的合欢药。

而她真的是在帮助霍小春,也是成全季南奇将生米煮成熟饭!她倒要看看到时候霍小春是否还会走得如此潇洒,一点都不会恋栈所有一切。

她心想,恶人自有恶人磨。

当小骗子遇上无赖公子……就得瞧瞧谁的宫里比较高明了!

“我不需要……”

霍小春开口拒绝,金坍坍的动作却快了一步,直接将药丸丢进霍小春张开的嘴巴里。

她下一个动作,便是用力拍了霍小春胸口一下,让她一时不察,将嘴里的药丸滑下喉头。

“唔……咳……”

霍小春想要吐出来也来不及了,药丸已经消失在她的嘴巴里头了。

金坍坍笑得贼兮兮,唇角还勾起,望着霍小春企图将药丸咳出来的模样,她更是得意万分。

“你就乖乖待在新房里,等一下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

金坍坍笑得有些猖狂,拂拂衣袖便要离开新房。

虽然这手法她以前也用过,可为了不让自己人财两失,她总得要帮自己人在背后一推。

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就不怕胳膊向外弯了!就这样,霍小春看着金坍坍猖狂的笑着的背影,知道消失不见。

不但半刻时间,霍小春就觉得身体有些变化。

先是她的口舌变得有些燥热,她不时让自己的舌尖舔弄着唇瓣,企图浇熄不断从下腹冒出的火焰。

然而那火焰却以会噬人的蚕食鲸吞速度,正吞去她仅存的理智。

“热……”

她喃喃自言着,眼前的景象像是待在干旱的沙漠之中,渴望得就像饥饿已久的秃鹰。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目光变得模糊,喉头就如同旱地。

她需要水……连同她的下腹,也莫名的蠢蠢欲动着,澎湃得仿佛浪潮般,一点一滴的将她给淹没,似乎还有万只的蚂蚁在她身上钻动。

同个时刻,季南奇好不容易摆脱一群宾客,进入新房。

一进入房里,他意外的见到霍小春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安静,没有大吼大叫的。

照理说,以金坍坍那种极端的做法,让天之娇女的霍小春受了这么委屈的对待,肯定会气急败坏才是……他满是疑惑的关上木门,回头一步步的走向床。

“好热……”

霍小春眨着已迷蒙的双眸,口中念念有词。

听着她低声呢喃,却一点也没有暴跳如雷的模样时,他带着无限的困惑上前。

两人之间只差几步的距离,他见到她红润异常的小脸,耳里还能听见她似是低喘的声音。

“小春?”

他惊觉她不对劲的反应,于是来到她的身边,以大掌摸着她的脸颊。

一触到她的体温,以及近看她的脸颊,他发现她与平常不一样。

她的脸颊红通通得像颗已熟透的红苹果,全身却像是一滩泥,只能瘫在床上。

她的肌肤一触到他的手背,那微凉的触感似乎就沁入了她的身骨,体内不断冒出的火焰,放仿佛有稍微的被消灭一些。

“热……”

她不断的呢喃,企图挣脱身上的绳索。

见她一副痛苦的模样,他解开了束缚她的绳子。

下一刻,她的小手便波不及待的攀上了他的长颈,身子与他的身子难分难舍。

她不懂自己的身体怎么了,只是径自的往他的怀里贴去,似乎渴望更多的慰藉。

不像平时的她!心里明明有一道声音想要将她的理智拉回,可她的身体却诚实许多,像只小猫般的磨蹭着他,贪得无厌的企图汲取他更多的一切。

“你怎么了?”

他对她自个儿送上门的行为感到吃惊,可投怀送抱的温香软玉,却又教他胸口一窒,呼吸的空气里充满了她的馨香。

“热……”

她不断的一直呢喃,小手滑下自己的胸前,似乎想要解开胸口的绣扣。

“热?”

他皱着眉,双眸盯着她的小手,她的热情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并不陌生。

毕竟在江湖中走动久了,看到她不寻常的反应,以及脸颊的红潮,肯定是误食些什么。

只是她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无法自己误食奇怪的东西……刚刚肯定有人来过新房,强迫喂她吃进奇怪的东西!

“小春。”

他的大掌挑起她的下颚,

“看着我,老实告诉我,刚才由谁来过新房?”

“恩?”

她的双眸流转着媚波,粉舌因为唇干而舔弄了唇瓣一下,摸样非常的煽情。

然而这简单的舔唇动作,却触动他心底一直压抑的欲望。

“金……金坍坍。”

她像个孩子般有问必答,神智就像乘着轻风飞离的云朵。

“她对你做了什么?”

他一听到金坍坍的名字,眉宇之间全打了死结。

老板什么都不会,专长就是爱乱来,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她喂我……吃了奇怪的药丸。”

她轻呼着气,全身上下全是燥热,

“我好热……你能不能帮我?”

她的唇瓣微微嘟起,轻轻覆在他的薄唇上,接着便以双唇磨蹭着他的双唇。

终于她忍不住探出粉舌,主动滑过他的薄唇。

对她而言,他的薄唇没有任何味道,却有一点点冰凉的触感,还带着丝柔软。

可这一吻,却让她愈吻愈渴,就像沙漠中的沙地,急速的吸汲了她的津液。

她的喉头,发烫得紧,一阵缩紧,却又找不到出口,仿佛梗着一团火焰。

这火焰,几乎快将她焚烧成灰。

“帮我……我好热……”

在她化成灰烬之前,她希望能飞散在他的怀中。

这是她在最后一刻的冀望。

第五章那微微的唇一张一合的,像是急于想要被喂哺的婴孩,完全将她的欲望表露出来。

“热……”

霍小春热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身上繁复厚重的嫁服也让她胸口更闷。

于是她毫无顾忌,理智早已被情欲给冲淡,只剩下满身的火热。

她想要的不只是他的拥抱,而是肌肤与肌肤之间的碰触。

望着她痛苦的表情,以及脸颊弥漫的红晕,她呵出的热气似乎也感染了他全身上下,在他的下腹凝聚成火团,双腿之间的欲望因她的磨蹭而蠢蠢欲动着。

他终于人不知的将她压倒至床上。

抗拒不了她唇瓣的柔软,他低头撷取了她的芳唇,以灵活的舌尖窜入她的口中。

他的舌充满这霸道的侵略性,温柔之中带着强劲的力道,勾缠着她的粉舌。

翻搅着她小舌同时,他舌尖一勾,将她口中甜美的津液卷入他的口里。

那甜美的汁液就像花蜜般,让他尝了一口之后,便再也离不开她的唇舌了。

她也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饥渴的需要他给予更多的慰藉。

软馥的粉唇被他吻得又红又肿,直至他将她肺里的空气都吸光之后,他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唇,沿着她的唇下方的下颚,来到她白嫩的颈间,一路再来到心肝的锁骨,埋进那微微敞开的领口之间。

他的大掌毫无犹豫的探进衣襟,之后粗鲁的扯开她的上衣,露出茶红色的兜儿。

贴身的衣物将她的好身材表露无遗,尤其是藏在衣下的那对饱满椒乳,形状不但娇美,亵衣也几乎快藏不下这堆软绵的双乳。

他的下腹一阵紧缩,似是有暖流流向了胯间,原本沉睡的巨龙似乎渐渐苏醒了。

火热的欲望抵在她的腿间,仿佛想要钻入她的体内,取得休憩的桃花源。

她肌肤的每一寸正被他的大掌与唇瓣摩挲抚慰,留下一道道的痕迹。

褪去她的上衣之后,他的大掌沿着玲珑的柳腰,右手勾起她的裙脚,一路又往上攀沿,将裙脚撩至她的腰际间。

均匀细长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之中,被他的大掌用力的掰开,只剩亵裤保护着她最美又最私密的地带。

他的大掌在她的腿间不断游移着,感受那丝绒般的触感。

“嗯……”

她忍不住发出如猫咪般的嘤咛声,发现自己就像一块快要融化的油块。

他的掌心往她的腿心之间移去,以指尖轻抚着亵裤上的凹处。

指尖才一触及,她整个身子就像触电般,双腿微微阖起,却又被他的大掌给掰开来。

见她已动情,他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他用力扯下她的亵裤,让她的双腿之间失去了遮蔽的衣物,露出最动人的一幕。

她发出细小的尖叫声,对他这种大胆的动作感到惊讶,甚至有着一丝羞涩“真美。”

而他,不吝啬的称赞着她的胴体。

他的指尖忍不住的抚向她的花地,大掌覆在三角的美丽地带,另一只手则是爬上她的胸脯,同样一把扯去遮蔽美丽双乳的亵衣。

他再也没余多余的时间开口说话,低头便吻住娇艳欲滴的乳尖,就像亲吻珍贵的宝石,还以舌尖轻轻拨弄着红莓,外加以口吸吮。

她不由自这的弓起身子,似乎不排斥他如此的逗弄,反而乖顺的迎合他的动作。

乳尖上的红莓已被他的舌尖洗礼过,变得娇艳凸立,而她觉得胸前的双乳沉甸甸的,胸口与下腹袭来一股难以扑灭的火焰,比起那难耐的感觉,更加教她爱上这沉沦的滋味。

他的长指在她的腿心索求着,拨弄了数十下,指尖已沾染了湿液,滑腻的春液正瞧瞧布满花贝。

她咬着唇,难以忍受的轻吟从她的口中吟出……“想要了吗?”

他在她的耳边呵着气,大掌离开她的胸前,转而抚摸着她一头长发。

此时的她已是燥热难耐,身子就像被火舌纹身,无法从他给以的热情之中逃脱。

“热……好热……”

她想要,迫切的想要。

他扬起笑,望着她难耐的表情,于是让他的身子更往下压。

“说你想要我。”

他在她的耳边倾诉呢喃,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骨之中。

他不会让她逃离他的身边,这一刻,以及下一刻——永永远远。

她的双手攀着他的颈间,身子迎向他健壮的身躯,热如硬物的长物正抵在她的花缝之间。

“我想要……”

她想要得几乎快要发疯了。

他的动作还不能满足她,令她像只小蛇般的乱扭乱动,似乎渴望他进入她的身体之内。

他低声笑着,双手架住她的双腿,以一种磨人的速度,在她的花贝之间画着圆,就是迟迟不肯进入她的体内。

她发出不满的娇吟,似乎需要他更多的抚慰。

可他却以逗她为乐,硬是不肯快速填满她身体中的空虚。

“给我嘛……”

她的声音有着无限的恳求:

“求你……”

她的身体好热,热的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而他却还在外头徘徊,令她非常的痛苦难耐。

“我要你记住——”他分开她的双腿,让昂然的热铁对准了她的花芯,

“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一鼓作气的挺起虎腰,用力的刺入柔软的花壁之中。

她闷哼一声,先是一种惊愕的错觉塞满了她的体内,尔后,当他抽撤的同时,撕裂般的痛楚也传递至她四肢百骸之中,令她不禁皱起了双眉。

“啊!”

她终于忍不住的叫出声,双手紧攀着他的背脊,痛得十指的指尖都陷入他的肌肉里,小脸也埋进他的胸膛之中。

那不断吸吮他热铁的花穴,虽然温暖且有充沛的蜜液,但还是极力抗拒他的进入。

他只得放慢动作,让她窄小的花壁能够适应他的粗长。

而且,以她紧张的情况而言,她似乎是个处子。

尤其当他抽送时,软能的花壁会狠狠一缩,绞痛了他的昂然。

可他又受不了那柔软的包裹,于是他以手轻抚她花贝中的珍珠,希望能帮她减轻一点痛苦。

双重的刺激之下,她的身子渐渐的放松,也因为花液的湿润,减少不少的痛楚,加上他的速度不断的加快,粗长不停与花甬之间的摩擦,增添了前所未有的酥麻感。

痛楚似乎渐渐退去,取代的是她无法以语言形容的舒服感。

“唔……”

她开始发出羞人的低吟。

他不断的在她体内抽插,长铁勾出的花液濡湿了两人的双腿。

他每一次的抽动都带出他们彼此的丰沛热情,如此的激情、如此的暧昧不已。

而他的挺弄都是结实且带着有力的顶撞,想要撞入花宫最里头,刺激她身体中最脆弱的地带。

此时的她只能紧紧的拥抱着他,趟他的长铁埋入她的体内,一次次的取悦她贪婪的感官。

他也紧紧的拥住她,用最大的力量贯穿她的体内,直达花甬的深处。

“啊……”

她呼叫着,泛酸的感觉窜达她的全身。

这次所带来的欢愉不只是说不出来的酥麻感,还带着她未曾体验过的震撼。

她起了无数的战栗,无法去解释身体的变化,只能让他的热铁埋在如丝绒般的花甬之中,让不断收缩的花壁包覆着又烫又长的粗长。

“不……不行了……”

潮涌而来的快感已淹没了她,眼前袭来一片空白。

他将她的双腿架在胳臂上,接着努力的击撞着花甬,不顾她已攀达巅峰,决定要直捣蜜穴,榨取她所有的甜美。

一波波袭来的高潮,令她晕头转向,只能紧紧的抱紧他的身子,怕掉落这无底的深渊之中。

他不断喘息着,每一次深入都教他瘫软在她的怀中,被丝绒般的花壁包围的感觉,教他一阵舒服直达头顶。

“小春……”

他低喃着她的名字,声音迥荡在屋里。

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埋在他的胸前不停的低泣。

长铁在她的体内抽插了数十下,在最后一次的顶撞之后,在娇嫩的花壶之内,宣泄了他对她所有的热情。

当霍小春睁开双眼的第一时刻,她见到的便是季南奇哪一张熟睡的俊颜。

她皱了双眉,转转骨碌碌的美眸。

随后,她似乎想起前不久的画面,瞬息之间倒抽了一口气。

翻了身,丝被从她娇美的身子滑落,裸露出一大片的春光。

来不及拉回令她春光外泄的辈子,她全身上下即传来一阵酸疼,就像被人拆过,又组合回来一般。

“该死!”

她低咒一声,双腿之间的酸疼更是教她皱紧了双眉。

她咕哝一声,正把抓来的丝被遮住身子时,她的腰间突然出现一只健壮的长臂。

还来不及反应,她整个人便跌入一个肌肉分明的胸膛之中。

“早,小春儿。”

如一坛香醇迷人的陈酒,他迷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着。

此刻的他,就像一直慵懒的老虎,在她的脸颊磨蹭着,双手也环住她的腰际。

经过一夜之后,他将她吃干抹净,而她身上所有的滋味,教他一尝难忘。

于是他的唇抵在她裸露的香肩上,吸吮着她光滑如丝的左肩,双手则在她的小腹四周游移着。

“放、放开我!”

她又羞又急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他的体温,将她的脸颊烫出两朵粉嫩的娇花,顺道也将她的身子烘暖,敲快了她的心跳,软化了她原本的张牙舞爪。

“为什么?”

他无赖的抱紧她的身子,

“你昨晚成为我的妻了,而且也成了我的人。”

他不忘再强调两人已经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及发生过亲密的肌肤之亲。

她想要逃离他?呵……除非这辈子他没了呼吸,双眼一翻的躺进棺材,要不然要人放开如此可爱的她,他办不到!

“你……”

她又气又急,原本伶牙俐齿的她,被他这样缠着、黏着,令她有一种陷入流沙之中的感觉。

她明知道自己要挣扎离开的,但是他的怀抱又紧又暖……莫名的踌躇与理智正在她的心头拉扯着。

“你真香、真软。”

他忍不住在她的肩上轻咬一口,留下淡淡的紫迹,还留下了齿痕。

“唔……”

她发出如猫咪的嘤咛。

他的大手愈来愈不规矩,探入丝被之中,箝制她的柳腰后,另一只手则是以虎口托起她的椒乳。

“不……”

她轻声喊着,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他以指尖轻轻刷过那敏感的小红果,

“我昨晚的表现应该会让你意犹未尽才对。”

她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臂,想要阻止他的动作,但他却像被俯身的邪肆恶魔,正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身心……在腰际间的大掌滑到她的腿心之间,探索着令他神魂颠倒的私密水穴。

她概要粗鲁的推开他的!可他的双手却像热烫的铁,逐渐融化她筑起的铁壁,让她无法阻隔他的侵略,以及他温暖的抚慰。

没多久,没在她腿心中的掌心有股湿潮,从她最羞人的地方分泌流出,甜腻的味道萦绕在他的周围。

“啊……”

她发出破碎的声音,仰起雪白的颈子。

明知道不可以沉沦,但她还是抵不过他的撩拨。

他的指尖有着无限的魔力,引导她的身子往情欲的深处堕落。

愈来愈多的花液溢出,她的反应诚实得教他欢喜不已,一是让长指没入她的花穴之中。

下腹的火焰就像燎原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撩弄她最敏感的花处,抽撤当中也不忘将她沉沦的表情尽收眼底,不放过一丝一毫。

她享受着他的长指带来的快感,呼吸也愈来愈深沉。

他加快指尖的撩弄,令她全身都战栗发抖,发出难为情的低吟。

“啊——”细尖的声音从她的口中逸出,双腿加紧且不断扭动着。

直到她全身僵直、颤抖,他才撤出自己的长指,还将满是花液的之间放入口中舔舐。

她虚弱的躺入他的怀中,就像一只任他随意玩弄的布娃娃。

“小春,别想逃。”

他在她的耳边诉说着。

待她无力喘息的时刻,他又开口说了一句!

“你是我的,这辈子就只能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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